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斟一盏茶,她继续细细缝制,精心等候。没过多久,听见来声,她回头,一见来人便笑了,道:“可来了,我还想走前饮一盏你亲手煮的茶呢。”魏冬玲的状态瞧着不大好,李梓瑶看着却没有说破,若她愿提及,自会想告,若不愿,何必相问。“王妃只是嘴里说想罢了。”笑的清浅,她环顾四周,还是第一次来端王府时,两人所处的抱厦。与那次似乎没多少变化,只是石桌上少了一局棋,多了一篮子布料针线。李梓瑶摇了摇头,将手中刚制成的小衣举起,道:“瞧我的手艺如何。”眼里两分骄意。她问的不认真,她回答的也敷衍,看也没看,只随意点了点头,问道:“王妃唤我来莫不是为了讨教针线活?”第80章八十“那当然不是了。”墨竹呈上了点心,“你和墨笙先去外边候着吧。”见魏冬玲些许着急,李梓瑶也没了话家常的心思,直接吩咐墨笙墨竹离开。魏冬玲见状也将玉露支开。“什么事儿啊?”她坐在另一侧笑问,便是话落,那笑意也未曾揉开,除了上次的辛秘,两人可在也没这么私密的谈过话了,怎能不让人多想。李梓瑶抿了口清茶,沉淀一下,才开了口,道:“甄家姑娘的事,你可知晓?”不好明说,李梓瑶问的隐晦。魏冬玲当然是知道的,她当时可不就是知晓了甄夕络住进王府别院,待甄友和出狱后,甄夕络又受到皇后青睐,使李梓瑶产生了危机感,才笃定李梓瑶会认同自己的想法的吗。如今皇后那里算是解决了,随着端王爷去往淮南,甄夕络的事也浮上水面,是时候处理了。李梓瑶能找上自己,想来该是为了此事。“我曾说过,日后王妃旦有差遣,定不推迟,有什么吩咐,您直说吧。”魏冬玲应下的干脆,李梓瑶也不再绕关子。“放心,此事费不了太多功夫。在端王爷离京前,甄姑娘必会想法子去见他一面,若我得了具体时间,便通知你一声,望你能将此事告知与许小侯爷。”李梓瑶话毕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侧过头来看向魏冬玲。“嗯?”魏冬玲眼含疑问看李梓瑶,李梓瑶只是笑,没有再回话。魏冬玲也低头一笑,“看来王妃心里已有成算,这事儿冬玲应下了,若无他事,冬玲就告辞了。”李梓瑶点了点头,道了声谢,魏冬玲便离开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甄府的甄夕络越发坐立不安了,齐灏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来找父亲商量此事,她几次前往前院寻他父亲,也因各种巧合,始终未曾得见。“这是怎么了?”她喃喃自语。“端王爷不来,连父亲也难见上一面。”“唉!”她坐在桃木椅上,双手相合置于膝盖,阳光洒向室内照亮了倩影,蹙眉的模样确有几分怜人,这不,落在她侍女眼里,又让那侍女心疼的不行。“小姐~”那侍女也面上添愁,喊了声便要走上前去。“你不要说话,让我好静一静。”话毕背过身去,目光便落到了静置在梳妆台上的凤簪上,顿时气了,呵道:“哪个大胆的?竟将这个簪子拿出来!”立刻起了身,疾步走上前去,拿起便摔了。顿时,房内的侍女跪成一片,还不待请罪,便听甄夕络又道:“都给我出去!”等屋里没了人影,她胸前还不住的起伏,看来气的不轻。那簪子原是齐熠送的,她不知将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也没有万全的把握能甩开齐熠,便将这簪子留下了,可从不曾佩戴过,哪知今天有人将它拿了出来,简直令她恼怒不已。本还百思不得其解为何那日父亲突生异象,又接连几日刻意避开自己,可一遇着这簪子,顿时茅塞顿开。“难不成”她突然一个踉跄,疏忽间梳妆台上的零碎饰品被扫落。侍女素梅听到动静推门进来,便见她家小姐掩面道:“父亲竟打着这般主意。”素梅自知撞着了不该见的,便又默默合上面出去。一门之隔,甄夕络又变了情绪,“不行,有上辈子便够了,再无法容忍同齐熠那厮一起,无论如何都得与端王爷见上一面。”她终是料到了甄友和的打算,不能再坐着干等,还是要主动去找齐灏了。心底里多少有些尴尬,就像那日父亲落难,自己走投无路,前去投靠一样,去了矜持,便是心中认为齐灏对她有情,她也难免落了下乘。李梓瑶早让人守着甄夕络和齐灏的动向了,果不其然,两人是要见上一面的,马上着人送信给魏冬玲。齐灏接到甄夕络的消息时,有一分犹豫,可还是备马去了约定的地点。他们俩自然不会约在府上,无论哪个府上,都不合适。可出乎意料,齐灏到的时候,甄夕络已经到了,隔着灌木丛,隐隐约约见她身边立着一男子。齐灏眉头微皱,眼神一转,便走近些,隐藏在了树荫之后。待再抬头去,暗暗吃了已经,那人不正是自己再熟识不过的许进吗?也就是李梓瑶口中的许小侯爷。他怎么会在这里?齐灏刚要走出去,便听许小侯爷开了口,话音里透着股急意,“甄姑娘,在下并非不守礼节之徒”“你勿要再说此等浑话,赶紧离开吧。”甄夕络怕想着这个点儿了,齐灏也该到了,若让他撞见,岂不得生了误会,便越发起了避嫌之意。她越是这般,许小侯爷便越是着急,吞吞吐吐的,话也说不好了,见甄夕络要走,更是头脑发热,直接直接扯住了她袖子,口不择言道:“在下是真心钦慕与你,端王府中第一眼相见,再也无法忘却,无时无刻不在想,无时无刻不在念,本以为默默看着便好,可如今你却要随端王离去,我再也藏不住这番心思,无论如何也要说与你听”齐灏一怔,不由得想起之前许进的不对劲来,原来竟因为此。细思下,许进为甄夕络确实做过不少,可那时自己未曾留意,现在回想起,却也顺理成章。一时恍然。一个曾是最铁的兄弟,一个则曾是也罢,他这番前来,本就是此行,如今这样也好,许小侯爷的为人他知晓,但凡他上心的,必会万般珍重。没有惊扰两人,默默沿来时路折了回去。往事与今再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