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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只手看向了手的主人,手的主人此时也睁开了眼睛,茶色的眼眸里还有些睡意。公主穿着一件雪白的里衣,他看见旁边的芝芝,先是眨了下眼,然后也坐了起来,“佩兰。”门被轻轻推开。外面传来佩兰的声音。“奴婢给公主请安,公主该起了。”“嗯。”佩兰转身看了下身后的宫女,那些宫女低着头把手里的东西送进去,宫嬷嬷因为前段时间生病留在了公主府,公主的起居现在也由她负责了。她在门外亲自点过东西了,没有差什么。床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公主从床上下来,他走到第一个宫女面前,佩兰连忙端了水给公主漱口,再递上马尾牙刷。等公主洗漱后,她又拿起外衣给公主穿上,佩兰低头给公主系腰带的时候,轻声说:“驸马今日会在书房等公主。”公主唔了一声,“你让他早膳之后过来。”“是。”佩兰最后帮公主戴上玉冠。宫女们此时鱼贯而出,佩兰也才说:“殿下今日还练武吗?”“练。”他说完这句,往床那边看了一眼,“你把她送回去。”“是。”佩兰顿了下,声音压得更低,“殿下,奴婢备了避子汤。”公主闻言看了佩兰一眼,佩兰连忙跪了下去,“奴婢多事,求殿下饶命。”“不算多事,只是现在暂时还不需要。”公主直接迈步走开了。佩兰听懂了,她等到公主离开后才站了起来,她眼神有些奇异地看向床上,以她的认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晚之久,居然没有发生那档子事。她走到床边,福了个身,“佩兰给五姨娘请安,五姨娘您是要再睡一会,还是现在就起呢?”床里好半天才传来声音,“我要沐浴。”“是。”佩兰伸手撩开了床帐,一撩开,纵使她是个女子,也被眼前的一幕惊艳了一番。床上的芝芝衣裳不整,一头青丝散乱在床上,她衣领略开,能看到脖子以下雪白的肌肤。她因为宿醉的原因,面色还有些酡红,一双凤眼更是湿润润的。佩兰垂下眼,虽然说红粉骷髅终究成尘土,不过尤物在榻,哪有男人不心动,更何况这个尤物从进府之前就被盯上了。芝芝坐了起来,揉了下自己的脖子,她到处看了看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衣服,便看着佩兰,佩兰会意,解释道:“五姨娘昨夜回来的时候醉了,那衣服被树枝刮出一个大口,所以衣服都给丢了,是公主下的命令。”“是吗?我喝醉了?”佩兰点点头,芝芝倒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她只知道她离开河边看到一个卖甜酒的小摊面,闹着要吃,公主拧不过她,便让她喝了,然后好像只记得有一双眼睛在她面前晃,怎么回来完全忘了。“哦,那你帮我拿了一套新衣服过来。”佩兰点头,然后芝芝就看见佩兰走到了公主的柜子里,她打开了柜子,从里面拿了一件衣服出来。佩兰端着衣服走了回来,“这件衣服是五姨娘的尺寸,是全新的,五姨娘放心着穿。”芝芝觉得奇怪,公主这里怎么会有她的尺寸的衣服,可是佩兰已经将衣服展开,芝芝也没再问,让佩兰服侍着吧衣服穿好。后面,芝芝洗漱和梳妆都是佩兰伺候的,佩兰伺候好了,又将芝芝带去浴池房。“公主吩咐过了,这浴池房以后五姨娘随意用。”佩兰说。芝芝知道公主早起会练武,所以也不担心对方这时候会来,她足足泡了半个时辰,再换上衣服回到自己房里了。采苓看到芝芝连忙迎上来,她行了礼,又给后面的佩兰行了礼。“昨日公主邀五姨娘去吃酒,五姨娘醉了,便在公主那里宿下了。”佩兰说着,又从身后的宫女手里拿了一个朱红色匣子过来,“这都是公主赏赐给五姨娘的,采苓你就给收好了,里面的东西可不便宜。”“是。”采苓连忙接了过来。佩兰这才笑着对芝芝说:“五姨娘,早膳待会就有人送过来,请您多等待一番,奴婢还要回去伺候公主,便不久留了。”“你回去吧。”芝芝也不习惯佩兰伺候她,希望她快点离开。佩兰离开后,采苓围着芝芝转了几圈,最后伸手扶住芝芝的手臂,“五姨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没有啊。”与之相反的是,她原来喝点酒第二日总是头疼,但今天不仅不疼,还觉得很舒服,比前几日还要舒服。采苓眼神有些闪烁,“五姨娘就没有觉得腿特别酸,或者有些地方疼?”芝芝摇摇头,“怎么了吗?”“没事。”采苓连忙道。芝芝觉得采苓奇奇怪怪的,一整日都在偷偷看她,被她捕捉到视线,又连忙扭开脸,问她啥事吧,采苓又说没事。芝芝看了佩兰送的那朱红色匣子,里面全是首饰,各种各样的,芝芝心里有点盘算,把这些当了,她这后半辈子定当是衣食无忧了。她等着皇上启程返回行宫,这样她才有机会离开,而在离开行宫之前,发生了一件大事。太子殿下赛马从马上摔了下来,御医守了太子七天七夜,但太子还是废了,他再也站不起来了。皇上悲恸欲绝,下旨把那日同太子赛马的人全部斩了。太子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瞪着床顶,旁边传来的脚步声他也懒得管,来人轻轻地在他旁边坐下,“阿璋。”“你来做什么?”“我是你的太子妃,我为什么不来?”来人有着姣好的面容,太子往对方身上瞥了一眼,冷笑一声,“你打扮成这样,是过来看孤的笑话吗?”太子妃今日穿得很华丽,她眼眶有些红,“阿璋,我没有要看你的笑话,父皇会调查清楚此事的。”“调查?”太子冷笑一声,“父皇他把那天的人全杀了,他是想调查吗?不过是孤废了,孤成了没用的棋子。”他说到这里,突然很激动地抓着太子妃,“你去找母后,让母后来行宫。”“阿璋,母后一直病着,你怎么能让她来呢?”太子口里提的母后是黄皇后,黄皇后这些年不太管事了,常年吃斋念佛,因为身体不好,来行宫这么舟车劳顿的事她也免了。太子怒视着太子妃,“孤是她儿子,她现在不管孤,这太子位置孤要坐不住了,太子怎么能是个废人呢。”他手猛地握紧,用力地捶着床,“裴信芳,一定是裴信芳,孤一定要杀了他!”“阿璋。”太子妃看着太子,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别乱想,清河怎么会害你,清河不过一个公主,还是个嫁出去的公主,你受伤她有什么好处?”太子妃轻声说:“二皇子近日总往父皇那里去,阿璋,你要振作起来。”太子倘若无闻,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