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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鼓起了勇气同古嬷嬷对视着,口气理直气壮,这句话似乎是说给古嬷嬷听得,又似乎是解释给自己听得。她没有做错什么。“公主这是在胡闹!”巨大的冲击已经让古嬷嬷顾不得去考虑主仆间的尊卑,她对着明珠呵斥道:“公主乃是郡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夫妻之间又何以存在什么不轨之事!公主可有想过此事会给青夏二国之间带来怎样的影响!”“嬷嬷!”明珠被她吼得也来了气,“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我方才遭受到了那么大一场惊吓你不宽慰我反倒罢了,还要来责怪与我!”“……”见她这样一幅毫不知错的模样,古嬷嬷气的张口却发不出半个完整的字眼来。“你成日就知道让我来融洽两国关系!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根本就不喜欢这个窝囊废——”明珠说着说着竟也红了眼睛,为什么一个个的都拿这种责怪的眼神看着她,根本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她的心情。“两国大局之前,岂能掺和私人感情!”古嬷嬷气的浑身发抖,“更何况自从公主嫁到郡王府以来,郡王爷便对公主百依百顺,万分体贴,这样的良婿可是和亲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今日若非公主你做了出格之事,郡王又岂会如此冲动对你!”“我出格?”明珠斩钉截铁地否认道:“我没有!”“那这封信公主作何解释!”古嬷嬷晃了晃手中紧紧捏着的信,这是她方才在外厅捡到的。“……”明珠一时间哑口无言。“之前老奴就已经提醒过公主,公主既然已为人妇便要诸般检点,万万不能让人挑出一丝错儿来,公主您代表的可是咱们整个大青国!您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古嬷嬷恨铁不成钢地道,一双老眼也是被泪水晕染的浑浊一片。“本公主不用你来说教!”明珠不知是心虚还是不耐,伸出手指指着古嬷嬷命令道:“你现在就给我出去!”古嬷嬷望着明珠这副神色,痛心疾首的摇了头。没用的,不管她说什么明珠根本就不会听。她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喜怒,根本不曾明白当下青夏两国之间一片祥和之下,所隐藏的暗涌。古嬷嬷可谓是心如死灰地走了出去。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能说的也已经说破了嘴皮。可错就错在,陛下万万不该让这位不知体统的刁蛮公主前来和亲——也罢,或许一切冥冥之中都是有定数的。该来的始终会来,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而她一个渺小的下人,哪里扭转的了这等乾坤。古嬷嬷长长喟叹一声,出了长厅抬眼一望,只见外头夜色深重,浓的似一团化不开的墨,万物沉寂无声。※※※※※※次日一早,风郡王悠悠转醒过来。喉咙处传来的阵痛让他回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随之,一双眼睛里的颜色越来越深。“王爷您醒了……”守在一侧的翠衣丫鬟见他睁开了眼睛,细声询问道,声音里满都是敬畏的意味,不敢有半点怠慢。风郡王没有应声,看脸色该是在想事。丫鬟便没敢自作主张再叫他。好大会儿,忽听风郡王冷声吩咐道:“让石六即刻来见我。”丫鬟一愣,石六乃是府中的侍卫统领,王爷大伤未愈,一醒来不是要吃东西,不是要让大夫来复诊,怎么反倒要见石六?可她没敢多嘴,只领命道了句“是”,退下请了石六过来。“卑职参见王爷——”风郡王以一种异常冷淡的口气将昨晚之事复述了一遍,石六越听越惊异。原本今早听到风声,还道只是传言,岂知事情真相竟然要比丫鬟们私下的传言更令人吃惊。这个王妃……怎敢做出如此不顾名声体统之事?“将此事前后,还有睿郡王所写的那封书信,一同禀给皇兄。”风郡王眼睛微微眯起,含着说不出的决然。他对明珠所做所忍,都已经是仁至义尽。时至今日,他作为一个男人,说什么都不能再忍下去——而且这么好的一个着力点,倒不如就交给宫中来处理此事,这个消息传到宫中,不知道他的皇兄还耐不耐得住了?“属下遵命——”石六恭声应下。“另外,你再去一趟安亲王府传几句话。”风郡王说着,对石六摆了摆手,示意他附耳过来。石六上前,躬身将风郡王交待的话一字不差地记了下来。正文、294:美娇娘一大清早的白国公府格外的安静。朝阳初升起,将气势非凡的国公府笼罩在了晨光之中。府中各处,下人们正井井有条的做着自己的事情。白世锦所居住的秋霜院,今日的气氛却与往常略微有些不同。“带这些东西过来就想把我打发了?”白世锦不悦的声音从里头隐隐传了出来,“我国公府还短你这些东西不成?”叶六郎听了连连应是。是的,今日一早天刚亮,他便拎着备好的礼物和补品过来见白世锦了。“哼。”白世锦瞥了他一眼,“银儿那丫头还说你有诚意认错,依照老夫看,倒是没瞧见你的诚意在哪儿?”叶六郎有些哭笑不得,他的诚意这么足,白世锦还说没瞧见,显然是还有些在闹脾气。但白世锦愿意见他,他已经谢天谢地了,余下的,他会慢慢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的。当即,叶六郎忽而从椅上站了起来,而后便对着牀上的白世锦跪了下去,诚恳地道:“那我便一直跪着,直到岳父您瞧见了我的诚意为止。”白世锦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叶六郎,没有讲话。只悠悠地吃起了茶来。叶六郎知道他这是有心在考验自己,再者说了,他原本也就料到,依照白世锦这性子,定不会轻易地就原谅他。于是,叶六郎也很有耐心地跪在那里,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你年轻的事情就不务正业,四处招惹事非,这回银儿遇刺,依照我看十有*也得是你结下的仇家。”听着白世锦的话,叶六郎不由地暗暗抹汗,心道他年轻的时候虽然也算半个江湖浪客,可那纯属是为了游历和涨见识。一直都是循规蹈矩的,偶尔也会帮一帮可怜之人,何时四处招惹过什么事非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可他又哪里敢反驳白世锦的话,只得在心里喊一喊冤屈。“岳父教训的是,银儿的事情我日后肯定会多多上心,决不让银儿再受到一点伤害。”这句话自然是完全发自内心,落银是他的亲生女儿,素来都是捧在手心的宝贝疙瘩,落银出事,他是比谁都紧张。白世锦便又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用警告的口吻对叶六郎说道:“你再娶的事情看在银儿的份儿上,我日后可以不提。可若是你再让银儿这丫头受到半点伤害,我就是从棺材里爬出来。也要取了你的性命!”这说话的口气,让叶六郎立马就想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白世锦。“岳父说的哪里话,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