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集群制的社会,大部分孩子都接受军事化教育,余米所在的就是一个叫古洛洛德的军校。

    虽然不同的学校教育资源有很大差距,但为了平衡,帝国出台了各种优惠政策,邀请名教师巡回教学就是一种。

    今天是要来人的日子。

    还没上课,余米就看见班里的人围在课桌前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

    “余米,你知道今天要来的人是谁吗?”

    “是帝国科学院的埃文里老师。”挤在课桌前的同学投向余米明亮的星星眼。

    余米了然了。

    或许是发展进程不一样,这个国家里能成为偶像的存在并不只是艺术家,还有科学家和军人。

    余米经常能在同学桌子上看到精心保管的军队宣传招兵海报,或者一些学霸大佬的获奖照片贴纸。

    虽然这些东西并不能同样的激励余米,但余米感觉这种浓厚学习?氛围其实挺好的。

    为了公平,高等教授的课一直是抽签。

    课桌上的大显示屏闪烁几下,出现了一串名字,围在课桌前的人群里立刻爆发出欢呼和叹气声。

    公开课教室座椅是直接与学生本身绑定的,没抽到的学生也可以在学习系统里观看,不过总是有授课老师的粉丝想要见真人但没抽上,怀着破碎的心情和看偶像的激动挤在窗户外面。

    今天挤着的人好像格外多?

    余米看了眼桌子上的讲义《宇宙推进器与三元系统的应用》。

    这种课肯定不是学习平平的余米的菜,余米坐在那里只是撑个场面。

    没一会外面传来尖叫声,看来是授课的老师到了。

    余米猛地坐直身体,用行动表达了自己好学的心。

    那人在众人的围观里信步走上讲台,风姿清俊,仪表不凡,只是表情有点冷漠,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种吾乃贵族亲临平民的优雅和傲慢。

    米白色制服的扣子规整的扣到脖颈,右胸口带着一个三百合徽章,是帝国科学院的标志。

    “埃文里.劳伦斯教授”余米看了眼教师简介下一串金光闪闪的奖项,遗憾的发现自己一个都不认识。

    对于学生来说水课是很正常的,在水课的同时稍微放松自己也是很正常的,既能缓解昨晚熬夜的压力,也能放空现在受苦的大脑,一举多得。

    只不过这次与周公会面的路上并不顺利。

    明明是容纳了几百人的教室,余米总是感觉台上的教授在看自己。

    是看错了吧。

    余米心想,换了个动作尝试与周公继续前缘。

    或许是上天不想让余米太舒服

    余米被点了起来。

    周围同学:???

    余米的成绩有多差众所周知,让古董人去理解四次元还是太抽象了

    余米嗫喏了很久,终于放弃抵抗,回答了一个我不会。

    看着讲台上教授的表情逐渐变差,余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终于,教授宣判了结果,冷酷的说出了古今学生心头最黑暗的一句话。

    “下课后来我的办公室。”

    课后,余米趴在桌上哀嚎。

    “苍天啊,只是想睡一小会而已,至于吗?”

    在众人或羡慕或嫉妒或怜悯的目光里,余米一步一磨蹭的慢慢踱到办公室门口。

    这是你们的偶像,不是我的。

    虽然说是办公室,但实际上是学校的会客厅。

    科学院的大人物来自然要好好接待。

    “教授好。”

    “请进。”

    她看了一眼对方,他皱着眉头看向桌面,桌上的光屏里好像是她的成绩单。

    全科成绩赤裸裸的红线,无一例外。

    “你是民兵系?”

    在这个几乎全民皆兵的时代,没有特长的学生都选择了普系,或者说民兵系。

    ”有兴趣学习机械吗?“

    啊啊啊,教授你看看那红线。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我的……数学成绩可能不太好。”其实是都不太好。

    “没关系。”

    “我正好有课业指标,打算来你们学校当代理教授,现在需要一个课代表。”

    “你回去后就填写申请。”

    埃文里很讨厌科学院的规定,在他看来浪费科研的时间去教一群不知道有没有用的学生根本就是浪费。

    关于督促他进行教学义务的建议塞满了邮箱,但没有人敢真的催。

    毕竟这位工程大师的脾气有多差众所周知。

    直到那个人到来。

    “关于促进平衡的政策已经完成了一半,最伟大的工程师是不是也应该做出表率。”

    那个人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银色的长发垂在黑色的椅背上发出神秘华丽的光。

    劳伦斯家族的人不能挑起事端,至少现在不能。

    埃文里随便选择了几所学校开始他授课。

    明明只是一节普通的授课。

    明明都是一群没用的学生。

    她像坐在教室里的每个人一样,很平凡,很普通,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注意到她。

    努力的想继续课程,可是眼神却总是瞟到她身上。

    有点瘦,这位机械工程师做出自己的评价。

    相比坐在一起的其它学生,她好像年龄更小,像是没发育完全的幼崽一样。虽然靠着能调节高度的椅子正常的坐在那里,但如果都站起来她一定矮了一个头。

    与其它学生的肤色相比,她的颜色更温暖,更偏向于木头。

    她不停的低下头,好像想睡觉。

    有点生气,

    她应该看着自己的,她竟然没有看着自己。

    索性把她叫了起来,提问问题。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他是估测了教室里学生的学习进度提了一个比较基础的问题。

    她一脸茫然,显然不会。

    自己应该生气的,就算不生气也不应该一直盯着她的嘴唇。

    她很紧张,下嘴唇被牙齿咬的有点红。

    不知道其它地方被咬到是不是也会变红。

    等反应过来,埃文里吃了一惊。

    自己是老师,她是蜂群里一个未毕业的学生。

    自己不应该有非分之想,就算有也不应该是现在。

    “下课后来我的办公室。”

    只是普通的叫出来补习而已,埃文里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老师的责任。

    蜂群的进化某种意义上类似于群体癔症,是一种由精神干涉rou体,一旦出现就可以无限制传染的传染病。

    余米来到这里后也被传染了,所以rou体出现了初步的转变,但等完全转化完成还有一段时间,现在只有最敏锐的雄蜂才会发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