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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她不遗余力的挖坑埋自己,到底是为哪般?不过她没有时六矫健的身手,只好一点一点试探性的伸手过去,在接触的时候又猛得缩了回去。“他要是突然打我怎么办!我的手还要不要了?”宁锦容突然发问。月牙也回不了这话,更别提时六了。于是几个人便僵在这里,而罪魁祸首却在呼呼大睡。几番僵持下来,宁锦容气急,冲动之下伸手就将薛临时的鼻子给捏住了。宁锦容看了看自己的手与薛临时的鼻子,竟然半点事情都没有,索性她也大着胆子去拽薛临时的胳膊,还是半点事情都没有。那么问题来了,怎么让宁锦容将薛临时抬去卧房?她小胳膊小腿的,又被娇养惯了,就是砍了一段时日的树,那也没有突飞猛进能徒手抬个人啊。横也不是竖也不是,宁锦容只好把气撒在酒上,“这酒谁端上来的?”“是属下,王爷说是要尝尝胥瑶县的酒。”时六毫不犹豫将锅推到薛临时的身上,“王爷酒量极差,兴许是太过疲劳,是以才会两三杯便醉倒。”宁锦容听言也不好再甩脸子,不管怎么说,薛临时都是担心她才大老远过来的。她晃了晃薛临时的胳膊,“阿时?阿时?醒醒,去卧房睡。”时六心知肚明摄政王的酒量,自然也能揣测几分他的意图,当即使个眼色给伺候着的丫鬟与奴才。月牙不明所以,也被时六使用暴力给拉出去了。“你做什么呢?县主一个人在里头,王爷怎么办?”月牙紧紧皱着眉头问道,有些气急败坏。时六冷冰冰的说道:“王爷的意思就是如此。”月牙糊里糊涂的,狠狠地瞪了时六一眼,便扭身就走。屋子里的薛临时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脑子还不太清醒,“嗯?”宁锦容发誓她绝对没有幻听,薛临时那声“嗯?”里面肯定有委屈的成分,横冲直撞的戳中了她的萌点。正好四下没人,宁锦容笑得像勾搭小正太的怪阿姨一样,“阿时,我们起来去榻上睡好不好?”“嗯。”薛临时有气无力的回应道。还好这屋子里的摆设都是按照宁锦容的喜好置办的,屏风后面正好有个不大不小的软榻,宁锦容吃力地将薛临时扶到后面去,刚刚还醉酒的人却不愿再睡下。薛临时一脸懵圈的抓住宁锦容的衣角不给她走,潜意识里他好像有什么事情给忘了,而且与眼前之人有关。可是他脑子里现在都塞满了酒精,整个人都像是在云端之上飘飘忽忽的。“怎么了?”宁锦容抓住薛临时的手,关切的问道。“哪儿不舒服吗?”宁锦容这一说,薛临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沐浴,顿时挣扎着要站起来。宁锦容力气没有薛临时的大,又不能再把他给压下去,只好扶着他以免倒下去。“你要做什么?说出来好不好?”薛临时偏头看了看宁锦容,他有点不记得刚刚想要去做什么了,只好又顺着宁锦容的力道坐回榻上。宁锦容看着薛临时持续一脸懵圈的坐在软榻上,明明眼下都有乌青色了,眼神也很朦胧呆滞,却是不肯闭眼睡觉,也不知道他还在坚持什么。薛临时慢悠悠的转动眼睛珠子,将目光汇集在宁锦容的手上,他抬手像大型犬似的,用爪子撩拨宁锦容的手。宁锦容一把捉住薛临时胡作非为的手,却见薛临时笑得一脸煞笔。那笑容灿烂的无法描述,出现在薛临时的脸上,宁锦容只觉得心里有什么炸开了。许多年之后,宁锦容回想起今日都觉得十分庆幸,就是薛临时这个傻乎乎的笑容,她这个颜狗就沉沦在摄政王的盛世美颜里了。薛临时看见宁锦容呆滞的模样感觉很有趣,就那样笑着,看着宁锦容发愣的模样,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是要干什么的了。于是,薛临时这个大老爷们就扑进宁锦容的怀里。宁锦容受不住他的重量便一屁股坐在软榻上,身子还不稳的往后倾斜着。她此时此刻除了震惊还是震惊,难道他以前各种各样的人设都是假的,人渣才是他真正的人设吗!薛临时将委屈浮于表面,“你是不是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上梁不正不关下梁的事。”宁锦容被薛临时说得一怔,她当初为了给太后红杏出墙做铺垫,先帝必然是各种渣,好色愚蠢耳根软,生性暴戾长得丑。正常推敲前期,太后无权无势,那么薛临时小时候又是经历了什么?不知不觉,泪水蔓延在宁锦容的眼眶里,直到溢出。她胡乱将从眼角淌下的泪水擦去,却断不了眼泪的根源。宁锦容时常在想,世间有黑有白,就有善有恶,有享乐就有苦痛,每一个存在都有它的理由,她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子,这些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可她有时候又忍不住地反驳自己,凭什么她可以好好的活着,而那些因为她的恶趣味而受苦的人却还在拼命挣扎?凭什么她可以好好的活着,却还在因自己的愚蠢而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凭什么她活着,却可以心安理得?是作孽吧,所以她只有一年的寿命了。“是我不好,不该这么说,阿时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阿时日后喜欢的女子,定是要让全大昭的女子都羡慕的。”宁锦容也分不清自己是在安慰还是劝导,她的声音里有藏也藏不住的颤抖,“明明我爹也是个坏蛋,为什么我还要说那样的话呢,都是我不好。”她不知道是在对薛临时道歉,还是在对那些因她心血来潮而受苦受难的人道歉。事不关己与极度自责在拉锯战,她有些混乱,兴许两者都有吧。宁锦容憋着声音哭了好长时间,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往衣袖上面抹,腰仰的都酸了却还是不见薛临时有其他动作。她小心翼翼的扶起薛临时,看着他闭住的双眼,才发现罪魁祸首又在安心睡觉了。宁锦容将薛临时的上半身也放在榻上,又为他盖上薄薄的毯子才推开门出去。第八十九章:前世的恶婆婆宁锦容出去之后便回了自己的卧房,她吩咐月牙给她打盆洗脸水,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有些事情已经揭开了,那么就没有继续掩藏的必要了。她只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