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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薛明泽幽幽叹口气,道:“我怕你哭。”可没想到,还是惹她伤心了。崔嘉宝不作声,薛明泽本就不善言辞,也说不出什么来,两人便沉默地前行,直到前方隐隐约约有了书院的模样,崔嘉宝才算镇定起来,抹了抹脸上泪水,道:“薛哥哥,你可一定要给我哥哥写信,知道你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他一定会很担心你。”薛明泽心头轻松些,莞尔应下。崔嘉宝又继续道:“我听说人心头有个念想便会格外顽强……你又是去那刀剑不长眼的地方,可千万记得,阿年等你回来,亲手补上一份生辰礼。”这是薛明泽第二次停下步伐。他生于京城,迁于边关,长姐嫁于京城,自己年幼之时便离开父母于抚州求学,身边常年陪着的不过陈叔、魏叔二人。虽说各有苦衷,可也使他小小年纪便有半生漂泊之感。背上的人很轻,在他心里却有了很重的份量,他头一次觉得自己不是无根之木,竟也有了能扎根的土壤,怕吓坏了她,薛明泽的声音也跟着轻了起来。“好,阿年等我回来,给你补上一份生辰礼。”作者有话要说: 嗯……卷铺盖快速逃跑第36章幕后崔嘉宝伤的并不重,好好休养两天便彻底没事了。董明月却没那么幸运,她头上撞了一块,流了不少血,崔崇安找到她的时候,她还昏着,还是背着的途中被颠簸醒了。崔崇安说着这些,崔嘉宝半撑着脸,有些好奇他俩单独相处时都说了什么,但思绪拐了一半又拐到薛明泽身上去,一下便低落起来。崔崇安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因为她有哪里不舒服,问道:“要不要再请大夫来看看?”崔嘉宝摇摇头,看着他,想了想薛明泽不愿让他们知道,还是把关于他要走的事情咽下,只岔开话题道:“你和明月姐有说什么吗?”崔崇安腰板不自觉地直了起来,低声道:“哪有什么好说的。”刚看到董明月趴在地上,额角带血的时候,他着实被吓了一跳,傻乎乎去探鼻息的样子暂且不提,见她气息还温热,连忙将她背起。崔崇安身量在同龄人中虽高,身子骨却还还未完全长开,身体不算强健,碰上只比他小上一两岁的董明月,背起来着实吃力。也许是太摇摇晃晃了,前头还昏着的董明月居然醒了。她昏着的时候脸色苍白,看起来也像个文文弱弱的大家闺秀,这一醒来,就算头上的伤口还见着血,也挡不住她那一股子糙汉子气息。崔崇安被她调戏地都想把她放下了,好在路上碰到董成济,才让他成功脱身。他回头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唇无血色,似是看到他了,眼睛又闪闪发亮,扯了个大大的笑容。崔嘉宝见崔崇安说了这一句便发起呆来,心中无奈,伸手去戳他,他才晃神,微笑地像个没事人一样,问道:“怎么了?”崔嘉宝笑他:“想起明月姐了?”崔崇安叹气,道:“你就不能劝劝她?”他倒没想到他会有和meimei谈论这种事的一天,这一天还出乎意料地早。崔嘉宝也有些发愁,男女之事,还是要两情相悦来的好,否则的话,看看他们的父母便知。可董明月曾与她说过:“我既然喜欢他,便努力让他了解我,若是了解我后仍不喜欢我,我又不会强逼着他娶我,你且放心,也让他放心。以后的事便以后再说,若是试都不试,那我与他便注定不可能,我怎么能甘心?”董明月向来有分寸,崔崇安虽然偶尔想起有些头疼,但却从未真正困扰过他。崔嘉宝怎么想,都觉得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只玩笑道:“明月姐最是固执,不撞南墙不回头,若是哪一天撞了南墙,怕是你想唤她回头都回不得的。”崔崇安嘀咕了句:“定有人想唤她的,可不应当是我。你哥哥我对妻子着实没有太大要求,但想来想去也该是个又温柔又害羞的姑娘,会用细细的声音说话,笑起来脸上有一个梨涡。”崔嘉宝翻了一个白眼。崔崇安气得在她头上一点,道:“好的不学,学嘉惠这幅样子做什么!”崔嘉宝乐出声,道:“jiejie听了定要拧你腰间软rou。”***杖仪庭这回速度快得很,没过两天便抓到了人。看着站在跟前瑟瑟发抖的人,崔嘉宝心情有些复杂。董明月就干脆多了,她头上还捆着绷带,身上也有不少伤,看见罪魁祸首自然不会好声好气,她走到沙秀秀跟前,问道:“你是自己交代,还是让我逼问?”崔嘉宝还记得那个在马上飞扬艳丽的女子,似乎在不经意间,她便被磋磨成现在这幅怯懦又晦暗的模样。沙秀秀眼圈都红了,她看了看在场的人,带着点哭腔道:“有、有人逼我,我也不想这样做的,可她说如果我不做,就要断了我家的生意。我爹如果知道是因为我,他会打死我的。”董明月却不为所动,问道:“你怕你爹会打死你,就来害我们?”沙秀秀猛地摇起头来,哭道:“我看过那山坡了,并不陡峭,自己也试了一回儿,确认不会太严重才去做的。她只是看不惯你们,若是你们能摔这一回儿,她就解气了。”沙秀秀卷起袖子,白皙丰腴的手臂上有几道沙石刮出的痕迹,对比鲜明,让人暗恨那伤痕坏了那一身好肌肤。崔嘉宝冷眼瞧着,董成济、崔崇安、薛明泽都在一旁,只有她那傻哥哥脸上露出微微动容的模样。董成济眼里只有自家meimei,沙秀秀便是说出朵花来,他也不为所动,只等着董明月决定。薛明泽侧耳听着,面上却分毫不露。沙秀秀话说到这里,周宁便跟着问道:“她到底是谁?”沙秀秀一个瑟缩,似乎极为害怕的样子,喃喃道:“我不能说,她要知道是我说的,我就完了。”说到这里,沙秀秀竟然跪了下来,看着崔嘉宝无助地流泪,道:“我知错了,要我如何赔罪都是应当的。将你们推下去的时候,我心里害怕得很,一直内疚不安,好在最后你们都没事,不然我只能拿命去还。”沙秀秀虽然不肯吐露那人名,但在众人心中已经极为明显了,崔嘉惠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