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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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讯:联合委员会宣布,潮汐测试取得巨大进展,赫卡Ⅰ号与赫卡Ⅱ号被观测到重新产生交互……」 老旧的音响设备不幸被横空飞来的剑气擦过,看上去已经半身不遂,却还身残志坚地守着岗位。内芯运转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透过不时炸出细碎火花的扩音器,女主持人仍在慷慨激昂地播报着本地新闻,为二人的战斗铺上一层嘈杂的底噪。 「……赫卡Ⅱ号曾一度解体并脱离原运行轨道,致使……在星穹列车的三位无名客们的帮助下,联合委员会成功对赫卡Ⅱ号进行了抢救性修复,并启动……」 一道人影重重地撞上墙面,将金属的壁板都砸得微微凹陷。这力道大约能让一个普通人类全身的骨头尽数碎裂,然而那人影竟还能没事人似地站起,复又冲往来时的方向。 「……称,双星的此次交互意义重大,赫卡Ⅰ号与赫卡Ⅱ号或有可能恢复过去的双星系统,再次……」 然而即使坚固如智械大概也难以无视这一下撞击所受到的伤害,那人影挥剑的速度终究是慢了下来。清脆密集的金铁相击之声逐渐疏乱,最终,伴随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一柄血色浮泛的长剑从斜里飞出,不偏不倚地刺进了苟延残喘的音响。 女主持人的声音戛然而止。那可怜机器的内部喷出一大捧闪亮的电火花,指示灯激烈闪烁数下,随即彻底熄灭。 黑暗与寂静重新封闭了这方空间。 在那快若永恒的瞬间里,他望见了一片水面。 一片宽广的、青色的水,澄透至极而又深不见底。水面无限地延向视线所及之处,直到黑暗吞没它的边际。 他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每一次,当他的烛火摇摇欲坠,他总会来到这片水边,有时带着满身的创伤,有时怀着狂乱的心音。 他不曾在自己的记忆中见过如此景色。可奇妙的是,当他凝视这方永恒的水域,那些蚀骨的痛楚便不再叫嚣呻吟。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此地无声、无光、无形,唯有彻骨安宁。 他渴望熄灭那支烛火,渴望投入水中与之融为一体。但水拒绝着他,当他向水中望去时,他甚至不能看见自己的倒影。他只能在岸边徘徊反复,直到黑暗将他的双眼遮蔽,再次迎接他的仍是人世的陆离。 即使如此,他仍然盼求这转瞬即逝的寂静。 他花了很长时间使一切重回正轨。他犯了一个错误,使不应存在的念头滋生蔓延。他用数次死亡将这个错误予以纠正,代价或许高昂,但回报明显。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奇异的微笑。现在,他终于可以满足地踏入那片水中。 ……但预想中的剧痛并未到来。 他眨了眨眼,那片虚幻的水面化作斑驳的色块,在视野中扭曲、晕染、重叠,重组为一张苍白的面容和一双青绿色的眼。他感到脖颈与冰凉锋锐的气息紧贴,一柄长枪擦过他的要害,深深地扎进金属的地面。 他的微笑消失了。 那人双手持枪跪在他身上,脱力般倚靠着自己的武器不住喘息,额前发丝几乎垂落在他的脸上。 他们挨得是那样近,近到他们可以看见彼此眼底的血丝。 “……我没办法……”他听见那人开了口,声音像耳语那样轻。 他盯着那双眼睛看了许久,终于忍无可忍地抬手按住那人的头吻了上去。 年轻人们精力旺盛,借难得的假期通了个宵,直到临近第二天中午才回到宿舍。 他被门外隐约的笑闹声惊醒。 屋里唯一的一扇窗户拉着帘子,明媚的天光自底部的缝隙中透出。他嗅到熟悉的沐浴露的浅香,新换的床单与被套干燥而整齐,昨天所穿的衣物搭在椅背上。