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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宅子?浅也望着他,没说话。褚安邦挑眉,径直走向屋外:“话总要慢慢说,路也要徐徐走,这宅子有很多故事,相信你听完,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了。”“哦?”浅也被说服了,眼看褚安邦走远,也不等自己,脚步一抬,追了上去,“那就洗耳恭听了。”外面温度很低,两旁大树光秃秃的,因为少了叶片的遮挡,变成了一个又一个扭曲怪异的形象。褚安邦带着浅也走过游廊,穿过拱门,首先就来到一个小院子。“这里,就是当年苏家公子的出生之地了。”褚安邦停下,淡淡道,“当时是冬日,他母亲姜瑶难产,疼了两日两夜,他父亲苏星辉就在这里站了两日两夜,终于,在第三日的晨曦,等到了他的降临。看到姜瑶生完孩子的憔悴模样,苏星辉当场立誓,此生有一子足矣,再不会让姜瑶受分娩之苦。”“得夫若此,妻复何求?苏星辉宠妻的评价,也因此传遍了整个朝堂。”二人继续走,来到了小院子东面的私塾。“因为难产,苏家公子小时候的身体并不好,经常要吃药;又因为是独子,姜瑶很疼他,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他肆意妄为的性子。七岁的时候,苏星辉为他建了这个私塾,可惜,他不爱读书,拼命与苏星辉请来的夫子作对。其中有一个老夫子,为人最是顽固强硬,是他那个时候最恨的人。为了赶走那个老夫子,他烧他胡子,把死老鼠丢进他被窝,甚至,喏,就在这个位置,他扇了老夫子最疼爱的孙女八个耳光。”浅也看向褚安邦手指的方向,没说话。褚安邦笑了笑,继续道:“这事惹得他父亲苏星辉大怒,第一次对他用了家法。若不是他母亲姜瑶及时赶来,恐怕,他当场就要被苏星辉打死了。”“这顿打,让他在床上养了半个多月。等他好不容易能下地了,父亲苏星辉却告知他,已为他定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乡间的野丫头。”听到这里,浅也心里一动,不动声色地看向他。“姑娘,说到这里我倒要问问你了,你觉得,苏家公子的身份,和一个乡间野丫头,配么?”浅也道:“没有配不配,只有合适不合适。”“那你觉得合适么?”“我说什么都算不得数。不过现在,好像是你觉得不合适、不配一点。”褚安邦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对,对,咱们接着说。”他们又走了起来。这次,褚安邦带浅也来到了一处僻静院落。“这里,是苏家公子昔日住的地方。”褚安邦打开门,让浅也将里面的景色一览无余,“定亲之后,苏公子的脾气愈发乖戾,阴晴不定。他把自己关在这个院子,除非必要,再不出来。对他的反抗,苏星辉自然十分生气,命人断了送到院子里的伙食,让他自己出来吃。可接连断了十天,也没把苏公子逼出来,苏星辉大感诧异,叫人进去看看怎么回事,你猜,那进去的人,看见了什么?”“……”浅也没回答。这个时候,他也不是真的问她,她只要静静听他讲下去就是了。果然,褚安邦没等她回答就自顾自接道,“进去的人看到,正对大门的草地,燃着熊熊篝火,而篝火之上,烤着两团血rou模糊的rou。”浅也忍不住蹙起眉。“不要多想,”褚安邦道,“那两团rou不是别的,是那苏家公子院子里的两条狗。当初他母亲姜瑶心疼他一个人太过孤单,所以特意给他选了两条狗来陪伴。他为了向父亲明志,便把这两条狗杀了来填饱肚子,这没什么大不了。”没什么大不了?浅也望着他,心里已经不知道是何种情绪了。连母亲送来的一直陪伴自己的宠物都舍得杀,他还真是、真是……褚安邦关上门,微笑,“你这眼神,似乎已经猜到我一直在说的苏公子是谁了。”“不然呢?”浅也反问。与苏轮差不多的年纪,对苏轮克制不住的厌恶。褚安邦口中的“苏家公子”,根本不是苏轮。可这位“苏家公子”的事迹,却与展兄写给苏星辉手札上的那个孩子一模一样。两相一联系,真相就呼之欲出了。——褚安邦,才是苏星辉真正的儿子。第147章第28章:降魔天地(三)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浅也面色如常,心里却咚咚大跳。苏轮是怎么取代褚安邦成为苏家公子的?苏家当年被抄究竟有什么内情?是褚安邦做的么?还是说,苏轮身在其中,也扮演了什么角色?却听褚安邦道:“既然你已知晓我是真正的苏家公子,那接下来的事,倒可以省去我不少口舌。”浅也回神,冷冷道:“愿闻其详。”褚安邦负手,继续往前走,神态悠闲,仿佛真的在讲一个故事,而他,只是一个旁观者,“杀狗之后,我和父亲的关系势同水火,若不是母亲从中斡旋,我父子二人恐怕见面就要打起来。”“后来,父亲也不知是想通了,还是听进了母亲的劝,开始改善与我的关系。我爱怎样就怎样,想干嘛就干嘛,只要不出去给他惹麻烦,他对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我们相安无事了一阵子,他的官越做越大,越来越忙,我甚至好几个月都见不到他一面。”说到此处,褚安邦停了停,目光放远,好似透过眼前的一草一木,看到了当年。“这里,是苏家的花园。那天下午,我难得出了院子,来花园透气,不料迎面却碰上了三个妙龄女子,旁若无人地嬉笑打闹,我斥责她们不懂规矩,反被她们嘲笑,问我是哪个下人的小孩,胆敢对苏大人的女眷无礼。”“可笑,她们是哪门子的女眷?这苏府的女主人,从来只有我母亲一个。”褚安邦的语速越来越快,表情也越来越愤怒,“更可笑的是,她们不认得我,见我年纪稚嫩,孤身一人,竟合伙起来欺辱我。”“我气冲冲地跑去找母亲,问那三个贱人是谁。原来,不过是同僚送给父亲的三个玩物。母亲让我稍安勿躁,说她绝对会帮我讨回公道。我反问她,不是说父亲只爱她一个的么?以前他对这些玩物收都不会收,为何现在改变了态度?”“母亲欲言又止,最后跟我说,父亲有他的考量,不过兹事体大,不能告诉我,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