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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反岛民?”和他心中所想,一模一样。————这一夜霍锦骁睡不安稳,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的都是白天祁望所说之言。听他言下之意,他应有攻打金蟒岛的准备,只是她不知他的具体打算。天才挂起一丝霞光,她就躺不住爬起,匆匆洗漱之后去了棠曦阁想找他再问,可到棠曦阁院外,她又想起时间尚早,也不知祁望醒没醒,她就折身去了大厨房。厨房倒已生火起炊,宋大娘正和宋樱在里头忙活。“宋大娘,樱樱。”她已与她们熟稔,打了声招呼就进来。“哟,小景啊,起这么早?可是饿了?屉上蒸着包子,你自己动手。大娘今天忙,没功夫招呼你啊。”宋大娘瞧了她一眼就继续在灶前挥起勺。“小景哥哥。”宋樱正坐旁边洗碗,满头都是汗。“这么多碗?天色尚早,就有这么多人来用早饭了?”霍锦骁好奇道。厨房外的饭厅里可一个人都没有。“不是,祁爷带人一早出海,所以他们天没亮就过来先吃了东西垫肚。”宋大娘搅着锅回答她。“出海?”霍锦骁大惊。“是啊,连夜开仓搬货,天才亮就走了。”宋樱补充一句。霍锦骁转身就跑出厨房。————放梁同康那批货的仓库已经空无一物,霍锦骁没料到祁望会悄无声息地将货搬空,突然出海,事前竟连半点风声都没传出。她看完仓库,又急奔至平南岛的山头,脚步在壁上点过,人很快就掠到一处断崖上。这断崖正对平南岛的码头,此时天已透亮,码头景象清晰可见。她一眼就看到扬起的风帆,帆上挂着平南的旗帜,船头是飞翔的鹰隼,正是玄鹰号。玄鹰号已缓缓离开码头,向外驶去,看方向,是平南岛的西北海域。她在山崖上看了许久,直至玄鹰号彻底消失不见,才从崖上下来。平南岛的西北海域……她听林良提过,那是平南岛后一处危险海域,名为海坟区,是平南岛的禁区,祁望禁止任何船只入内。据闻那片海域暗礁很多,这么多年下来,进去的船只无一生还,除了祁望。他怎会带着那么大批火药进入这么危险的海域,且这次出航只有玄鹰号一艘船,船上的人都是他的心腹,没有一个是岛上水手。以及,他没带护航的战船。霍锦骁觉得这事透出古怪。————玄鹰号的望月房,祁望靠在桌上抽着水烟,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咧唇一笑。“祁爷,你笑什么?”小满正给他泡茶,见状奇道。“没什么。”祁望只是在想那小丫头要是早上起来发现他偷偷出海了,会有什么反应。“祁爷,茶。”小满把茶捧到他桌前,又道,“石潭港传回消息,说三港的绿林豪杰已结船出海征讨金蟒岛,金蟒岛与我们平南距离甚近,此事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乌合之众,也敢拿陆上那套放到海上来用?他们想打就打去。”祁望抽了两口烟,吐出满屋白烟,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倒也是件好事。鹤蚌相争,渔翁得利。让我想想,也许可以帮这些人一把。”“祁爷的意思是……”小满坐到他身边不解问道。“我的意思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这批货解决了,到时候才有筹码与三爷谈条件。金蟒岛是他放在这里用来制约我的棋子,他不会轻易同意我动,除非……金爵那些蠢货把主意动到他头上。”祁望说着笑了,笑容藏在烟雾后面,竟透出不同往日的狠戾。海神三爷……不知何时才能把他从神坛上拖下来。他快等不及了。————茫茫东海之上,有船如沧海浮叶,越浪而来。十来艘战船围着在一艘五桅沙船周围,结队而行。五桅沙船船帆桅杆上黄底红纹的虎旗高高飘着,甲板上除了水手之外,还站着不少身着劲装的人。“程师妹,那小子来历不明,武功平平,也不知打什么鬼主意,你别对他这么好!”当前一个蓝衣少年拦在个形容娇俏的粉裳少女面前。少女手里正端着盘吃食,见被人挡住了路,不由蹙眉怒道:“我爱对谁好就对谁好,要你多管闲事,让开!”说着,她腾出手将前面挡的人推开,快步往舱里跑去。幽黑的船舱尽头,有位老者倚在舱房门前,仿如入定般守着小小舱房。紧闭的舱门里,脸色苍白的男人盘膝坐在床上,清秀的脸庞细汗遍布,眉头紧拧成结,唇抿成线,面现苦楚。他身上单薄的白色长衫半褪至腰间,露出精实的上半身,此时胸前肌rou也已是汗珠如雨落。一只鸽蛋大小的青壳虫趴在他后颈之上,将细长尖锐导管刺进他的血脉,不多时就已吸得虫身鼓胀,腹部呈现透明的红色,如血红宝石。后颈往下斑驳伤痕遍布,伤痕上新生的rou纠结如虫,整个背部竟无一处完rou,似乎是蛇虫噬咬所致,触目惊心。青壳虫吸饱了血,不多时身体又慢慢变小,在他背上随便挑了个地方,将rou咬开,慢慢钻进他体内。他脸色越发煞白,拳头握得骨节泛白。很快虫子就不见踪影,他背上被虫咬开的地方未现一滴鲜血,很快就愈合,只剩一道新痕。他这才松开拳头,睁了眼,目光垂落于自己掌心。掌中的青梨玉簪已被他握得潮湿。“小梨儿……”他唇嗫嚅两下,终究没将心里话说出。半人半鬼,不知她可会害怕他?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怕看牙医……T.T☆、蛊难舱房门外传来清甜的女音:“我找小魏,你让我进去。”守在门外的老者穿一袭灰白裋褐,双手将柄古剑环抱胸前。他头发灰白,脸上爬满沟壑,脸颊的rou垮下,挤出鼻翼两侧深深的法令纹,双眸黯淡无光,没有焦距般看着远处,对眼前少女的话置若罔闻,身上有股凝固的腐朽。“喂?!”粉裳少女见这人动也不动,便在他眼前挥挥手,那老者的眼珠却纹丝未动。她有些生气,正要开口喝斥,就听得一声轻响,门被人缓缓拉开。“程姑娘,找魏某有事?”魏东辞站在门口温言问道,却无意让她进屋。来人是程观岩程老爷子的宝贝孙女程雪君,从小受尽宠爱,又被沿海一代同辈的武林新秀追捧,性子有些骄纵。他已披衣,白色素袍松罩在中衣之外,眉温眼润,风骨飘逸,看得程雪君脸颊一红。“我听人说你从昨夜开始就没用饭,所以给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