身体各处传来细微的酸痛,他缓慢地起身,薄被从赤裸的肩头滑落,露出一些介于暧昧与惩戒之间的暗沉痕迹。 他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坐着。有人从门前经过,他如惊弓之鸟一般紧盯住房门,直到脚步声逐渐远去。 长发随动作散落,他回过神来,方才察觉自己的头发曾被绾起。有什么东西从发间滑下,他摸索着拾起一支嵌花的发簪,手指顿僵。 这颗星球是作为公司贸易航线上的一处小型周转站而存在,依赖星港本身的运作与其带来的些许旅游生意维持生计。居民们见多了外来的玩意儿,有些头脑灵巧的便会仿着制些物件出售给游客,渐渐地竟也形成了规模,衍生出颇具本地特色的市集文化。 这支簪子就是他路过某个集市时得来的。混在一大堆“仙舟精品”中的浅金色发簪,簪首一朵盛放的花,样式简单大气,但做工并不多么精致,总体来说只得普通水平,可他就是不知为何一眼便被勾住,怀着一股子莫名的冲动不经考虑掏了钱。将原因归结为工资刚发,他匆匆便把这次意外购物抛诸脑后,那买来的发簪他用不上也用不惯,闲置在桌角就再没动过。 直到今天。 簪子从掌心滑落,他捂住额角,滔天悲怮呼啸而上将他吞没。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一直都明白,关于那些模糊无端的悲欢、刻骨难思的爱恨。但他只是闭目塞听、自欺欺人,催眠自己相信自己无动于衷。好像只要不捅破那层油纸,烛火便不存在,他便不会被灼伤。 恍惚间,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低语: “——你看,事到如今,你还是没办法去恨。” 随着一连串嘈杂的响,击云飞入角落和支离作了伴,而那个将它狠心丢开的人、它的造物主此刻已连一眼也不待向自己昔日的得意之作施舍,满心满眼都是其他。 刃紧紧地梏住他自投罗网的猎物,扣在丹恒后脑的手没入柔软的发间,粗鲁又急切地咬住了他的唇瓣。一下没控制住力道,他锋锐的牙齿划过丹恒唇角,齿尖立时在那薄软的皮rou上割出一道口子来。 “……”丹恒吃痛闷哼一声。刃抱他抱得很紧,被那充满侵略性的气息包围,纵使有所准备,他仍然无法控制地浑身僵硬。加速的心跳尖叫着要他立刻从此地远离,但他只是无视了这些本能的警报,就着这个姿势慢慢塌下腰背,直到整个人伏进刃的怀中。 他将牙关打开,刃很快闯了进来,有种要吞吃掉他的感觉。他生疏青涩地回应过去,学着对方的动作将舌尖贴在刃的唇边。嘴唇上冒出来的血有点苦又好像有点甜,丹恒混混沌沌地拧起眉头,顺从地接受对方越发加重的吻,意识像踩在棉花上那样飘忽不定。 他们究竟为何接吻?他问自己这个问题,最终的回答是他不知道。或许他们不该如此,又或许他们本该如此。他只是想要这么做,而另一个人和他一样。 气息一会儿便耗了尽,他推一推刃。交缠的唇舌微分,他抬头急促地喘息,然而不过几秒,已然穷尽耐心的刃便扣着脑袋将他又勾了回去。 流淌的黑暗将时间变得模糊不清。 刃揽在丹恒腰间的手不知何时已换了位置。他从长长的外套底下伸进手去,隔着一层贴身的布料反复摩挲这具熟悉的躯体,感受紧绷的腰身在他的抚拭下一点一点地放松。隔靴搔痒式的接触很快便不能满足,他摸索着解了碍事的护腰,手从衣底下伸了进去。 “唔……”手指刚触及细滑的皮肤,他便感觉那具躯体骤然紧张起来。隔着衣服和直接接触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刃将丹恒试图抬起的脑袋牢牢地按住,来回抚摸那清瘦的脊背,勾起后者轻微的低哼。 不过片刻,丹恒不知怎么地突然又想起身,然而这一回刃无视了他的要求,任凭他推拍自己只是不松手。 缠绵的吻像是没有尽头。直到感觉丹恒一口气又快用完,刃终于将人放开。 “……”丹恒半撑起身子剧烈地喘。没有人出声,却有某种事物在虚空中迅速发酵。他撇开脸不去和刃对视,但仍能清晰地感到那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guntang。