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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事。有意见的,他能听得就听听,不能听的就像挥苍蝇似得挥走。这种独裁霸道的上官,说起来还是两广历任来从来没有过的(之前的巡抚都是来混混资历或者是镇边养老的,本朝把前朝的都加起来,这里的巡抚也不到二十人)。但除开一些大官中层,从黎民百民至芝麻小官,倒是对巡抚贾大人只有敬意的。毕竟他来办的第一件事,不是找他们要粮要钱,也没让他们赶紧哭穷跟朝廷讨银子,而是把那些富得流油跟大官们狠狠得查处了一番!这政令送到一些州官备守府台的手上,确也只有瞠目结舌的份儿,离广州港进些的倒还罢了,可像是某些地方,就是快马加鞭得赶去,也要几日功夫,一来一回,他们正经事还要不要办了?他们能经常去吗?肯定不能!“……哼,我倒要看看,他还要玩些什么把戏!”肇庆府台徐广新按压下心里的燥意,“赶紧把个什么活动会传达下去,按照人家说的办。”“是,大人。”自有人赶紧下去催促办事,肇庆的钱谷兼屯田道台冯平章见上官面色不悦,开口道,“大人何必计较这些旁枝末枝,在小生看来,这些不过是些花花须子,用来试探老大人您们的,可犯不着在这时候冒出头来。”有人与自己意见一致,徐广新心里也舒服了些,“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唉。”“大人,小生纵观其履历与身后背景,实在是……不宜与之为敌啊!”冯平章见上官有些松动,就想劝他一劝,要比腕子之前,不得先看看人家的胳膊有多粗吗?贾大人的皇亲国戚,不算是仪郡王已经够了不得了,人家如今还是四王八公之一呢。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催的王八蛋憋了这坏主意,使了十三行会里面的一些蠢蛋去招惹人家夫人(要不然十三行会那么惨?自己眼招子瞎了去惹不该惹的人,这下知道错也晚了!到如今都没人管去接手呢)。如若不然,看看贾大人之前的赴任之地,京城也罢,山西如何?大家一起和和气气得把皇上交下来的差事不好吗?跟山西的官员们似的,也弄个选美会一起乐呵乐呵,四时份例这东西时常有瑶民、僮民酿乱,怕是没有山西有煤有醋来,也就不用想了,可有了山西学院,弄个广东学院又如何呢?徐广新心底也跟明镜似的,他苦笑一声,“我哪里有那等意气,与他相争?”贾政是谁?眼下两广的官员怕没有不知道的了吧?荣国公嫡幼子,夫人姓王,就是京城节度使王子腾的亲meimei,皇上眼前的红人儿。本来人家就在京里当个工部员外郎的学差,谁不知道当今皇上在励精图治,整顿吏治,本来提拔贾政去山西收拾亏空,就是为了让荣国公的家人当引头雁主动往国库户部里还银子。能混到人家四王八公那份上的,还会少了这点眼色,自然‘一万个主动’得上赶着还银子,也劝着大家一起还。这也倒罢了,除了一些人,谁真缺那么些银子呢?那些之前接了御驾的,还不知道捞了多少好处回家里,早应该吐出来了。当上了官还不知道经营的,被抄家也是活该。且谁知道贾政运道好啊,选几个妓女收税,也让他搞出花来了,也得亏他敢这样,不然哪个读书人竟然光明正大做这样的事?还有一个有着帮夫金运的好夫人,愿意无偿(根本不是的)得拿着自己的嫁妆银子,全心全意得帮助他打通商路,倒贴着送化来理清属下,让他们归服。到建造好山西学院,他再跟皇上求了个名牌,加上山西本就富饶,有煤有醋的,晋商多出名,上下相济,如此才让他水到渠成,功成名就了。之后更是顺风顺水,生个女儿清丽雅秀,仪容不俗,让皇后娘娘亲选了赐给了自己的小儿子仪郡王,立马更成了皇亲国戚。所以说干什么要去得罪人家贾夫人,人家好好得怀个胎,怕就是来的路上有的,正好过几个月就在两广出生,大家都欢欢喜喜得多好,非得弄成这样!唉,就怨不得贾大人下了船什么事都不干,先把十三行会收拾了,怕是从中查到了什么,一时分辨不清,干脆就把他们这些两广的官员们一棍子全部打下水出气。这事就是摊在他徐广新身上,怕也是断也不会轻饶的。“大人明智明智。”冯平章夸赞着。“我就是不明白,之前两广总督可都是来咱们肇庆的,单我们肇庆有一州十二县,就连总督府都是现预备下的,不比广州港那里赶着工弄出来的好?不然就是,单我们这里各处分巡罗道比人家都多好几处?传达消息也方便不是?”徐广新却没想到,巡抚大人一在广州港停下之后,把两广的总督仪郡王也给留在那儿了。这点冯平章也没想通,“前朝倒有在广州的,却也不是在广州港,毕竟……”临近着海边,可有着海洋、倭寇之乱等,大人们可是千金之体。“确实我们肇庆最多,也是任历总督的首选之地,其它梧州、廉州不过是有事之时才呆的。”“罢了罢了,我们且看着吧。”徐广新与冯平章走出屋子。初十贾政递给身边的左都御史兼钱谷官员孙加奇一幅地图,“看看这上面的滩地要多少钱,租十年如何?租二十年如何,买如何?你先说个数目出来,然后大家议一议!”孙加奇不敢违令,忙跟身边的赵宝昌一同细细将图打开,且见图上山树林木一目了然,另有左线右矩为细格,右下角有着详细地址与圈画的丈数与长宽距离等。“大人,您这是……可这地离海不远,若是有台风浪等涨潮之时,说不定就会漫上来的,虽然这三年来未曾有过,但我们的府志上记录,前些年每隔半载便有潮水打上……”田震春管着屯田,一眼就看出来这根本不是可用之地,最多也就建个木房子,一到了台风暴雨天,地下为沙难以为基,不定连房子都会被刮跑。而且滩长水浅有礁石,就是花费大力气弄个小港口都不行,船根本停不过来,建房、修港、种田都不成,哪里会有人租用买借这样的地?“这你不用管,大家都看看,商量出个价钱来就是。”贾政悠悠道。大家互相传看着,就算知道巡抚贾大人把这个地方拿出来定然是有用处的,可他们还是想不通到底有什么用,像这样的地方,又能如何做价呢?其中有个傅义正乃是都指挥使傅清的儿子,仪郡王虽来两广做总督,有厘治军民、综制文武、察举官吏,修饬封疆的职责,可如今看来,他温文而雅,却是来混日子的。他敢如此,身为都指挥使的傅清跟都督事李宗耀可不敢,而且有这位明知道是皇上偏疼的幼子来此,他们更加不敢放松,时刻担心防范着有民乱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