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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正派大家的模样,登时喜上眉梢道:“既是这位公子拿到了,那自然就是我家晚晴的有缘人,公子年岁几何?可有婚娶?哪里人士?若是相配,择日就选个好日子成亲——”“成亲!?”一旁的谢语栖大惊,忙拉过范卿玄拦在身后,警惕的盯着那富家老爷,“喂,你有没有搞错?路上随便抓一个就成亲?”范卿玄本欲开口,见了他这模样不由失笑,干脆就先沉默不语,看他打算如何。富家老爷白了他一眼,道:“与你何干?我问的是这位公子。”看着那玄衣束发的男子,富家老爷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公子?”范卿玄道:“在下已有婚约。”老爷惋惜的叹了口气,盯着那绣球半晌不知所措。晚晴绕过人群走了过来,站在他们面前施礼道:“小女子胡晚晴见过公子。”范卿玄略一点头。“敢问公子姓名?”“范卿玄。”谢语栖不满的别过头,此刻倒是觉得乌夜啼比大家顺眼多了。女子莞尔一笑:“原来是范家宗主,难怪气韵不凡,今日有幸一会实乃晚晴荣幸。”她瞥了一眼默然不语的谢语栖,道:“若能得范宗主之缘,是晚晴之幸。”范卿玄看了一眼赌气的谢语栖,眉梢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姑娘的缘分并不在范某,多谢姑娘抬爱。”说罢将红绣球递向女子。晚晴盯着那绣球看了许久,终是伸手接过了球。胡父道:“范兄弟,你既无妻室,年岁也正当,于情于理都合规矩,这事——”“哗啦”一声,谢语栖扯过乌夜啼的缰绳,撇开人群往远处走了。范卿玄道:“多说无益,告辞。”“范公子!”胡晚晴往前追了两步,只追到一个墨色的背影,匆匆离去。胡父面上尴尬,拉着女子低声责备道:“你也是,这种事情居然当儿戏,道法哪是这么用的?这下好了,出臭了吧。”胡晚晴低眉叹了口气,却又暗自兴奋着:“若是今日没见着这么一个人,寻常招亲选个看着顺眼的也就罢了,如今叫我遇上了,怎可放过机会?他口中的家室多半也就是借口,这样的修道之人向来潜心问道,哪来的妻室。”胡父一向极是宠爱女儿,一切随她心意,只可惜道:“众目睽睽之下,是他拿了绣球,这礼如何也得成,我明日就差人打听他的下落。我胡庆的女儿怎么能如此被戏耍?”女子玩转着绣球上的流苏,直笑道:“就是,师父若是在啊,也定不会让徒儿受委屈,到时候礼若能成,定让师父来!”胡父无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临安一路往西走,有一处小林,风过簌簌作响,伴着细碎的流水声,氤氲着雨后潮湿的清香。谢语栖也不知怎的就走到了这里。远处是连绵的重山,眼前是静谧的溪流。望着飘零落入水中的枯叶,男子轻吁一口气,蹲在溪流边,水中映出自己的模样。无奈的扬了扬嘴角:“谢语栖,你究竟在做什么……”他伸手去触碰水中的倒影,冰凉的溪水滑过指尖,倒影碎成千万片。男子眼底掠过一丝柔软的笑意,望着流淌的溪水,仿佛是看着一位多年不见的故人。这条小溪没有官名,临安城的百姓都是随口取的。谢语栖听过无数个名字,但他自己还是喜欢叫它云溪,还记得儿时跟着骨青寒修行时,就常到这溪边玩耍。他想的入神,空中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惊起林中飞鸟,哗啦啦一阵涌向天际。那声音仿似雷鸣,又似兽类的嘶吼,在暗夜里伴着寒风尤为阴森。谢语栖寻着声音回首,正好看到从树梢冒出头来的木云山,那一刻心底莫名的生出些不安,总觉得有事将要发生。林间唏簌簌传来一阵响动,谢语栖目光往下移,盯着那一片矮树,直到几个黑影从暗影中走出,他微微皱起了眉。“谢语栖,好久不见。”为首那人半长的头发随意束在脑后,一身灰布衣风尘仆仆。若在旁人怕是个邋遢粗鄙的流浪汉,可在他却如同一个猎者,眼神凛冽如鹰隼,映着天上的星辉,目光如炬。他身后几人亦是目光凶狠,手中凶器寒光凛凛。谢语栖的眼底映出来人的模样。“方檀。”听着对方说出的名字,来者咧嘴露出一丝恶毒的笑容。临安城中,离那条繁华的主街两个街头的小道上,范卿玄眉头深锁,眼前拦着一个红衣女子。他此刻的心情极速跌入冰谷,一来这女人素未蒙面,初见就莫名其妙的用灵力驱使绣球砸到了他身上,二来此时此刻她正阴魂不散的挡住了他的去路,第三点也就是让他心情最为糟糕的一点,因为她横空拦路,跟丢了谢语栖。胡晚晴褪去了方才繁复的嫁衣,换了件简单的常服,此刻正张开手臂拦在他的面前。“范公子,接了我的绣球不打算履行承诺么?”范卿玄隐忍着怒火道:“姑娘的身份不必我点透。眼下我有急事,恕不奉陪。”“你等等!”胡晚晴跟着往边上迈了一步,依旧紧紧贴着他,“有什么急事?若是要追那个跟你一起的白衣公子,恐怕他早就走不见了。”“让开。”胡晚晴皱眉:“你们修道之人当真都如此无情么?”两人间的气氛临近冰点,范卿玄更是不欲与她多言,灵剑显出红光,女子有些忌惮的退了一步。当是时空中传来一声低吼,女子神色惊变,警觉的望向天际。范卿玄亦寻声看向远方,夜幕下隐约能见云木山的黑色剪影,合着那声低吼如同异兽临城。然而他很清楚这并非异兽或是精怪的吼叫,那声音带着浓重的怨戾之气,是凶灵。胡晚晴一步步往后退,显然对这气息更为惧怕。范卿玄横剑拦下她道:“说,这声音来自哪里?”“我……这是从云木山传来的……”胡晚晴盯着那隐隐有出鞘之势的灵剑,紧张道,“我想应当是云木山的山神在发怒……再过两日就是临安的山神祭,安抚山神的怒意。”范卿玄蹙眉:“山神?”胡晚晴道:“这几年一直有传说,说是住在云木山深处的山神被触怒了,每到这时节就会出山,抓那些触犯禁忌的人来祭祀。这几年死了好些百姓,也不知是何原由触怒了山神,一直无法安抚他,反而愈变愈烈,眼看就要失控了。”“你是兔灵,自当辨识得出这并非神体气息。”胡晚晴努努嘴,身份被拆穿反倒让心情轻松不少。她看向远方那座山,有些后怕道:“当然分辨得出,就跟我能嗅出你身上的法器一样,虽不知是什么宝贝,但灵力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