那目光如有实质,他有些难堪地抿住被亲得绵软的唇,不自然地动了动,耳根发红。 他硬了。 刃的手还盖在他的腰间,来自另一人的体温熨帖得教他沉溺。他再也不能否认,他贪恋这种温度。纵使这团火会将他燃尽。 刃盯着丹恒看了几秒,然后一声不吭地伸手将他又按回怀中,另一只手顺着纤细的腰身就往下摸去。没有腰封的阻碍,通过松紧的裤腰变得轻而易举,他挑开内裤的边沿,下一秒指尖便触及某个柔软闭合的入口。动作实在太过熟练,丹恒缺氧迟钝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他两根手指已是毫不犹豫挤了进去。 “……!呃……”丹恒所有胡思乱想霎时间清了空,腰臀不自觉向前拱去,一声没压住的甜腻呻吟脱口而出。 被遮住的手看不见具体动作,只盖在其上的衣物有些引人遐想的起伏,丹恒却知道那些手指是如何在他体内勾碾翻搅。抽弄间带起的咕啾水声清清楚楚落进耳朵,黏腻快感裹着气泡翻涌而上,他徒劳扯住刃的一缕头发,呼吸和理智都揉得稀碎。 待作乱的手指终于抽出,丹恒软成一滩的腰打了个颤,头死死地埋在刃的肩上不肯抬起。 “……饮月……”和着胸腔的震动,他听见刃的声音顺着二人紧贴的身体闷闷传来。 丹恒深深调息,然后起身狠狠揪住刃的领口。发红的眼尾水光潋滟,他声音低哑、一字一顿: “我、叫、丹、恒!” 仅剩的底衣领口一侧拉链拽到了底,翻敞的衣领内,光裸肌肤泛起一层艳丽的薄红。丹恒仰头,从下颌到锁骨的曲线起伏游移不定,尽管他竭力试图掩饰,蜜糖似的颤音仍从呼吸间散落而出。 搭在刃肩头的手指僵硬,他想把手收回,胳膊却不听使唤。自指尖传来不容忽视的热度,那触感时刻提醒着他此刻的处境困窘,以及……他是如何亲手将自己架上火堆。 丹恒闭上眼睛,只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昏过去。 刃面对他时向来缺乏耐心,落在性事上更是如此,一句话不说,上手便去脱他的衣服。他不甘示弱地还以颜色,却远不如对方动作利索,才扒下那人一件外套,自己已然一览无遗。眼见刃就要将他按住,恼羞成怒之下,他也不知是哪根筋搭了错,竟不假思索便强行翻换体位欺身而上,趁刃顿住的工夫居高临下将人压倒在地。 上得容易,想下却难。得手之后,他心头那阵气急败坏慢慢褪了去,不多的理智姗姗而归,后知后觉,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 然而为时已晚。 丹恒半跪坐在刃的腰间,浑身僵硬。臀缝之间,他感到某样曾一度给他带去无数梦魇的凶物正怒张耸立,盘缠其上的血管有如活物一般地兴奋鼓动,他稍微一动,那物便蛮横地更挤进一分,忠实地向他传来主人毫不掩饰的渴求与欲望。 令人头脑昏沉的热量顺着紧贴的皮rou汩汩流淌进身体,交融的气味萦绕鼻尖。他将脸撇去一边,努力想要维持仅有的清明,但头脑仍是不由自主地随喘息一并变得滞涩。恍惚中他又看见黑暗中模糊的家具轮廓摇晃不止,幻觉如水波般荡漾,将他再度拖回某张熟悉而窄小的床间。 刃单手撑起上半身,将丹恒衣服下摆扯到肩头绊住,露出细腻肌肤上一道狭长的新伤,伤口虽浅,看着仍显惊险。目光扫过丹恒紧绷的下颌曲线,他沿着这道由他亲手造就的狰狞血痕缓慢舔舐而过,微热呼吸洒在红肿的边缘,勾起一阵伴着刺痛与微痒的异样感受。丹恒低低地喘了一声,不自觉往后缩了缩,往日里机敏的思绪如今已是成了空白一片。 ……他应该…… 这厢他茫茫然慌了神,半天没有动静,刃一声不吭地换了目标。环在丹恒背后的手向下滑去,他舌尖一卷将唇边嫣红的乳珠含入口中。指尖触及一块略显突出的骨头,他冷不丁地突然发力揉按,另一边齿尖也毫无怜惜地朝那可怜rou粒咬了下去。 “啊!……”突如其来的剧烈刺激顿时将丹恒神魂狼狈拽回。他没把尾巴放出来,那块遍布神经的骨头上就只一层薄薄的皮rou,最是禁不得这样的重力,与此同时胸口也传来力道令人恐惧的嘬吮,像是要把那小东西活生生地咬下,丹恒哀叫一声,身体当即蜷缩起来。