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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鼎沸。她偏头看了一眼江温酒。一片雪花恰好落在她卷翘长睫之上。江温酒低头,吻去那片雪花,唤道:“铮铮。”“嗯?”商青鲤眼睫颤了颤。江温酒笑道:“吉时将至。”他从怀中掏出一卷红色薄纱,抖开盖在她头上,遮住她的面容,道:“拜堂去。”薄纱并不能完全遮住商青鲤的视线,她抬眼,目光透过薄纱,落在江温酒旖旎的眉目间,笑了下,道:“好。”入了门楼,举目就见走廊上、庭院中的树木上挂满了红绸,门窗上也贴着红色的囍字。江温酒牵着商青鲤走过游廊,在九渊族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进花堂,曲腿跪下时,商青鲤见到花堂正中摆着她父母的牌位,江牧遥和顾怜一左一右坐在牌位两侧。她垂下眼帘,遮住眸中晶莹。拜过天地与高堂,两人面对面叩首时,商青鲤忽地想到当日在皇陵前,他们也曾这般,不自禁便弯了下唇。叩首完江温酒扶着她起身,也穿了件红衫的卫瑜走到她身前背对着她半蹲下,道:“姐,我背你回房。”商青鲤怔了下,缓缓倾身,抬手圈住卫瑜的脖子。二楼卧房里白色的长绒毯子已经换成了红色的,榻上也铺着红色的锦被,被子上用银线绣着龙凤呈祥图案。商青鲤在榻沿坐下,卫瑜从桌上的干果碟子里抓了些花生、红枣、桂圆等洒在榻上,边洒边小声抱怨道:“这不该是喜娘的活儿么,姐,小爷为了你,连娘们儿的活都干了,你可一定要和姓江的白头到老啊。”“好。”商青鲤拈了颗桂圆握在手里,应道。卫瑜咧嘴笑了笑,掩上房门离开。风声、落雪声、远处的欢笑嬉闹声,声声入耳。商青鲤心中生出欢喜来。没过多久门外便有脚步声响起,一下一下,像是踩在商青鲤心上,她不知怎么,忽然很是紧张。“嘎吱。”门被推开。商青鲤抬眼,江温酒反手关上房门,执起桌上的玉如意走到榻前,用玉如意挑开了盖在她头上的红纱。“铮铮。”他今日第三次开口唤她。“嗯?”商青鲤第三次应他。江温酒眼波一漾,向她摊开手掌。商青鲤伸手搭在他掌上,他五指合拢,握住她的手,把她牵至桌旁。“合卺酒。”江温酒取过一只玉瓠,将它分成两只玉瓢,提起酒壶把壶中酒液倒入瓢内,递给商青鲤一只,道。商青鲤接过玉瓢,与他挽着胳膊饮了。“铮铮,接下来……是不是该洞房了。”江温酒抬手取下她头上精巧的头冠,看着她长发如墨,从肩头泼下。她桃花眼里有光影在摇曳,她颊上飞出红云,她唇上沾着些酒渍。江温酒眸色渐深。“咔嚓。”商青鲤一直握在手里的那颗桂圆被她捏碎了。“……”江温酒愣了瞬,握住她的手,掰开她蜷缩在一起的手指,见到被捏碎的桂圆,哭笑不得道:“铮铮,你莫要紧张。”他拿走那颗桂圆,又取来沾了水的帕子替她擦干净掌心,半搂着她坐到榻沿上。“我……”商青鲤垂下眼,盯着自己的指尖,道:“没紧张。”“是么?”江温酒笑吟吟凑近她一些,伸手去解她的腰带,手堪堪搁在她腰间,便觉她身子一僵。他叹了口气,揽她入怀,道:“还说不紧张。”商青鲤把头埋在他肩上,两只手圈住他的腰,脸颊在他肩膀上蹭了下,道:“……有一点。”她温顺如斯。江温酒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他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侧身,把榻上的红枣、花生、桂圆等一颗颗捡起来扔到地上,又蹲下身替她褪了鞋袜。商青鲤缩了缩脚,往里挪了挪身子。江温酒取下扣在头上的玉冠,上榻再次把她揽入怀里,吻过她的额头、长眉、眼睫、鼻尖,最后吻上她的唇。她启唇,与他唇舌相缠。良久,他退开些距离,低头凝视着她。她眸间光影如水,有些醉人。江温酒的唇重新落下,轻轻咬了下商青鲤的耳垂,吻上她的脖颈。商青鲤身子一颤,渐渐便软成了一滩春水。他一手解开她的腰带,一手从她衣摆探入,指尖沿着平坦小腹而上,描摹过她胸前的柔软。她扭了扭身子,桃花眼含羞带怯瞪了他一眼。媚眼如丝。☆、番外一。我有虎裘换陈酿。在万仞山上过完元宵,长孙冥衣便要带着卿涯和无涯二人启程回漠北。商青鲤牵着惊蛰一路将三人送至九霄边境。入边境小镇时,天色已晚,卿涯在镇上找了间客栈投宿。商青鲤站在客栈门口,取下挂在马鞍上的包袱,又拍了下竹篓,等酱油从竹篓里跳出来,才把缰绳递给小二。几人在大堂里用过晚膳后各自回房歇息,商青鲤站在窗边推开窗户向外看去。天上无月,仅有几颗不甚明亮的星子,泛着黯淡光芒。仍有一层薄雪覆盖的街道上,只零星几个行人。这座小镇,商青鲤并不陌生。年前她为了在雪山猎雪狐,曾与江温酒在这里住了数日。“喵。”酱油两只前爪搭上窗沿,竖着耳朵看向窗外。商青鲤伸手捏了下酱油的耳朵,唤道:“酱油。”酱油甩了甩尾巴,扭过头看着她。淡绿色的眼,如一颗晶·莹剔透的绿玛瑙。商青鲤瞥见这双猫儿眼,不禁回想起这几个月以来的种种,愣了瞬,笑着揉了一把酱油的脑袋。与酱油一起倚在窗边吹了会儿风,商青鲤关上窗户,转身走到榻边宽衣就寝。第二日用过早膳后,长孙冥衣三人同她辞行。她站在街道上,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才转身回到客栈。那只从九渊带出来的包袱静静躺在桌上,商青鲤上前解开包袱,取出卷成一团的虎皮,去了年前定做狐裘的那家铺子。掌柜摊开虎皮翻来覆去看了许久,听商青鲤提及想要用它做一件虎裘时,面色略微有些古怪,道:“姑娘……这花纹……穿在身上?”“嗯。”商青鲤点头,指尖抚过虎皮上的黑色横纹,道:“好看。”掌柜:“……”他沉默一阵,有些迟疑道:“……会不会太粗犷了些?”商青鲤不明所以看了他一眼,道:“不会。”她把江温酒的身高体型一一说给掌柜,又从袋子里摸出一张银票,道:“几日可取?”掌柜听了她报出的身高后,拿尺子量了下虎皮,道:“姑娘,这张虎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