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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买了一杯豆乳。辛曼到了院子门口才发现没有门卡压根进不去,无奈之下,她只好给陆斌卿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陆斌卿出现在她面前。黑色的运动衣,灰色的跑裤,一双新款球鞋,脸上有着未擦干净的汗渍,耳边的短发也被浸湿。他走进保安室在里面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保安叔叔一副好奇打量的神色放她进了小区。“陆师兄……早……”辛曼感觉自己犯错了,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确实挺早的。”辛曼听了这句,脸更红了,举起手里的拎袋:“陆师兄,这是我买的早点。”陆斌卿轻声“嗯”了下,没有接过去,刷卡进了门栋,在门栋保安友善戏谑的目光下淡定的领着辛曼进了电梯。辛曼终于见识了主播的家。很简洁,很宽敞,阳光透亮,一尘不染。“喝什么?”陆斌卿走到吧台后面取出水杯。“都行。”陆斌卿倒了一杯温水给她。“给我。”辛曼惊恐的抬头对上他明暗不分的双眼:“什么?”“早点。”陆斌卿指了指她手上的拎袋。辛曼干咳了几声,尴尬又不好意思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你平时就这么容易脸红吗?”陆斌卿一本正经的问。辛曼的脸更红了:“从小就是这样,家里人说这是小时候发烧次数多了的原因。”陆斌卿抬头看着她可以滴出血的脸颊,冷声说:“当记者第一要素就是脸皮要厚,回去多练练。”辛曼的头低得更下。“这里是几本书,还有我以前整理的资料,你拿回去看看。”陆斌卿点了点茶几上的一沓书,似笑非笑的盯着辛曼。辛曼闻着满屋子杂粮煎饼的味道,脸色一直泛红,早知道就不给陆斌卿带杂粮煎饼了,原本满屋书香,现在却充斥着一股煎饼的味道。陆斌卿似乎是故意看她羞赧,迟迟不去打开阳台上的玻璃门,故作正经的给她讲着这些东西的重要性。“下次不要放辣椒。”陆斌卿突如其来的说了一句。“嗯……啊?”辛曼顺着陆斌卿的眼神看向吧台上剩下的大半个煎饼,再看看陆斌卿鲜红微微发肿的嘴唇,血管里的血液“刷”的一下冲到脸上。她习惯性的加了辣椒,因为谭冉爱吃辣,所以……“你以后也少吃辣,哪怕再喜欢也要克制。做我们这一行需要嗓子,主持节目播报新闻都要大量说话,嗓子不能受一点刺激。”辛曼嘟囔着说了声:“我不喜欢吃辣。”陆斌卿的眼神沉了下去。辛曼没有多留,在陆斌卿简单的介绍了给她的东西后,起身离开。陆斌卿淡淡的“嗯”了一声,喝了两口豆乳径直的回自己房间里。听见大门合拢的声音,陆斌卿翻了个身,头深深的埋在枕头里,筋骨分明的手指按着自己的太阳xue。第一次给新人上课时他就对谭冉印象深刻。“做我们这行,嗓子很重要,在饮食方面一定要注意,不要吃辛辣冰冷的食物,当然,也不要过多吸烟。”“师兄。”台下一位穿着白衬衣模样清秀的男子举起手,陆斌卿点头示意他继续。“如果无辣不欢怎么办?”课堂上一片哄笑。陆斌卿也跟着笑了起来,走到讲台下,随即冷声道:“功成名就和一响贪欢,哪个对你更重要?”课后谭冉向他道歉,是自己目光短浅,陆斌卿见他态度端正谦虚好学,对他印象还不错。……☆、第六章离阿桑去世也有好些天了,街头巷尾不约而同的放着她的歌,舒缓的旋律,沧桑的歌声,不禁让人回想到过去。隔着玻璃窗都能闻到浓郁的咖啡香,辛曼抬头看了眼招牌,微微扬起嘴角。“一杯摩卡。”辛曼敲了敲吧台面,正在忙做糕点的女人转过身,红色的围裙衬得她愈发的居家贤惠。女人诧异又惊喜:“你怎么来了?”“来光顾下廖太太的生意呗。”“八百年难得见你一面,你不是一向夜间才出来活动吗?”“今天特地出来晒晒太阳看看我会不会被晒出原形。”女人端着两杯咖啡从吧台后面走了出来:“现在人少,咱们坐着聊会。”“上次听重播,你辞掉电台工作了?”女人脱下围裙,露出里面黑色的低领毛衣。辛曼喝了口咖啡,深深叹了口气:“干不下去了。”“回南京吗?”“不回。”辛曼想都没想,一口回绝。“有志气。”女人竖起拇指,戏谑的看着她,“舅妈知道你辞职了吗?”辛曼瞬间像打了霜的茄子:“别提了,她还不知道我现在是无业游民呢。”“没准她喜闻乐见。”辛曼憋憋嘴,撑着下巴看她:“当初你力排众议嫁给姐夫,哪怕连婚礼都没有,靠的是什么呢?”“勇气。”辛曼“哎”了一声,以前她也有勇气的,不过在这么多年残酷现实里早就消磨殆尽。“参加谭冉婚礼感觉怎么样?”“别提了。”辛曼挥挥手,“心烦。”女人嗤笑了声:“听表姐一句,你还能这么坦然的提起他,是因为你爱得不深。”辛曼想到一位情感专家的话:分手后还可以做朋友的两人,要么是想重新开始,要么就是爱得不深。她对谭冉,绝对不是前者。“那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呢?”“走一步算一步呗,刚报名参加了记者招聘,下周一面试。”辛曼见她面色不好,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我会谨慎小心的。”“我现在倒希望你回南京去了……”女人无奈道,“晚上你来我家,你姐夫引见一个人给你认识,以前是他的搭档,现在在台里有些份量,有他照顾你,我放心一些。”“这是开后门?”辛曼瞪大眼睛好奇的问。“什么后门不后门,只是为了避免不公正的对待!”辛曼一瞬间想到了谭冉的话。女人见推门进来了一位客人,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重新穿上围裙:“我妈五一来,你五一有安排吗?没安排的话一起吃顿饭。”辛曼抱头,面色痛苦:“最怕姑妈了。”女人摇着头笑着离开。辛曼坐了会便起身离开。回到家后将包里的书整整齐齐的摆在茶几上,拿起一摞手写资料翻了下,里面各个重点都用红笔标记出来,清晰明了。陆斌卿的字和他的人一样,一丝不苟沉稳大气,辛曼想起自己那龙飞凤舞的三个字,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手机闹铃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