刃抬起头亲他的肩膀和侧颈,沉重的呼吸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欲求。 丹恒眼前蒙了一层薄薄的雾。那一阵说不清是更疼还是更爽的反应很快过去,他身体的颤抖却再止不住。半晌,他反抱住身前这具躯体,学着那人的样子凑过去轻轻地亲他舔他,生涩的动作间带着不易察觉的讨好。 他知道刃在催促什么,也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可他只要略微想象正紧紧抵在腿根的那东西的样子,腿就禁不住发软,更不要提…… 刃坐直了些,将另一只手也腾了出来,双手覆在丹恒臀上揉捏。 ……但,到底是他自己主动放弃了逃离。 丹恒用力闭一闭眼,咽下一口口水,起了身。 他的视死如归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 他漫长地活了许多岁月,但在那一晚之前,性于他而言一直是个遥远的主题,存在,但与他毫无干系。被按在床上cao过一遍之后,他倒是有意无意地阅读了些相关方面的书籍,梦中也在小电影似的片段间辗转过几轮,可终究都是纸上谈兵,实际经验依然无限接近于零。 丹恒晓得要让那东西进来,但对具体cao作中的细节其实一窍不通。那东西就像是和他作对似地怎么都对不准,他坐在刃的身上不得章法地一通乱蹭,只给自己蹭出了一身的薄汗,鼓起的一点勇气败了个干干净净。 “……”他避开刃的视线,扶着那人肩膀,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想往下看,他的视线扫了半圈却生生止住,又局促地转了回来。 刃自他起身之后便一直微妙地沉默着,没有帮他的意思,却也罕见地一直耐着性子。但丹恒知道他的耐心不会一直维持下去。 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丹恒只得伸出了手。指尖碰到刃的性器时,他周身明显一僵。颈间玫瑰似的红染上面颊,他强忍住撒手的冲动扶住那物,臀部小心翼翼后挪。 rou冠抵住入口,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丹恒心一横,一点一点坐了下去。 他花了好些工夫才弄清楚那个夜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折腾过一回,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从未了解这具承袭自前世的躯壳。他试图查明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些异状的成因,但所受过的教化、从外界得到的信息统统不能为他解惑。于是循着蛛丝马迹,他潜入了前世遗留的记忆,在那些语焉不详的只言片语中翻找。 他是个顶执著又顶聪明的,因而纵使记忆凌乱破碎,藉由一些猜测以及他将永不承认的亲自验实,他还是得到了一个答案。 他的先祖与他偏爱的孩子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赐予他强大的力量,同时却也保留下原始的繁衍机制与混沌的生理结构,与常人无异的外表下藏有的生殖腔道使他额外拥有孕育的能力,发情的本能则让他相较于人更似动物。就像是在逼迫着他,无论身负的力量多么强悍,无论平日里多么高高在上、落落寡合,只要到了特定的时刻,一身能力便尽数散去,他便只能如啄食醉果的鸟雀那般引颈哀鸣,被冲昏头脑的本能驱使着非得育嗣不可。 受赐者显然并不喜爱这个玩笑。为让自己免受这冗余的苦楚,长久以来,他研究出许多药物和应急的法子,想尽了所有的可能,但始终未能找得全法。他与本能抗争无数年岁,直到一场席卷寰宇的浩劫剥夺去族群生息的能力,在焦头烂额之中他却突然发觉,自己竟误打误撞地终于从这周期发作的麻烦中解脱。 不知几番轮回,诸多剧变动荡,他领着族人安顿去了新家。虽是烦恼已除,但他到底和常人有所不同,若是不慎摄入特殊的食水、沾上特定的物质,他仍会落入危及人身乃至性命的险境。