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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上汩汩淌着血,忙吩咐我快给救命的狼血将军止血疗伤。我却跟着满屋子奴才宫女跪下,不敢动弹,口述:“陛下饶命,安莎是西医,并非故意带兵器在大内行走,这手术刀是————”“好了,朕知道了,安莎你不是贵族嘛,怎么也跟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奴才似的诚惶诚恐,林光孝,你也别跪着了,永寿宫上下的罪先记着,等朕理出头绪再说,带着你的人,找绳子和铁链子来,把你家主子绑了,绑严实点,对外就说敏妃动了胎气,需要卧床静养,记住了,今日的事若露出去半个字,永寿宫上下可就真的永远开不了口了。”这事情的严重性林光孝和塔娜都心知肚明,出了这种事,刺杀皇帝,别说自己,就是诛九族都算轻的,皇帝就算把永寿宫上下活剐了,也没人敢跳出来求情。就连我这个外国人也被吓得匍匐在地,这可是在人家地盘上,就算我是歪果仁,也只能任人宰割不是。“好了,安莎,你再跪下去,朕的心腹爱将就要失血过度了,顾问行,派人去御药房,把刘声芳叫来,把药材都送过来,就在永寿宫煎药,安先生需要什么东西,开了单子叫她那小徒弟快送来,狼兆手臂上这口子拉得够长。”康熙是个爱才的人,狼兆不但是他的心腹将领,可是在皇帝年少□□平叛中多次救驾的猛将,我这才确定皇帝没动怒,忙起身打开药箱,拿出针线包纱布止血药手术镊子等工具,开始检查狼兆的伤口,因为是被我的手术刀划伤,伤口细深,幸而没伤到神经和骨膜,只要止血缝合就行了。刘声芳和戴荃很快便带着药材物品赶来,院使忙着给皇帝诊脉开药,戴荃则协助我当着皇帝的面给狼兆进行缝合手术。林光孝领着永寿宫宫人找了比碗口大的绳子和铁链子,把晕过去的敏妃捆成了粽子,抬到后面卫氏后殿暖阁里,侍卫里三层外三层把那房间围成了铁桶,萨满已经开始在外面作法。我偷偷把黄金沙漏给了塔娜,叫放在敏妃身上,若再发病,就让祭司大人跟那远程遥控的狼巫师斗法,若这拜火教祭司都败下阵来,那将来我可对那强词夺理的家伙有话说。不知是黄金沙漏管用还是萨满的镇魂铃管用,反正敏妃在我给狼兆缝合伤口到第二天大家睁开眼,总算没有再次发疯。因为没有麻药,中医里的麻沸散作用有限,狼兆这铁骨铮铮的野性汉子在手术中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呵呵,要知道,这可是针针到rou的痛楚,连皇帝在一旁看着都觉得rou疼。狼兆咬着牙,口唇上都是森森的牙印,我和戴荃却还要带着口罩眼睛都不能眨一下地进行这cao作。手稳,是外科医生的基本功,不过外行看来,确实有点血腥,连刘声芳都看得有些心惊,又不敢问发生了什么,只劝皇帝移驾到养心殿服药静养。康熙把永寿宫前殿东暖阁里闲杂人等都打发了出去,只有顾问行,刘声芳,加上狼兆的心腹校尉在一旁,随时等着按住病人,好让我缝合完伤口,不过至始至终狼兆都不需要。皇帝见我和戴荃全神贯注,严谨专注到眼睛都不眨一下,便也不再作声,只拿出锦帕帮我擦汗,东暖阁里顾问行掌灯,康熙和刘声芳注视着我和戴荃进行了一台小型的外科缝合手术,等最后一个手术活结完成,我的视线才注意到狼兆的眼神已经不是疼痛那么简单。“没事了,将军要疼就叫出声来,这麻沸散效果不如吗啡,看来还是需要提炼一点那致命的□□,手术用得上。”我也有些累,随手拿起炕桌上的帕子擦汗,戴荃忙着收拾手术器械纱布药棉,清洗手术刀什么的,我却没注意到这帕子上一股子麝香味儿。或许是惊吓后又集中精力做了一台小手术,我转身想活动一下筋骨,不想突然撞到一个人,定睛,脚下发软要瘫倒,康熙却揽月入怀地抱住了我,对面,另外一双火热的眼睛里发出的热量,却让我的目光恍然惊烫,狼兆看我的目光,已经不是什么热情之类可以形容。这目光,赤热中夹杂着某种海誓山盟的坚定,仿佛是歃血为盟的江湖兄弟执手相看,那种沉厚的坚定,仿佛认定了什么守护一生的誓约一般。我却自顾发笑,不就是一台手术,这个时代,还是太缺少有本事的女人,特别是医生,长期被男人垄断,所以现在皇帝和将军看我都跟看稀有动物似的,不足为奇。☆、第七十八章内廷供奉第七十八章内廷供奉我没有注意到的是,这一切,都看在皇帝的眼底。“咳咳咳,将军,将军,您没痛到失声吧,这伤口有点深,记住,三天换一次药,回头让乐太医给您开点活血化瘀的药内服,回去好好休息,别沾水,保管十天半月就好。”这下我和他算是同病相怜了,我伤了腿脚,他伤了手臂,都成了病号。但这场不算太小的外科缝合手术却让刘声芳等一干人彻底心悦诚服了,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和戴荃清洗手上的血污,皇帝不动声色,突然夸赞道:“朕今日算是见识了,安先生在阿拉布通时不过是小试牛刀,今日才算是大开眼界了,华夏医学博大精深,可在这外伤救治方面,先生今日真是鬼斧神工。”好吧,皇帝这一夸赞,从此我在紫禁城里“鬼手神医”的名号算是传开了,更何况救治的是军中头号骁将狼兆,亲眼目睹我缝合伤口的两个校尉巴图鲁嘴巴也没闲着,还没等皇帝的銮驾出京,我这外科神医的名头已经在八旗军营中传遍。这莫名其妙的名头有时候也叫人头疼,皇帝对图雅诺敏突然发狂的质疑更让我高兴不起来,我能说什么,这会子还不到全盘托出的时候,康熙也是聪明得紧,明白敏妃这不是病,说白了,就是撞邪。看在我和狼兆救驾有功,也没怎么为难我,只是留下我和刘声芳在养心殿值守,命戴荃送狼兆出宫回驻跸行辕,换药的事就交给了我这小徒弟。我心里纳闷着,却也没问什么,皇帝喝了刘声芳的安神药睡下了,顾问行才携了食盒进来东次间后室,请刘声芳回御药房值守,留下我这个六品供奉就行,院使大人年纪大了,当然不想留在这里熬夜,又怕皇帝有个什么,担不起责任。不过既然敬事房首领太监都说了没事,他当然顺水推舟乐得回去休息。按照惯例,李德全和梁九功出去处理皇帝交代的旨意了,顾问行是敬事房总管太监,刚刚发生行刺事件,永寿宫那边的萨满法事还在进行,宫里皇城内外禁军调动还在进行,这会子当然需要守夜。得,我就成了最好的陪护,我是大夫,皇帝半夜有个什么也好急救不是,更何况,永寿宫敏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