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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己的宅子,也不必我挂怀,荣安坊那里可是闲置有几年了,这样,你挑个老实厚道的婆子,然后把陈二小姐送到荣安坊去住,告诉那婆子,月钱只会比在侯府多。”说着话,她的眼角余光发现一旁的公输拓已经端然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本书,看得专注。茂生领命而去,秋落朝兰猗撇撇嘴,兰猗忙用手指着她,示意她不要多事。这时保姆将小老虎抱走去喂奶了,公输拓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待房里没什么其他人了,他把书放在身侧的条案上,对兰猗道:“瓦剌来人了。”他闭口不提陈淑离,兰猗也就不再多说一个字,点头:“是个叫苏赫的七王爷。”公输拓挑眉:“你怎么知道?”兰猗一笑:“几天前在宫里见识过了。”于是把在杏林遇到苏赫,然后芳蔼给福如海跟踪,太后审问芳蔼又把她叫去盘问,为此还让苏赫前去对质,没料到苏赫竟然帮了自己……前前后后原原本本的说给公输拓听。对于苏赫的举动,公输拓亦是有点意外:“此人在瓦剌举足轻重,所以瓦剌王才能派他来见宇文佑,至于他们见面后有了什么交易还不得而知,但我猜应该是冲着窦顿驻扎在凉州附近的兵马,所以这个苏赫,他不能活着回瓦剌。”兰猗刚端起茶杯,有些吃惊:“他可是帮了我。”公输拓哼的一声:“他就是救过你的命,这人也不能留,你不了解他,他上有兄下有弟,瓦剌王却对他最为器重,说明这个人有一定的能力,既然是敌非友,留之只是祸患。”不知是不是因为苏赫帮了自己,兰猗不想公输拓对他下杀手,同公输拓商量:“侯爷已经收服了那么多人,为何不试试收服他呢?”这何尝不是公输拓梦寐以求的,收服苏赫,即是收服瓦剌,得到瓦剌,也就得到了半壁江山,因为在南边,宇文佑没有可以联合的势力,可是对于苏赫,公输拓没有信心:“我可以许诺给宇文佑贬谪、判罪的张三李四高官厚禄,可以许诺给那些给宇文佑海捕的大盗山匪,消除他们罪名使得他们能够光明正大的行走于人世,我也能许诺给平头百姓,将来让他们安居乐业,可是我能许诺给苏赫什么呢?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亦或许是瓦剌未来的王,我的任何许诺对他都无用,他也不需要我对其有任何帮助,我没有同他交换的,所以,只能杀了。”兰猗一时不知该什么,忽而啜饮一口茶,忽而凝神想着什么,忽而看向窗户,天气渐暖,槅扇上的厚纱该换薄纱了,她最喜欢烟水色的,那种颜色看上去似有还无,目光仿佛能够穿透,心也就轩敞的很。念及烟水色,就想起苏赫烟水色的长衫,于乍暖还寒中,他就像一场春雨之后迫不及待开放的杏花,清新,怡人,而那一头放浪不羁的披发,总是让兰猗感觉他该是个狂放的诗人,悠游的侠客,总无法把他与杀戮、阴谋这些词汇联系,但公输拓的话是该相信的。公输拓已经起身。兰猗忙问:“作何?”公输拓一脸严肃:“苏赫要回瓦剌了,我安排下。”兰猗明白所谓的安排下,其实就是暗杀的意思,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看着公输拓快走到门口了,她喊道:“那个图娜呢?”公输拓晓得图娜是苏赫的meimei,徐徐回头:“她若不碍事,就放过她吧,一个女人。”如何不碍事呢,你去杀人家的哥哥,人家难道看着哥哥给人欺负么,换了是自己,兰猗想,一定会拼命的,所以图娜也很难活着回瓦剌,毕竟公输拓精于此道,暗杀过无数宇文佑的人,兰猗轻叹:“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公输拓重新折回,至她面前抬手摩挲着她的面颊,柔声道:“我明白,你不想杀来杀去的,如果我对苏赫仁慈,早晚有一天他会把刀横在我脖子上,因为他是宇文佑的朋友,虽然不是那种肝胆相照,但他们之间是互惠互利的。”兰猗承受着他粗糙的大手带来的痒,知道他每天闻鸡起舞的练功,还知道他不看几页书不肯睡觉的习惯,兰猗觉着这样的人必然会成就大业,而自己作为他的妻子,怎能拖他的后腿,兰猗立即收起女人的母性情怀,仰头看公输拓:“杀苏赫,我来吧。”公输拓凝滞了一会子,摇头:“我知道你会用毒会打xue,可是苏赫真的很厉害,你不是他的对手。”兰猗是怀着其他心思的,所以坚持:“我知道金鹰金雀功夫厉害,且你最近还训练了很多影卫,可是你们习武之人有习武之人的弊端,比如太注重颜面,这种事还是我的旁门左道管用,让我试试。”公输拓仍旧犹豫:“不行啊,儿子还小,离不开娘亲。”他担心兰猗会有意外。兰猗领会他的心意,也不再为此纠缠,但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这一天傍晚,兰猗偷偷溜出府门,独自策马消失在暮色中。348章人间再无绝响!经过打听,兰猗得知苏赫最近喜欢在竹风茶楼勾留,因为这里有个会唱曲子的念奴儿。今晚,竹风茶楼更是客如云集,听说是念奴儿在这里的最后一晚,明个,她就要带着母亲回南方老家。兰猗到时,连个空位子都没有了,穿梭在茶座间半天,终于有两个茶客是兄弟,因为家里有突发事情,家人来寻,他两个就匆匆离去了,兰猗得以坐了下来。念奴儿还没有出来,大家已经是议论纷纷,有说念奴儿是因为母亲病重怕客死异乡,所以带母亲回故乡的,有说念奴儿在京城赚得盆满钵满,然后回故乡去享福的,也有说念奴儿其实是要嫁人了,还有说念奴儿是得罪了某个大人物,不得不离开京城避祸。兰猗身边的两个茶客旁若无人的说着,言语中满满都是对念奴儿的不舍得,可着京城,再没有比念奴儿唱得更好的歌姬,她走后,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茶客感叹:“人间再无绝响!”兰猗一身男装,混在清一色的男茶客中,忖度念奴儿想离开京城,她的主子宇文佑是何想法呢?兰猗的眼睛还不住逡巡,搜索着苏赫的身影,找了半天没找到,正思虑既然是念奴儿的最后一晚,苏赫迷恋念奴儿,他为何不来呢?“这位公子,我可以坐下吗?”兰猗就像给针尖刺了手指,那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