龙师们自诩种族身份高贵,虽然不满龙尊压他们一头,却也还是拿他当个宝贝对待,不肯使外人染指分毫,对于他这极易遭到利用的弱点自然也是严防死守、刻意隐瞒。因而以丹恒所知,若非前世那一场意外,罗浮上下应是无人知晓他们的龙尊身上还有这么一份特殊。 ……真是孽缘…… 经过之前一系列的铺垫,两人的忍耐程度基本都已到了极限。胀得发疼的性器甫一挨上后xue,立刻将那濡湿的小口顶了开来,迫不及待地登堂入室。丹恒仰头沉下身体,感到那滚热的硬物一点一点拓开紧窒敏感的内里,将柔软的rou壁撑开到极限,熟悉又陌生的满饱感再次涌进喉咙,他难以忍受地张开唇瓣,仿佛藉此便可以减轻那过于鲜明的酸胀感觉。 待那根狰狞的性器完全没入体内,他伏在刃的肩头,颤抖着吐出一口长长的气,声音已然带上一丝泣音。事态好像又一次超出了控制,明明按照他的了解,在非发情状态下,生殖腔入口不会充血扩张,处于那样的位置不可能被触碰到。可借着这个姿势,他分明感到那东西直接顶进了最深处,沉甸甸地碾在了那块脆弱的软rou上。 那种灭顶的压迫感实在教他恐惧,丹恒片刻也坐不住,忙不迭抬身将那物吐出一截。可刚刚接纳侵犯者存在的身体哪里能适应这般激烈的摩擦,甬道立刻受不住地收绞,他的腿一软,险些又跌坐回去。 “……哈啊……”丹恒简直要哭了。他不敢再加快动作,可不动就那么含着也难受得紧,他只好一点点地去磨,移动幅度也不敢大,试图将刺激控制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在丹恒看不见的地方,刃的目光始终定定地落在两人的交合处,有些失控的指尖深深陷进丹恒柔软的臀瓣,将那两团软韧的rou捏得变了形。 试探着上下动了几次,丹恒技术显然不佳,磨得连他自己都喉咙发紧。体内累积的欲望越多,他就越不敢乱动,腰悬在半空起也不是、落也不是。欲哭无泪地逼迫自己继续,恍惚间他只觉自己好像并非拿到了主动权,而根本是亲手将自己呈上献了出去。 又勉强起伏两下,丹恒头脑已然烧得昏沉。就在他以为这场性事将要这么无休止地继续下去时,刃毫无征兆地出了声。 “丹恒……” 这是他第一次从刃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 男人喑哑磁性的嗓音压抑着无法分明的复杂情愫,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前兆。熟悉的气息扑在耳根,丹恒只觉从脖子到尾巴根的骨头齐刷刷地全部酥软下去,脸上火燎似地轰然烧了起来。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名字竟能、竟能被念得如此…… 情色。这个词在他的脑海里打了个旋儿,头顶几乎冒出烟来。 就在他失神的瞬间,一直由他折腾的刃突然动了手,男人掐住他的臀尖,将他狠狠地摁了下去。 “……”一声尖叫卡在喉中,丹恒一头栽进刃的怀中,魂魄纷飞四散。长时间浸染欲望却不得纾解,濒临极限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般激烈的刺激,刃只觉那滚热的躯体深处当即涌出一股暖流,甬道疯了一般地剧烈痉挛起来,将他鼻息绞得碎乱。 两颊肌rou纹起,刃不顾丹恒本能地挣扎,抱着他便强行动作起来。 像是要将其拆散撞碎,他托着臀将丹恒身体抬起又摁下,性器几乎整根拔出,再随着身体的下坠重重捣回原处,将那水润的软xuecao得汁水四溅,抽插之间几乎可见内里红嫩的软rou被磨扯着来回。 起初,丹恒还能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些崩溃的尖叫与哭喊,顶过数十下,声音便迅速微弱下去。不过堪堪几息,除去奄奄气音,室内就只剩得了rou体相撞的脆响。 叫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又持续片刻,丹恒从喉咙里冒出一点抽噎似的响动,十指痉挛着在刃背后留下几道抓挠的印子,前后同时哆哆嗦嗦喷出水来,已是再度登了顶。 