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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让兰猗突然想起当初田家四口出事的时候,就问楚临风:“田家这案子当初也是大理寺接的,一夜之间死了四口人,你这名捕认为很正常吗?”没等楚临风说话,兰猗自问自答:“既然不正常,你为何让这案子草草了结呢,你别跟我说当初也是皇上过问了此事,像红莲和绢绢的案子一样。”楚临风从搭包里取了手套戴上,然后道:“田家四口出事的时候,我人在蜀中,当时的郡守崔明给人割下脑袋悬在城门口,皇上要我去查,那案子实在曲折,我在蜀地勾留了两个多月才回来,回来之后田家的人都已经下葬了。”兰猗还是有疑问:“你不在京城,那么张大人呢?”她对张纯年是怀着好感的,觉着张纯年很富有正义感。楚临风靠近了坟坑几步,一壁道:“当时的大理寺卿不是张大人,而是裘大人。”他说完,补上一句:“哦,裘大人同侯府的十七爷交情不错。”兰猗眉头一拧,不知楚临风这句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还是自己因为知道十七爷公输搠喜欢桃喜,所以一厢情愿的往别处想了。田家的坟坑不深,茂生和茂才两个小子不多时便挖出了骨头,楚临风就去验尸了。所谓验尸,其实只能是验看骨头,因为死了几年的人已经腐烂,验看骨头也就是看有没有中毒,若是中毒,骨头的颜色发黑。此时茂生与茂才已经将田家夫妻的合葬墓挖到底部,楚临风刚想上前,突然听见两个小子齐声高呼:“啊!”334章夏少爷嘴巴留个把门的,别胡言乱语,当心惹来麻烦。坟地,本就阴森可怖,天上又是浓云四合,茂生与茂才不约而同的喊叫,即使兰猗胆子比秋落大些,也还是给他们吓得一抖,更别说秋落了,随着两个小子的惊叫她附上更刺耳的尖叫,而夏子青,已经扭头跑了。“怎么回事?”兰猗试图靠近墓xue,但见已经处于墓xue边缘的楚临风伸手制止她:“别过来!”如此,兰猗更好奇了,终于还是没有听从楚临风的劝告走了过去,然后,她一把抓住紧挨着她的楚临风的胳膊,盯着墓xue,惊愕到失语。原来在墓**躺着一具完整的尸体,所谓完整而不是完好,那就是尸体还具人形,但周身干瘪,且嘴巴张开,非常恐怖。楚临风垂头看了看兰猗抓着他的手,他感觉兰猗的指甲隔着衣裳都快抠进他的rou里,很痛,他纹丝不动,扫了眼便抬头安慰道:“莫怕,不过是荫尸。”兰猗惊惧得忘记自己抓着人家的手呢,只问:“荫尸,那又是怎么回事?”楚临风指着墓xue里的尸首道:“荫尸分荫湿尸和荫干尸两种,听说荫湿尸头发指甲还会继续生长,显然田家这位是荫干尸,形成荫尸的原因很多,比如坟地所在阴山阴地阴向,死者如处冰窖,也就经年不腐,这里并非阴山阴地阴向,还有一种说法是因为棺木的缘故,好的棺木经过好的料理,也会多年不腐从而保护了死者,但田家这棺木已经烂得消失无踪,所以这荫尸亦不会是因为棺木而形成的,也听说过有药物所致的,或是生前或是死后,究竟田家这位是什么原因,还等我细细查过才能知道。”荫尸,兰猗略有耳闻,那都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完全没料到这种事会让自己碰见,她指着墓xue里的那位问:“这个该是甜喜的父亲。”那荫尸身上的衣物已经腐烂不见,幸好泥土覆盖住其重要部分,也不至于失仪。兰猗问完,忽然想起甜喜来,转头,即发现甜喜跪在墓xue边缘,已经泣不成声。兰猗毫无察觉的松开了楚临风的胳膊,经过楚临风的解释,她方才的惊惧平复了很多,转身来问甜喜:“这个,是你爹?”甜喜捂着脸点头:“嗯。”兰猗见楚临风已经跳下墓xue,又问:“你爹生前可喜欢炼丹服药?”甜喜松开捂着脸的手,揩了下眼泪道:“我爹活着的时候跟一个道人练过几天,有无服食丹药我就不知道了。”兰猗沉吟不语了。甜喜仰头看她:“少夫人,这个,与我爹娘和兄嫂的死会有干系吗?”这个,也或许成为此案的线索之一,但不能确定有无关联,兰猗于是道:“没查明呢,我不敢说。”墓xue里的楚临风已经喊过话来:“田家女人的骨头表面酥散,黑色透入骨内,是中毒而亡。”甜喜眼含热泪的望着兰猗,随后噗通跪了下去,泣泪道:“请少夫人给我爹娘和兄嫂报仇。”她连连磕头,地上是从墓xue里掘出来的泥土,她也不顾头发沾上的泥土哗哗往下掉迷了眼。然后,茂生和茂才也把田壮和桃喜的合葬墓打开了,这次没有发现荫尸,但都如甜喜母亲一样,骨头显示是中毒而亡。忙活半天,楚临风从墓xue里跃了上来,摘下手套对兰猗道:“借用一下你的人,我需要把这些人骨带回去。”兰猗能说不成吗,答应之后,楚临风对甜喜道:“明日,你可以去击鼓喊冤了。”甜喜犹豫的看向兰猗,父母兄嫂的事她是想让兰猗来查的,突然半路杀出个楚临风,她有些不知所措。兰猗是信得过楚临风的,对甜喜道:“我替你查,即使查清了,最后还是需要你去告状,我又不能将凶手定罪,楚大人过问,这事就算衙门立案了,这是好事,有这个名捕在,你还怕你父母兄嫂的仇不能报么。”她如是说,甜喜又给楚临风跪下磕头。楚临风视若无睹,指挥茂生和茂才将田家四个人的尸骨从墓xue里挪出来,然后装上来时拉香烛纸马的车,他也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待要告辞,兰猗仰头看他道:“多谢,今个若不是你在这里,我还真会给吓坏的,可是你如何知道我要管田家的命案呢?又如何追到了这里?”楚临风轻轻拍着心爱坐骑的脖子道:“你不用谢我,是安远候托我的。”公输拓!兰猗没料到公输拓会去找楚临风,大抵是他明白阻拦不了自己吧。楚临风催马欲行,走了几步回头看兰猗道:“抱歉,之前不知道你已经……还要你骑马,还诸多为难你。”那一个省略,兰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