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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儿为躲避天后藏在忘川,用魂魄的怨气盖过自身气息。在红儿诞下你时,灵力不受控制四处乱窜,所以被天后发现藏身忘川,不过天后并不知道你的存在,红儿为了瞒过天后,用一半的修为封印住你的真身与容貌。她那时的情况没了一半修为与天后抗衡,无异于自杀。我一心想留在忘川,留在她身边,她怕连累我,何况那时还有一个你。她托我把你放到凡间,挑一户平常人家,她不想让你知道身世,不愿让你背负仇恨,一生不与天家牵连最好。她只希望你能普普通通快快乐乐地过一生。”“她明明可以…带着我逃的。”我的心像是被天雷轰过,麻做一片。嫦娥抬眼望着我,复杂的眼神我看不懂,唯一看懂的一点却像一根针刺在我心上,那是责备。“带你走?让你跟她东躲西藏,朝不保夕,她不会允许你跟着她过这样的日子。你还没有孩子,不明白也不能怪你。”我若不四处乱跑,就不会遇到景渊,不会被天后刁难,不会知道这世上有个人叫红姑娘,不会知道她的付出,自己仍旧没心没肺的活着。抑或是君帅白朱不到月宫,没有恰巧听到嫦娥仙子和玉兔的谈话,纵使我们之间有太多的巧合,我也会掩饰太平,不会主动去深究。一个人给了另一个人最深的爱,另一个人却一概不知。想是老天都看不过眼,安排这些缘法来让我知道。嫦娥继续道:“当年我与红儿反向而行,我驾云行了足够远,将你匆匆撇在一个兔子窝旁让玉兔看着即折回忘川。等我赶回忘川红儿已经死了,她的尸体是忘川江上的摆渡人交给我的。死去多时的她腹部仍高高隆起,她摆的障眼法该是骗过了天后,到如今天后也未必知道红儿有个女儿。我把红儿葬在淮安,心下伤心不愿见你,玉兔回来说捡你的一家是良善之辈,把你照顾得很好。左右你有人照料,我在月宫闷了一段时间,等我心情好些再去找你时,不曾想那家人已经搬家。”“我去过淮安他们之前住的地方,看到了一些他们生活的场景。最后一幕是他们死在天后手中。天后用尽全力的绝杀,他们是如何逃脱的?还是说我看见的不过是幻觉?”嫦娥仙子有些吃惊,“你竟能看见?那些都是真实发生的。你既亲眼目睹了当时的情况,你该知道那时有一个人是可以逃脱的,天后一门心思都在红儿身上,对另一个人的生死疏忽了。”“也就是说活下来的只能是辛已。”死去的红姑娘才是辛已。“真相就是你理解的那样,你爹不擅言辞,对红儿的爱不会比天君少。”“我的父母皆死于天后之手,我与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我冷笑道。嫦娥仙子道:“红儿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我告诉你这一切,并不是让你报仇。只是要你不必事事对天后恭恭敬敬,她贵为天后,从未为天下苍生谋过福祉,不该享有天后的尊荣。于你而言,她更不配。”“恩。”天后造的孽太多,就单单我与她的恩怨就足以另我对她冷眼相待,何须天下苍生作陪。嫦娥见我乖乖应下,转而问我,“刚刚你在宫门口提到受天雷是怎么回事?”“改天告诉你行吗,我现在有点乱,想先回去理一理。”“也罢,来日方长。你现下住在何处?”“白羽山,出了月宫往东驾云一个时辰就是了。仙…姨母,下次来你想知道什么我绝不瞒你,今日我先告辞。”我抱膝坐在云头上一言不发,君帅担忧道:“阿滢,你没事吧?”我仰头看向驾云的君帅,“君帅,我总算知道爹娘是谁了,可我仍然是个孤儿。”君帅蹲下揽过我肩膀,叹气道:“阿滢,你怎么会是孤儿呢,你还有我,还有阿爹。阿爹一直把你当做女儿。”我报以一笑。君帅许是觉得他这安慰起了作用,复站起来边驾云边道:“我们现在去天府宫瞧书玉可好。”“你去就好,我现在情绪太消极,怕说出什么话影响书玉恢复。”君帅回过头,担忧道:“那你呢?”我起身拍拍他肩膀,“别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自然是驾云回白羽山。”我招过一朵云跳上去,与君帅并肩前进,“放心,我没好好学术法,驾云的技术还是不输谁的。”“那好吧,我去去就回。”☆、第三十四章君帅调头而去,我站在云头上思索一阵,毅然杀去忘川。我到忘川已是午后,浓烈的阳光被忘川厚厚的云层遮了七八分,剩下的一二分自稀薄的云层边缘透下来,这天气搁在忘川算得上阳光明媚。一众魂魄聚在忘川岸边,一排排躺着晒太阳。我降下云,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半面罗刹”回来了,顿时无数视线齐刷刷的扫过来。“扑通”一声,先前喊话的魂魄一头扎进忘川,紧接着其他的魂魄作鸟兽散。仅余几个平时话多喜欢和我聊天的魂魄还在岸边眼巴巴的望着,其中包括我刚被仍到忘川时短手短脚比划个不停的小不点魂魄。那时他们怕的就不是我,而是这张脸,我不过是借了红…我娘亲的光,狐假虎威罢了。她在忘川究竟怎么过的,这些魂魄不但未伤她还惧她如此?我跃下云头,朝他招手,“豆丁,殇夭哪儿去了?”豆丁是我后来给他取的名字,他觉得不够威猛不是很喜欢。他不明白他长得这般可爱,名字再怎么威猛也是无济于事的。他慢悠悠转过头。“他抱了两大坛酒去泛舟了,如今也不知飘到何处,你沿岸一直走总归会找到他。”两大坛酒?希望我找到的不是个醉鬼,否则什么都问不出来。我沿江而下,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看到江心浮着的乌篷船。船上的人穿着鸦青长衫,斜依在船头,左手撑地,右手提着一坛酒仰头灌下,洒出的酒早已湿透衣襟,另一个空坛倒在不远处,看来喝得不少。我提脚飞到船上,落在他跟前,抢过他手中的酒坛掂了掂,这坛是新开的,以殇夭的酒量还未醉透。这迷迷糊糊半醉半醒间或许比他清醒着更好打听。殇夭视线扫过酒坛停在我脸上,咧嘴一笑。“阿滢,刚回来便抢我酒,太不尊重老人了。”“想喝酒可以,向你打听个事儿?”他盯着我怀中紧抱的酒坛,“快说。”“红姑娘是怎么死的?”他低头想了一会儿,茫然道:“红姑娘?何许人也?”娘亲在忘川不叫红姑娘?“她和我长得相似,你看着我再想想。”他盯着我半响,笑道:“阿滢,快别闹了,把酒给我。”我急道:“你再仔细想想,穿大红色衣服,挺着大肚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