浊白精水沿着腹部分明的线条缓缓淌下,在股间堆作一小滩,又挤压着融进更加隐秘的间隙。 刃将脱力从他肩头滑下的人捞回,更往自己怀里揽了揽。许是动作牵扯到了还紧紧相连着的部位,丹恒濒死似的喘息里掺了些许含混不清的呜咽,脚尖在地面无力划过,挣扎几次才勉强勾住他的肩膀。 黑色的薄衫从一侧肩头滑脱下来,丹恒不设防的脖颈靠在刃的脸侧。刃拨开他汗湿的碎发,将唇贴在那薄而软的皮肤上,触到皮rou之下剧烈的跳动。 那分明是他最为厌恨的生命力,可他却感到醺醺然的沉醉。 刃着魔一般地亲吻着那里。那搏动实在太过鲜活,很快他又开始感到口干舌燥,刚刚缓解的欲望再次升腾。 不能放它走,不能任它消失,他必须将它掌握—— 顺应着这样的念想,刃将那纤细的颈子掐在了手中。 他本以为丹恒会像以往每一次那样挣扎。 丹恒一定会拒绝他的,不是吗?他爱惜自己的性命,他求取无限的自由,而这些都是他所不能允许的。所以他得到的将是永远的戒备与拒以千里,他不在他想要的未来里。 可丹恒只是微微战栗了一下便再无反应。 扣在他背后的手收紧,他感到丹恒在他怀里蹭了蹭,不但没有将自己的要害避开,身体反而更向他贴近了些。天鹅般修长的脖颈在他手中微微扬起。 形同献祭。 膝盖磕在坚硬的地面,丹恒踉跄向前膝行两步,随即便支撑不住跪坐下去。刃从背后将他拎起,丹恒勉强撑住面前的墙壁,塌陷的腰身勾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 扳过他的脸颊,刃偏头含住丹恒甜软的唇瓣,拖出他的舌尖噬咬吮吸。丹恒迟钝地追随他的动作,漂亮的眼睛无力地半睁,脸上满是情欲的潮红。 如同发泄一般的亲吻持续一阵,刃放开昏沉的丹恒,把他身上已经不能蔽体的衣衫彻底扒了去。提着颈后将人抵上墙,他低头正欲续行,听见丹恒的声音又软又弱: “……够了……” 他在丹恒耳后落下一个恍若温柔的吻,然后挺身将自己再度埋入那火热柔软的至深之处。在丹恒颤抖的低吟声中,他低声回答道: “不够。” 永远不够。 他们以前很少用旁的姿势做。没什么特殊的理由,单纯是那人不肯。 那家伙表面看去是个能不动声色应付一切的,但其实脸皮相当薄,而且还出乎意料的颇有些守旧,花样稍微多一点尾巴就要往床架子上攀。傲惯了的人即使在床上也企图保持仪态,为保全自己的尊严心,那人设下不少限制,出格一点就要赌气。 他迷恋那人迷恋得紧,情到浓时自然难以抑制,总是半哄半骗地拆招,在底线边上徘徊游移。擦边并不能够尽兴,有时他确实想不管不顾地逾过矩去,也知道那人对他最狠的惩罚不过半月的闭门羹。但到底是舍不得看其难受生闷,因而纵使脑内千种欲念蠢蠢欲动,他最终也还是会依着那人来,从未做得过火。 “……” 刃掐在丹恒腰间的手紧了紧,用力拽住那具身体不让其伏倒,性器拔出些许又深深插回。身下人随着他的动作小幅度地摇晃,头颅低垂看不见脸上神情,刃只能听见他的喘息虚弱断续,如同没溺。 不久前刚刚被蹂躏过,这具尚未散去高潮余韵的身体正敏感得要命。他沿着收缩不停的甬道一路直抵到底,包裹在性器周遭的软rou密密挤推而上又节节败退,湿得像是一使劲便能挤出水来。他于是更向前顶了顶,柔软深处被迫吞下他的贪犯,丹恒脚趾都蜷缩起来,指尖痉挛抠进金属板材狭窄的拼接缝隙。 喉结上下滚动,猩红舌尖划过唇边。他大幅度地抽插几合,着意撞过丹恒最为敏感的点位,让那猫一样蜷缩的人儿发着抖将腰弓起。单臂揽起贴近的躯体,他咬住丹恒脖颈,右手则掐上他仰起的下颌,将两根沾着星点浊白的手指捅进他半张的唇里。 “嗯……”丹恒低低哼了一声,难受地眯起眼睛更向后仰头,下意识做了个咬的动作,牙齿碰到刃的手指却又松开,转而有些茫然地合拢唇瓣将其含住。湿软的舌裹盖而上,许是尝见了某种苦腥微妙的味道,他很快又张口要把嘴里的东西吐出。 拨开他毫无力道的舌尖,刃仿照身下顶撞的节奏勾指抽搅起来。被这样轻佻地戏弄着,来不及吞咽的过多涎水从嘴角溢出,丹恒忍不住偏头躲避他的动作,眼里逐渐积起了泪。 “……唔……”被捂紧的嘴里发出细微的呜咽,丹恒向身后之人传去模糊的制止,却只等来愈发变本加厉的回应,带着薄茧的手指更深地探进喉咙,那粗糙的指腹碾上他的舌根。骤然紧缩的胸腔将他整个人揉成一团,丹恒双眼睁大,徒劳地挣扎一下,泪水簌簌坠落。 匠人曾引以为豪的那双手,此刻在他身上成了兼行调情和折辱的工具。 膝盖仓皇向前挪动一截,腰身弯折而下,丹恒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然按住,身体几乎完全伏在地面。手肘撑住身体,他的肩膀剧烈地抽动一下,紧接着便干呕出来。“……呃……”自半张的唇里滑出一点喑哑破碎的倒气声响,丹恒挣扎抓住刃的手腕想要将他拽开,然而那只狠心的手无意应他所愿,被强烈的异物感推使着,很快,又一波带着呛咳的呕吐感便再度冲进喉咙。 “……”丹恒身体蜷缩起来,牙齿在刃的指根印下两道深深的咬痕。多么奇怪。那样子分明是痛苦到了极点,可在他双腿之间,水液正同他的眼泪一样汹涌地漫溢。后xue随着不住的干呕绞缩到痉挛,丹恒腿根都在打颤,性器却颤巍巍地半挺立起来,被身体带着晃动不止,浑然一副欲望满盈的模样。 如同一具损坏紊乱了的机偶。 身下又承一记顶撞,透明水液滴滴答答地从唇齿间滑落,丹恒勾起脖颈,喘息如一根行将崩断的细丝。将他从地上捞起,刃俯身附在他的耳边呢喃,声音里带着令人恐惧的痴迷:“丹恒……” 掐在下颌的手松了开,填满口腔的手指抽了出去,污浊的面颊被人用手背轻轻擦拭。目中所及的一切在涣散的视野里摇晃,丹恒张嘴犹在茫然地喘息,那双手向下一寸寸抚揉过他的胸膛,滑过结起薄痂的伤痕,然后再度捻上两颗小巧的乳粒。 “……呜……”身体不自觉地扭动又向前挺起,哭泣一般的低咽如同诱引,让那指尖由搓到拧、由按到掐,柔软rou粒鼓胀充血,在白皙皮rou间缀上两抹艳丽的嫣红。指腹在细腻乳晕上打圈逡巡,指甲划过rou珠的根部,刃在青年脆弱的乳尖刻下危险的印迹,如同头狼伺机咬断猎物的咽喉。 许是疼得狠了,被拨弄的身体细细地颤抖,丹恒勉强扶住墙壁,一只手抓上刃的手腕。刃看也不看地反手将他手背扣住,拇指蹭过湿漉漉的手心。“丹恒……”呼吸灼热粗重,他边唤着边将丹恒手指扳开,朦胧间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丹恒慌乱地摇起头,却还是被他捉着手握上了自己的性器。 与含羞草一般的主人相比,一直未受专门照顾的性器显得更为诚实,稍作taonong便顶上手心,吐溢而出的黏滑液体在揉摩间发出yin靡的声响。将丹恒竭力上抬的手指箍住,指尖堵住那物顶部的小孔,刃带着他便在那未经人事的器官上撸动起来,动作简单粗暴却不容拒绝,丹恒弓腰拼命想要往后退,也只是低头将发生的一切更加清楚地收入眼中。“……”视觉与触觉共同作用,目睹着男人修长的手指将自己裹挟,近乎刑罚一般的羞耻与快意绞缠而上。丹恒身体无法控制地发软,不过片刻,已是连目光都涣散开来。 “……呃……唔……”断续呻吟夹杂着哭喘从口中溢出,濒临极限的躯体轻微地抽动。恐怖的快感将他意识冲得支离破碎,眼泪一滴滴从脸颊坠落,丹恒手上的力道已从抗拒变为了求饶。他胡乱呓语着希望刃能松开手,可刃只是恍若无觉一般地压住丹恒扣在墙上的手,口中一遍遍地喃喃念着他的名字,将五指插入他的指缝之间与他十指相交。 “丹恒,丹恒……”他将那具再也不能拒绝他的躯体抵在墙面,亲吻丹恒湿漉漉的侧颊,轻而含糊的声音里藏着狂乱的迷恋。抚慰着手中已在勃然跳动的性器,他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在丹恒崩溃的哭叫声中,向他的体内注入更多他已无法承受的快感。 直到将他强行推上顶峰,刃咬住丹恒后颈射精的一刻,压在他性器上的手指终于松了开。 我的月亮,我亲手扯下的月亮。 像我折磨你那样折磨我。像我需要你那样需要我。 像我只有你那样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