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分化
10.分化
蓝盈楚几乎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她似乎很怕傅浅。 宋谦从她的背影里品味出了这层意味。 被攥紧的衣襟松开,宋谦低头看向傅浅,傅浅已经松了手,侧过了身将烟按灭。 她的表情与动作都和她划清了界限,仿佛刚刚那个充满了风情魅惑的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你自己想做什么都可以,别来烦我就行。” 傅浅的声音淡淡的,听起来没什么情绪。她站起身,将刚刚丢在茶几上的烟盒捞起来,看都没有看宋谦一眼,径直回了卧室。 偌大的客厅里转眼只剩宋谦一个人。 宋谦低头看着自己微皱的衣襟,傅浅指尖的柔软与温度仿佛还残留在腰际的肌肤上。 空气中弥漫着的伏特加的味道越来越浓郁。 伏特加的味道像是一个个小钩子,勾住她的嗅觉神经。她像是渴望着rou骨头的狗,被吊起了胃口。 宋谦的眼神晦暗了一瞬,她抬手摸了摸自己逐渐有些发烫的额头与脸颊,觉得自己现在应该休息一下。 傅浅再次从卧室出来时,已经是凌晨。她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从卧室出来,她是没吃晚饭被饿醒的。 高等级的Alpha对信息素的反应很敏锐,她感受到了一丝陌生的信息素。这股信息素非常的不稳定,躁动、满满的侵略性。似乎是刚刚分化的Alpha所释放出来的。 傅浅拧起眉。 不会吧…… 但傅浅并没有去管宋谦,而是径直走向了厨房。打开冰箱觅食时看见了宋谦做好了放在冰箱里的三明治。 傅浅细嚼慢咽地将那几块三明治一扫而空,新生的Alpha信息素很强势,Alpha好斗的天性就这样被激发了出来。 傅浅从冰箱里取了两支抑制剂,如果继续这样放任她这样下去的话,会影响到其他的住户。并且…… 她的腺体也可能会出现损伤。 傅浅拿着抑制剂站在次卧门口,觉得自己还是太心软了。 就算真出问题了,那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Alpha之间的对抗总是以其中一人的落败而落下帷幕,很明显,她们之间落败的这个人是傅浅。 傅浅对于宋谦的信息素表现出的强势有些惊讶,手搭在门把手上,推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就是浓郁的甜酒味。 宋谦蜷缩在床上,分化的进程已经到了后半段,分化时带来的痛苦让她紧紧咬着牙,却一声不吭。 满屋子充斥着的信息素率先察觉到有人闯进了领地,纷纷包围过去。熟悉的信息素让她在不安全感中忍不住往傅浅的方向靠过去,但是Alpha之间的信息素相斥也折磨的她有些无所适从。 那双和傅浅一模一样的薄荷绿色的眼瞳望向傅浅,湿漉漉的眼里流露出难过与痛苦。 傅浅恍惚了一瞬,拆开了抑制剂的包装,将两针抑制剂全扎进了她的腺体里。 抑制剂起效的很快,躁动的信息素被抑制住,满屋子的甜酒味熏的人头脑发昏。 傅浅虽然身体不太好,但毕竟也是个Alpha,摆弄一个瘦的就差剩个骨架子一样的成年人还是绰绰有余。 宋谦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衣物被她全部脱了下来,衣服丢到一旁。宋谦就这样光溜溜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傅浅的目光从她削瘦的身体滑至她腿间刚刚分化出的性征上。 那根刚刚分化出的物件依然硬挺,和她的信息素一样天赋异禀。 傅浅看着她,再一次感叹自己人好。 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转身离开时却被一只汗湿的手抓住了手腕。 傅浅皱起眉回头,宋谦依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呼吸平稳。 傅浅不知道瘦的就剩个骨头架子的人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她怎么挣脱都挣不开她的手,白皙的手腕磨的发红。到最后她也放弃了挣扎,困得实在是不行只能躺在宋谦身边,中间空出来一大片空隙。 傅浅到临睡着前都觉得,自己今天真的很善解人意。 熟悉的信息素让宋谦睡的格外安稳,醒来看到身侧的女人时有出现一瞬间的茫然。 逐渐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抓着傅浅的手腕,心跳一瞬间快了起来,但却并没有放开手。 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后颈的位置,触摸到了那处微微凸起的腺体。低头小心翼翼地将薄被掀开,看着腿间多出的性征,微红着脸抿了抿唇。 她分化成了一个Alpha。 分化带来的新奇感远远不及身边的人所带来的那份隐藏在心底的喜悦。她当然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傅浅是在意她才陪在她身边的,傅浅表现得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拇指轻轻蹭过傅浅手腕处的动脉,血液的泵动充满了生命力。宋谦安静地注视着她,看的出神。 她不觉得她们之间会滋生出什么亲情来,至少她不是。 傅浅裹着被子蜷缩在一边,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只将额头、眼睛露了出来。不知道她是梦见了什么,眉心轻轻地皱着。 傅浅睡得不安稳,梦做的杂乱无章,但是却又醒不过来。 梦里的场景,从她有记忆时便不被父母喜爱开始变换到她一次次亲眼目睹父母亲出轨,再变换到父母因为这些事情大打出手,最后到她分化那一天。 诊断书显示她有极大的概率会分化为Omega,但是她却在分化的那一天意外地分化为了Alpha。 在抑制剂注射到后颈时不仅没有发挥出丝毫作用,还使得分化的过程更加痛苦难忍时她便发现了问题。 家里的人都是父亲的心腹,父亲本就不喜欢她,家里的仆人对她也就只是表面功夫。在她被检查出会分化为Omega之后更是这样。 后颈的腺体痛的难以忍受,傅浅缩起身体一个人硬扛着。混混沌沌间有些庆幸自己是分化成了Alpha,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再被父亲忽视了…… 过了许久才有人察觉到不对劲。 医生来的时候已经有些为时过晚,傅浅的腺体因此留下了隐疾,身体状况相比于同等级的Alpha也弱了许多。同样也带来了一些别的隐患,比如她的易感期。 她的易感期其实并没有那么难以忍受,和别的Alpha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在她的记忆里,就是认为易感期是一件很难熬的事情,就连抑制剂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种难忍的痛苦从最初就一直伴随着她,在她将一切忽视时,一次又一次揭开她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