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暗流涌动

    “嗯？在搞什么啊……”

    爱丽丝翻了个身，从刚才开始她就听到了什么怪异的响动，像是训练有素的脚步声。

    睡眼朦胧的少女被人强行拽起，她银发蓬松，肩带徐徐滑落下来，胸前两捧莹白摇摇晃晃，勾勒出一抹曼妙的曲线。

    “唔……”

    迷迷糊糊间，她也没看清是谁把她拉起来的，口中不时唤着威廉的名字。

    “这么一大早的……”

    见她仍有些不清醒，领头的蒙面男人行了个极为简单的礼，道：“麻烦大小姐跟我们走一趟了。”

    他以枪指着她的额头，其他人则将她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生怕她会飞天遁地一样。

    “还真是强硬呢。”

    少女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俄而，她伸手挡下那人的枪，笑道：“不必这么大动干戈的，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您能这么配合，真是我们的荣幸。”

    他挥了挥手，众人即刻上前带走了她。

    这一日宅邸并不平静，威廉因要处理事务，很晚才赶去了军火库。

    不想就在他出门的这数分内，竟被人偷了家。

    刚走到军火库那附近，一股刺鼻的硝烟味便混合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面前则是令众人讶然的景象。

    周围的军火库被尽数洗劫一空，倒下的一片片尸体组成了一堵rou墙，阵阵腐烂的味道夹杂着灼热的气息侵蚀着他们的感官。

    薇妮一手叉腰，略显随意道：“军火库被劫了。”

    穆林摊了摊手，似乎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忽而，黑白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吐出让众人炸裂的话语。

    “小姐不见了。”

    威廉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抬起头，面向其他仆人。

    “地点在哪里？我这就去。”

    他自始至终都十分平静，扑克脸的他读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白与黑相视一眼，道：“长安街584号。”

    “宅邸就交给你们了。”

    威廉宛若踏风一般离开了此地，仆人们亦朝反方向去了。

    一处僻静的仓库内，几人举着枪，左右徘徊，额头的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衫，苍蝇飞来飞去，落在西瓜皮上不停地叮咬。

    “喂，这位大哥，能不能给我口水喝？”

    爱丽丝实在遭不住这般酷暑，现下的她口干舌燥，有些无精打采，喉咙仿佛都在蹿火，这股粘稠的热意快把她烤焦了。

    “闭嘴，没看见我们也都热得不行，上哪儿给你找水去！”

    男人的话愈发让少女不满，她皱了皱眉，稍稍握紧了右手。

    以这种狼狈的姿态暴露在别人面前，这还是第一次。

    平日里她最起码穿的是正装洛丽塔，她今日可是只穿了一件睡裙被绑在这里。

    而且因为没有穿鞋，她的脚已有些被烫伤了。

    爱丽丝无奈地舒了口气。

    这要是被媒体知道了，她恐怕明日就会上头版头条。

    一小时后，威廉赶到了这里。

    嘭，大门被粗暴地踢开，他举起枪便开始攻击目之所及之物。

    子弹壳乒乒乓乓的撒了一地，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便已倒在了地上，没了呼吸，其余幸存者则被眼前之人吓得不轻。

    威廉轻叹一口气，扯下脖颈的领带。

    “我本来也不想这样的。”

    “威廉。”

    不远处的爱丽丝朝他投来愕然的目光。

    “稍等一下小姐，我马上就过来。”

    威廉话音刚落，便化作了离弦的箭，速度快到那些人完全看不清。

    不消片刻，他便解决了残敌。

    俄顷，威廉将手中的自动步枪丢到了一边，神色癫狂地迈步走了过来。

    “威廉……”

    爱丽丝仿若久行荒漠之人望到了清泉，闪烁的双眼溢出了点点星光。

    “久等了，小姐。”

    威廉割开绳索，将少女抱在怀里，她那双小脚又红又肿。

    “您还是那么会给人添麻烦。”

    他摇了摇头，依旧是讽刺的语气，琥珀色的瞳眸深处染上了一抹无可奈何的笑意。

    爱丽丝扭了扭身子，娇嗔道：“你也太晚了。”

    “对不起小姐。”

    少女抬眸，同他对视。

    虽是道歉的话，他瞳中却没有一丁点的歉意。

    这执事——

    不过她已经习惯他的毒舌了。

    半晌，角落里传来了呻吟的声音，威廉抱着爱丽丝走近瞧了瞧。

    原是他们留守仓库的人，可他看起来却是非常恐惧。

    也不知在害怕什么。

    爱丽丝以些许微妙的目光看向威廉。

    威廉则很是淡然地笑了笑，一脸“不是我的错”的样子。

    然而他刚要扣动扳机时，却被少女按住了手腕。

    “等一下威廉。”

    爱丽丝拿起桌上的沙漏，似乎是想给身前这位瑟瑟缩缩的少年一次活命的机会。

    顷然，少女朱唇轻启，缓缓吐出几个字来。

    “你还有一个选择。”

    少年有如看到了拉他出绝境“蛛丝”，眼中闪过一丝神奇的光。

    是时，爱丽丝翘起唇角，双手交叠，露出颇为甜美的笑。

    “我可以给你一次挑战威廉的机会。”

    闻言，身旁的威廉却变得有些焦躁不安。

    “小姐。”

    他言语间隐约流露出一丝撒娇的意味。

    他竟也有如此可爱的时候。

    少女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须臾，她伸出手，示意他噤声。

    见少年一直没有抉择，爱丽丝遂翻过了沙漏。

    那粉色沙子渐渐流向了下方。

    “如果时间到了，你还无法做出决断，那就只能我替你做出选择了。”

    少年颤抖着站起了身，尽管他万分畏怯。

    早知道就不加入这种奇怪组织了。

    现在才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真的是有些太迟了。

    “如果是余兴的节目，我奉陪就是了。”

    爱丽丝唇边扬起抹得意的笑来，似乎对事情的走向格外满意。

    少时，他将少女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自己则脱下了燕尾服。

    几声凌乱的枪响一时间填满了整个空间。

    少年颓丧地跪坐在了地上。

    因为太过紧张，他一枪都未射中他。

    “你的机会用完了。”

    威廉按下扳机，子弹不偏不倚地贯穿了少年的心脏。

    “真遗憾，我本来想留他一条活路的。”

    爱丽丝踩在他的皮鞋上，扑到他的怀中。

    “总对敌人这么仁慈可是会害死您的。”

    他眯了眯那双金色的眼眸，抱起她走出了仓库。

    爱丽丝眨了眨眼，有些出神地凝注着他。

    真不愧是拥有绝对理智的佣兵。

    或者说，他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