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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与命令。而如今,他竟然要来了!我的不安与急躁全落在了对面的徐简眼中,他眼中的关怀之情一闪而过,继而起身道:“学生已将话带到,就不再叨扰了。告辞。”周彦华朝着他点了点头,略有歉意地道:“那便不送了,见谅。”徐简最后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书房。周彦华将浑身僵硬的我轻轻揽进怀里,拍着我的后背,安抚道:“怕什么呢?皇上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何况君无戏言,既然放了我自由,绝无反悔的道理。”我慢慢冷静下来,紧紧地抱住他,在他怀里使劲蹭着,强硬地道:“这一次,你要是抛下我和周洲走了,我就不要你了。”周彦华忙扶起我的头,满脸恼色地看着我,认真地申明道:“不要想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我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能轻易就弃了我。”周彦华不喜从我嘴里听到任何分离的字眼,我一时心急说出了口,看他气得面色发白,我忙道:“你别生气,我也是着急说错了话。我恨不能无时无刻都与你在一处,怎会舍得不要你?”周彦华低声问:“真的?”我使劲点头。周彦华却得寸进尺地笑道:“我不信。美珠,你抛下我多次,仅凭你一句话,我无法心安。”我微怒道:“那你要我怎样?发誓么?”周彦华却摇了摇头:“发誓的代价太大,我不想真有那么一日。用行动证明。”一句“用行动证明”,我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深意,小声骂了一句:“你可真肤浅!”周彦华毫不在意地笑道:“那你想个不太肤浅的法子。”与他在这些事上较劲,我永远讨不到好,只得顺着他的意,飞快地亲了亲他的嘴。周彦华靠近我的脸,笑得风情万千,嗓音低沉:“还不够。”我被他这副嘴脸逗弄得失去了耐性,正待发作,他却突然将我揽进他怀里,笑道:“我教你该如何证明你的真心。”我心里将周彦华骂了无数遍,却在他无赖又无理的挑逗下,渐渐地丢盔卸甲,与他共同徜徉在温暖的海洋里。情意难收时,我笑着提醒道:“周洲一个人在前院呢。”周彦华却蹙着眉头道:“嗯,怎样?”我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完全没了辙,也只得由着他胡作非为去了。接到徐简书信的那一刻,我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我还记得临行前,阿娘还在我耳边念叨着不要一味顺着周彦华,该争取时就得争取。阿娘的担忧与顾虑,与我如出一辙,而她的这些话也说到了我的心坎里。圣意难测。谁知远在长安的天子此番前来,究竟是为何?君无戏言。任何时候,天子的话都是“君无戏言”,那年,他虽放周彦华离了长安,如今反悔想要再次召回,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县城的园子许久不曾有人入住,我们一家三口入住时,园中却一尘不染,这令我大吃一惊。周彦华很快便回答了我心中的疑问。“来之前,我托县老爷找人打扫了一下。”我不得不在心中感叹他的妥帖安排。据徐简书信中所言,天子一行人会在明日抵达县城。因是微服私访,徐简也并未大张旗鼓地去迎接,只安排了几名亲信随自己在次日一早将人迎进了城。天子进城,点名道姓要住进我们所在的园子,徐简无法,只得将人送了进来。我慌慌张张地出门迎接时,周彦华已带着人参观着这座小园子,我正要迎上去,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不,不是一张,是两张。“鱼姨。”“周夫人,许久不见。”周铭和蒋胜。在见到周铭的那一刻,我心中立马警惕起来;可在见到随后而至的蒋胜时,我只想逃。然而,我的脚底却似生根了般,恁是挪不动一步。跟随在我身侧的周洲没意识到我的不对劲,礼貌地向两人问了声好。周铭的目光落在周洲身上,满是关爱之心,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抱抱你么?”闻言,周洲下意识地往我身边靠了靠,一双眼滴溜溜地转动着。我看他拘谨的模样,弯腰笑道:“没事。他也是你爹的孩子,是你的兄长,你得唤一声哥哥。”周洲似乎没听懂我的话,睁着雾气蒙蒙的双眼看着我,委屈不已地道:“娘,我没有哥哥啊。”周洲毕竟年幼,许多事即便与他说了,他也想不明白。然而,他这句童真的话,却令面前的周铭尴尬地红了脸,我更是觉得心酸又心累。“对不住,孩子不懂事。”周铭善解人意地道:“没事,弟弟还小,不懂这些。”而自始至终,蒋胜只是一言不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被他这般眼神看得心里发慌,抱起周洲想要离开去找周彦华。转身的刹那,恰逢周彦华带着一位年轻的男子过来。那男子边走边说着:“这园子挺好的,空着挺可惜的。”周彦华道:“并非闲置不用,它自然还有它的用处。”两人慢慢走近,周铭与蒋胜见状便迎了上去,我却只能呆呆地看着几人谈笑风生。听到周彦华叫我时,我才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抱着周洲走近,脑中还在想着如何与眼前的天子行礼,那人却问道:“孩子怎么哭了?”他温文尔雅,笑容谦和,丝毫没有一丝皇家的威严之气,仿佛就是邻家大哥哥一般,一言一行皆透露着温暖亲切之感。这一刻,我突然想到了张庆延。“美珠?”周彦华来到我面前,抱过周洲后,低声唤了唤我。我猛地一惊,周彦华又小声问道:“没事吧?”我摇了摇头,忙笑着对面前的少年天子,道:“皇……官家初来寒舍,家中也没什么好招待您的。时候也不早了,您舟车劳顿了一路,先坐下来喝口茶,饭菜很快就好了。”皇上笑道:“早就从老师口中听闻棠妹厨艺了得,今日终于能大饱口福了。”我一时未能反应过来,良久才笑问:“官家……可有什么忌口的?”他摇了摇头,笑答:“没有。”我垂头应下后,正要去厨房,蒋胜的声音便悠悠地传了过来。“夫人不问问我们的口味么?”我与周铭先前有过接触,知晓这孩子的品行,他并不挑食。但是,对于蒋胜,我几乎是出于一种警戒心将他排斥在外了,倒是完完全全忘了“他也是客”这一茬。如此,我只得硬着头皮问道:“蒋公子与周小公子可有什么忌口的?”周铭礼貌地道:“没有,辛苦鱼姨了。”蒋胜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