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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倚兰院?没听说过,北四街的吧,jiejie我可是百春楼的。”北四街,遍布秦楼楚馆,当然都是三流之地。兰猗仍旧直勾勾的看着公输拓,话却是对那姑娘说的:“百春楼?没听说过,本夫人可是安远候府的。”那姑娘登时凌乱了。卫沉鱼不知在座的哪位叫来这么多姑娘,她过去推开那姑娘道:“这位是安远候夫人。”公输拓推开怀中的甩掉后背的,过去拉着兰猗就走,至门口回头看了看卫沉鱼,见卫沉鱼莞尔一笑,他明白定是得手了,微微动了下脑袋,示意卫沉鱼赶紧离开,他拉着兰猗出了万宝楼。“你怎么来了?”此时街上黑黢黢的,纵使是京师帝阙,这时辰大多已经安歇了,何况万宝楼附近都是珠宝店银庄兵器铺子等场所,灯火通明的是北四街那种地方,公输拓于外头接过店里的伙计牵来的马匹,想抱兰猗上去,兰猗却手指旁边:“我骑马来的。”她过去牵过自己的马,两个人各自上了自己的马之后,公输拓又问:“你怎么来了?”兰猗用缰绳轻轻打了下坐下马,一边踏踏小跑一边道:“我说了,我骑马来的。”公输拓追上她,哈哈一笑:“小狐狸,别跟我玩捉迷藏,我问你怎么来了,不是问你怎么来的。”夜空突然一亮,是一颗流星划过,兰猗顺手一指:“侯爷快看!”待公输拓看时,流星已经落下,他什么都没看到,以为兰猗又在顾左右而言他,既然她不肯说,他索性不问了,忽然想起在寿康宫那次,高阳长公主说三更半夜不睡同大驸马顾纬天看星星的事,公输拓瞄了眼兰猗,道:“那个,咱们两个找个地方看星星,如何?”兰猗眼睛一亮,显然是有点喜出望外,随即无奈一笑:“侯爷等下还要去万宝楼看衙门查命案,没工夫看星星。”公输拓一拉马缰绳,那马立即停住了,他愕然道:“你怎么知道的?”兰猗的口气就像平常说话一样:“我打中那人的xue道,卫姑娘才能将他一刀毙命,我当然知道。”247章扭身想走,隋富安的女儿突然喊了声:“慢着!”死了个朝廷命官,万宝楼炸了营。顺天府尹朱渊渔带着捕役仵作夤夜而来,并将万宝楼前后封锁,即便是当时离开的客人也大多给找了回来,今晚的每个人都有涉案的可能。兰猗同公输拓更无法置身事外,谁让公输拓名气太大,同在的还有卫沉鱼,她与兰猗目光交汇,神色恬然,完全没有制造血案后的惊慌。仵作验尸,死因明确,还有一点可以肯定,凶手不是一个。旁听的公输拓很是奇怪,踱至尸体前看了看问那仵作:“何以见得?”仵作指着死者隋富安的两乳之间:“此处为膻中xue,此xue可以治病,亦可以毙命,手法得当,可以治疗胸腹疼痛咳嗽呃逆喘病等症,手法得到,亦可以使人神志不清,所谓手法,就是看打xue之人是本着救命还是本着要命,此xue经属任脉,任脉之气在此吸暖胀散,我观死者脸色,是有人击中了他的膻中xue,任脉之气不畅所致。”打xue?喘病?一旁听着的朱渊渔不自觉的慢慢回头看了看兰猗。兰猗没有故意绷着脸,那样就太假,她佯装很好奇的样子,伸长脖子听着。“顺天府果然就是顺天府,先生如此厉害。”公输拓暗暗吃惊也暗暗佩服,再问仵作:“以你之见,这后心之刃并非是打xue之人?”仵作退至门口,边比划边道:“死者倒在此处,其状分明是想夺门逃跑,然后突然出现一人击中他的膻中xue,接着后头有人过来补上一刀,死者若是给打xue之人刺了这一刀,就该刺他的前心而非后心。”这仵作所说的就像他亲历现场一般,兰猗觉着这仵作完全可以并称神医和神探,屈尊做了个不起眼的仵作,真是屈才了。详细验过尸首,一干人就给带回了顺天府的大堂,太多,人满为患,不得不分批上堂,朱渊渔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想起兰猗会打xue,再想起公输家族同宇文家族的百年传说,他头都大了,这案子不好审,真相大白,他没好果子吃,悬着不结,隋富安可是御林军左统领,宇文佑那里定然要限他时日破案。朱渊渔心里愁闷,自己寒窗苦读只为荣华富贵,不想掺和这种你争我斗之中,而今他境地两难,只好硬着头皮审下去,想着实在不成,只能欺师灭祖了,牺牲小师父兰猗,方能保全他自己,至于公输拓,他是觉着不会嚣张太久了,小道消息,宇文佑已经准备对公输拓动手,所以,朱渊渔有了点胆气。先带上堂来一些无足轻重的人物,简单审过,没有作案嫌疑,撵下堂去,一拨又一拨,最后到了兰猗、公输拓、卫沉鱼,还有今晚同公输拓吃酒的那些狐朋狗友和几个姑娘这里。呼啦啦一群,上了堂之后,朱渊渔起身朝公输拓深施一礼:“侯爷见谅,实乃公务。”说着喊府吏给公输拓和兰猗搬来两把椅子。公输拓与兰猗坐了,朝朱渊渔道:“该当如此,否则你这个顺天府岂不是白吃俸禄了。”朱渊渔连声说是,然后抓起惊堂木,突然想起前次审妙嫦与沈蓬庵时公输拓不准他敲这物事,于是轻轻放下,指着堂上问:“尔等今晚因何聚在一处?”说完发现措辞不妥,又起身对公输拓赔笑:“侯爷莫怪,实乃公务。”公输拓就挥挥手:“行了老朱你别啰嗦了,这天可是马上就亮了,本侯困得难耐,你审问完本侯还得回去睡觉呢。”朱渊渔又连声说是,坐下,重新发问,堂上一人是公输拓的铁杆酒友,开铁匠铺的,他年纪最长,于是由他回答今晚因何聚在一处,他大咧咧道:“洗澡就去澡堂子,买rou就去rou铺子,找姑娘就去百春楼了,去万宝楼当然是为了吃酒。”他话音一落,哄堂大笑。朱渊渔一时动气,抓起惊堂木啪的拍了下,拍完忙看向公输拓满脸堆笑道:“侯爷莫怪,实乃公务。”公输拓不耐烦道:“刚刚铁匠是话糙理不糙,老朱你要是再啰嗦,本侯现在就走。”朱渊渔立即把头转回来,板起脸指着堂上那些人喝令:“这是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