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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友忽然说了句:“这妆扮很合适你。”后来,那次任务中他死了……她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因为她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好做,这场妆扮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她只能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挺直着脊背让她们在她脸上描眉涂唇,然后她看到镜子里自己完全变了个样子的相貌,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旁边的嬷嬷和丫鬟们赞叹不已:王妃真是仙姿佚貌,神仙不殊,晋王殿下好福气。崔氏走了进来,看到盛妆下容色惊人的她,眼圈又是一红,到底忍住了,轻轻道:“时辰快到了,你弟弟一会儿来背你上喜轿。”嬷嬷们看着她画好的妆容,满意地给她做最后一步,加冠,镶宝嵌玉沉重的王妃金冠,精致美丽到金碧辉煌的程度,上边装饰着明珠翠凤,宝石花和翡翠叶,替她戴上去后,急云感觉到了头上那沉重的感觉,额前垂下了水滴般地珠串,遮住了她的面容,嬷嬷们扶着她站了起来,她走了两步,感觉到厚重的衣服仍然掩盖不了那开裆裤带来的空荡荡凉飕飕的感觉,她茫然地想起从前那十二单衣下,也是不穿内裤的……她莫名的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精心打扮好就要献上去给人享用的祭品。前头鞭炮声和锣鼓声忽然轰然的大了起来,前边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了个小丫鬟向崔氏禀告:“谢相派人来说,前头晋王来亲迎了!”屋里众人除了急云尽皆一惊,晋王有心疾,皇子亲迎的例也极少,之前礼部便并没有安排要亲迎,如今晋王不顾病体来亲迎,这是极给谢家面子了。崔氏忽然觉得眼睛一热,低低对急云道:“我的儿,晋王是个好的,你好好的和他过日子……”喉咙却是被热气给哽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第79章婚礼张灯结彩的丞相府前铺着厚厚一层的鞭炮屑,李熙骑了马,穿着五爪金龙的大红亲王礼服立在一侧,太阳照在他端丽温雅的面容上,雍容华贵,温润如玉,阳光下简直让人移不开眼。他耐心地等着,里头听司仪报,新娘正在拜别父母双亲,大门口观者如堵,尽皆赞叹不已。鞭炮又响起来了,唢呐声乐声响起,李熙下了马,大门口,谢开阳背着衣着华丽的王妃沿着鲜红的大红毛毡上小步跑了出来,围观者欢呼四起,李熙微微一笑,亲手掀起了那八抬七宝喜轿的轿帘,开阳将急云背了上去坐好,轿帘放下了,急云只来得及从珠串中看到李熙那犹如阳光一般灿烂的笑脸轿帘就落下了,司仪大叫:“起轿!”轿子被平稳地抬了起来,离开了她才回来几个月的家。接了亲,又在城内游行了一圈,才又往晋王府去,因皇家的宗祠为成亲后第二日拜,到了晋王府,李熙牵了急云的手一步步地走了进去,向上对着先晋王的牌位拜了父母。满堂的宾客们看到冠帷盛饰,光采夺目的王妃,尽皆屏息,又纷纷窃窃私语,果然是国色!牵入新房,夫妻对拜、就床、撒帐、合髻、再饮了交杯酒,这一天的礼仪便毕了,李熙因体弱,满堂的宾客那边,他不过是去走了个过场,略微敬个酒,不过因他和太子的感情好,今日太子与太子妃也来了,他不得不在前堂略耽误了些时间。而新房内,太子妃与其他几位同辈的宗室王妃、郡王妃们陪着急云在新房内说着些吉祥道贺的话,其实这个时候,位份最高最尊贵的太子妃应当说一声让丫鬟们伺候新娘子先去掉那沉重的冠盖礼服了,新房里的都是经过这一遭的人儿,哪个不知道那一整套礼服的沉重和熬人,更何况如今虽是九月,却仍是热得很,穿着这样里里外外十多层礼服的新娘子,又在轿子里头闷了许久,再一整套礼仪行下来,可想而知有多难受了。然而柳碧筠只是笑吟吟的说了几句吉祥场面话后便只顾着和身旁的建宁郡王妃说话,似乎根本看不到笔挺的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的急云,其他几个宗室王妃,身份都算不上高,自然也只能装聋作哑,毕竟如今皇室,与皇上嫡亲的只有晋王这一系,戾王那一系当时作乱已是被除出宗庙了,而今上除了太子之外还有几个皇子,却都还年幼,未曾开府,更不曾大婚,因此今夜来陪房的,都是些旁支的宗室王妃,如何敢出这个头?不过是心里暗叹这个太子妃,外头都说如何如何嘉言懿行,清闲贞静,看来也是个利害的,晋王妃从辈分上说算得上是太子的堂嫂了,如今才嫁进来,新妇在新房不好乱说乱动,她位置尊崇,就应当主动搭话,缓解别人的紧张和不适,她却就给了人家一个下马威,且新娘的这个苦头大家还真不能说什么,这原也是洞房里应有的礼。坐了小半个时辰,柳碧筠仍是谈笑风生,众人只是如坐针毡,又有的打心里替晋王妃抱不平,谁知道急云对这样的小事情并不在意。礼服冠冕沉重不假,然而这与她从前负重拉练,再有秘境那高重力环境的训练相比,不过是小意思而已。更何况她根本不知道到了新房就可以脱掉这些东西松快松快,还当要一直穿到顾藻回来,因此她正襟危坐在那儿,拿出了从前立军姿的范儿,眼观鼻鼻观心,也并不说话,更没有要喝水什么的事情,纹丝不动,彷如一尊华美的雕像,冠上璎珞珠帘下露出白玉雕成一般秀气的下颔。过了一会儿外头内侍来请太子妃出去,太子要起驾回宫了,宗室王妃们终于舒了一口气,也起身送了柳碧筠出去,然后同时也告别了,临走时终于有个郡王妃忍不住,悄悄和伺候在新房里的玉版道:“赶紧侍侯你们王妃去了大礼服,让她歇一歇。”李熙送了太子上了车后,回了新房,便看到丫鬟们正忙着替急云取下满头珠翠,因那发髻厚且朱钗花梳极多,正在仔细拆着,看到他进来连忙统统曲膝行了福礼,李熙吃惊道:“怎么现在才除?”外头的荷露、蕉书看到李熙进来已是也跟着进来替他宽去外袍,荷露笑道:“适才太子妃和许多王妃都在呢,贵人们不发话,婢子们不敢擅作主张,太子妃也是新妇,想是没注意。”李熙脸色一沉,只吩咐道:“让厨房送点吃的进来,耳房那边备下热水,让王妃洗个澡,换身轻便的衣服出来吃些宵夜。”墨砚、朱印们连忙替她宽了外袍,然后拥着她进了耳房,很快替她洗干净了脸上的脂粉,连头发都替她擦了擦并且通了头发,急云将身子浸入温热的水里,终于舒了一口气,她泡了一会儿,舒散了全身的筋骨,才又站起来,到底再不肯穿那开裆裤,换了条正常的亵裤,外头套上真红榴百子满绣的衣裙走了出来,李熙已是斜倚在宽大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