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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停住,反倒一直向前,直到将她逼至墙边才算完。郦南溪脊背贴着墙壁,快速的抬头望了他一眼。谁知他正在静静的专注看她,这一仰头,正好和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他双眸黝黯深沉,宛若深渊,藏匿着让她看不透的汹涌暗流。郦南溪赶紧低下头来,这便望见了手里的盒子。仔细看着金丝楠木的纹路,郦南溪没来由的就有些紧张,喃喃说道:“这东西我拿着不合适。还给你吧。”语毕,她头也不抬,伸手将东西往前递了递。“唔。”重廷川随口应了一声,“不好看?”“好看。”郦南溪说道:“可它不属于我。”“我给你就是你的了。”听了他笃定的语气,郦南溪有些急了,仰头望了过去说道:“我不要还不成?”重廷川凝神望着她,见她眼神急切慌乱,心里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冷不冷?”他沉声问道。这话题转的太快,郦南溪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就去感受了下……果不其然,紧贴着墙壁的后背凉飕飕的。虽说屋里燃了火盆并不至于太冷,可显然火盆刚点了没多久,热度并未渗透到墙壁上。被这寒冷的冬月天侵袭的冷硬墙壁,如今依然寒凉之至。郦南溪有心想要避开这种冷意,可眼前的高大男子离她太近。若她上前稍稍挪动下,少不得就要撞到他身上。垂眸左右看了看,她心里拿定了主意,便准备往左侧挪去。谁知脚步刚刚离开地面还没有抬起来,一股大力袭来,强势的将她往前揽去。郦南溪一个踉跄跌倒了眼前之人的怀里。她正欲挣扎而出,他却身子一转站到了她的身侧,而后左臂搂着她的肩拥了她往前行去。女孩儿登时又羞又怒,想要像上次一样紧走几步脱离他的掌控,偏他这次早有防备,修长有力的指轻轻扣住了她的肩,让她即便想要前逃也无法成事。郦南溪彻底恼了,边被他带着往前走,边抽空抬起右脚去踩他左脚。谁知这个念头刚刚动了起来,他却侧首朝她笑了一下。“小丫头莫要乱打鬼主意。”重廷川好笑的看着她气极的模样,盯着她绯红的脸颊说道:“信不信一脚踩下去我不会疼,反倒要硌了你的脚。”郦南溪正在气头上,哪肯去理会他说了什么?当即抬脚放脚把这一下踏实了。谁知他穿的那鞋跟石头一样硬,她的鹿皮棉靴根本半点儿都奈何不了他,反倒是一脚下去在他鞋面上打了滑,她自己重心不稳差点跌倒。……幸好他正扶着她,所以才没摔成。可若不是他不放手,她哪里需要踩这一下、哪里就会身子不稳了?郦南溪这回是真的羞窘万分,眼睛都冒了火,万分懊恼的说道:“你松手。”重廷川看小丫头是真的气狠了,顿了顿,终是将手撤了回来。郦南溪把盒子往他怀里一塞,当即就要跑着离开。可是还没能跑到门口,就被眼前骤然闪来的黑影给挡了个严实。“我请你喝杯茶。”重廷川把手里的盒子捏在指尖,扣得死紧,指节都泛了白。语气却十分淡然,面色依然平静,“外面天太冷。喝杯茶暖暖身子。”“不用。我车上有热茶。”郦南溪的语气比那外面的寒风还要更冷三分,“母亲还在家里等我,我需得赶紧回去。”“即便如此,喝杯茶的功夫总是有的。”重廷川一句话刚刚说完,就见郦南溪好不理会的继续前行。他好不容易腾出了这些功夫来在这里等着,既是见到了,终归不能让她在起头上就这么走了。不然的话,往后怕是难办。重廷川忙侧身伸臂半拦住了她。虽不至于碰触到她,但起码让她前行的势头稍缓。“我是个粗人,做事有些鲁莽,还望姑娘莫要与我计较。”低沉醇厚的声音传入耳中。郦南溪脚步一滞停了下来,狐疑的朝他看了过去。虽然她初时就意识到了他是武将,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气度矜贵卓然,即便带着嗜血的煞气,仍然让人无法和“粗人”俩字联系起来。不过……他这样的人居然肯低头认错,还真是难得。郦南溪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一般对方知道错了,她都会谅解。可这人没事就动手动脚,让她实在是不愿去原谅。一时间心里万般纠结,竟是不知该怎么才好了。重廷川看她垂眸沉思,最起码不似刚才那样排斥抵触他了,这时他紧接着盒子的手指才微微放松了些。他算是发现了。对小丫头,来硬的不行,得来软的。小姑娘心软,和她好好说,她就舍不得给他难堪了。可如果来硬的,她能比他还凶。……这脾气真是。说她什么好呢。重廷川无奈的摇头低叹,对郦南溪做了个“请”的手势,与她说道:“在下想请姑娘喝一杯茶,权当是之前行事唐突的赔罪,不知姑娘可否赏个脸?”他虽然话说得十分委婉,可很显然,他并不擅于做这种事情。即便是说着这样让一步的话语,依然姿态带着高高在上的矜贵,声音低沉,瞅着不像是给人赔罪的,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也得亏了她看出他眼神柔和了不少,而且还带了些无奈与歉意。不然的话,就他用这样的姿态和人致歉,不吵起来才怪。偏他自己还完全没有发现这一点。看着高大男子浑然不觉的样子,郦南溪莫名的觉得有些好笑,不由得慢慢弯了眉眼和唇角。重廷川看她高兴了,就也心情愉悦起来。他有心想让小丫头多留一会儿,偏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忽地想起来昨日肖远向他炫耀的刚得的好茶,便道:“昨日肖远拿了些君山银针和碧螺春,你喜欢哪一个?我给你泡一些。”郦南溪奇道:“你居然还会泡茶?”她这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理所当然的怀疑与错愕。重廷川听闻,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沉沉“嗯”了声,说道:“你等我片刻。我马上就来。”语毕他疾步走到门边,回头深深的看了郦南溪一眼,这便大跨着步子出了屋。待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郦南溪忽然想到一个至关紧要的问题,立刻站起来朝门旁走了两步。可是这里哪还有他的人影?郦南溪扶着门框忍不住喃喃自语:“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