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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刚叫一声不好,就看到下一波箭雨袭来,自己的乳母发出了短促的尖叫,摇了摇,抱着她忽然滚落到车下!她只能看到自己母亲惊骇欲绝的表情,一手紧紧揽着meimei,一手紧紧握着座位保持平衡,她哀痛地大喊了一声,她想那是她的名字,然而车子仍然往前开去,飞快地远去了。巨大的震荡下,她随着乳母摔落在车下,所幸乳母仍紧紧的抱着她,因此她坠落地上并没有受到伤害,外头阴云密布,下着蒙蒙细雨,她转过头,看到远处追兵且至!隆隆的马蹄声近了!她抬头看到乳母被一根利箭穿过了喉咙,还在发出咯咯的声音,她当机立断,团起身子,飞速地往路边滚了过去,很快藏身进了路边的一团灌木丛中,一会儿便有数十骑黑衣飞马而过,毫不犹豫地从乳母身上碾了过去,还有人从马上垂下身子,拿出雪亮的刀飞快地在乳母身上补了一刀,然后漠然地继续前行。她屏住呼吸在灌木丛中,等待他们远走,天色阴暗至极,坠下的雨点开始变急,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她看到乳母一动不动,有血慢慢洇开,化在雨水中流开。根据她多年的经验,她不可能还活着了,那些侍卫居然没有人护在车子后边,想必已被射杀了不少,否则经验丰富的护卫,怎么可能做不到这一点。她还在沉思,后头却有了几个人赶了车子过来,拿了杆枪戳起乳母的尸体,面无表情地扔到车子里,车子里已经有了不少侍卫的尸体,还有马的尸体,这是在扫除痕迹么?雨越来越大,会把一切厮杀痕迹和血迹冲洗得干干净净,这显然不是山匪,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她忍不住为自己的家人是否能顺利逃脱担心起来,然而雨点不断的变大,她知道自己这身躯不过一岁,若是继续淋下去,只怕就要一命呜呼,而后边只怕仍有追兵,她转头看了下地形,里头有森林,她勉强站起来,往森林那边走去,寻找避雨的地方,也许撑到雨停,会有人回来寻找于她——如果她的父母们能逃过这一劫的话。短短数十米的距离,她小小的身躯走得如此艰辛,雨水不住浇灌下来,自己身上那薄薄的衣服很快被湿透,草和土十分泥泞,她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勉力的躲到了森林里,繁密的雨点仍在变大,她暗自庆幸自己居然找到了个大树的树洞里,躲了进去,身上的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她只能全都剥了下来,小手却无力拧干,只能勉强擦着自己身上的水,然后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摩擦皮肤,以免受凉。现在还是白天,靠着树洞能避开风雨,然而如果到了夜晚她还没有得救,那降下来的气温会要了她的命的。她蜷起自己的身躯,这样会温暖些,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降低心率,然而小小的身体经过这样的剧烈运动,她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虽然她告诫自己不可睡着,睡着等夜来临就麻烦了,她仍然是陷入了黑暗中。***********李娥娘看着天要黑了,雨仍然没有停,心里十分着急,今日被婆婆赶着上山砍柴,说家里柴没有了,结果才砍了一小扎便下起了大雨,她只得找了棵大树避雨,好不容易雨小了些,她无奈地背起柴,知道今晚回去肯定又要被婆婆臭骂一顿了。路过一棵大树的时候,她却被那树洞外头的树根上挂着的红色小衣服吓了一跳,她放下柴火过去定睛一看,居然看到树洞里头藏着个小孩,光着身子蜷成一团,闭着眼睛,她叫了两声,没有动静,她看到雨还在下,心想这么小的小孩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她将那孩子抱了出来,发现那孩子手脚冰凉,还有心跳和呼吸,似乎昏迷了,是个女孩,手腕脚腕上都挂着银镯子,旁边的小衣服,看起来料子也十分好,还绣着很精美的花。天就要黑了,这孩子如果继续下去一定会死的。她嫁进袁家,足足五年肚子都没有动静,婆婆刘氏每天打鸡骂狗地抱怨,脸拉得老长,要不是袁家贫寒,再聘个娘子聘不起,只怕她早就被休了。她心里也十分向往能有个孩子,却一直不知道原因,她将孩子爱惜地放到怀里,用蓑衣盖上,让体温暖着她,然后把那几件小衣服收了起来,然后挑起柴火,一只手抱着她回村里去了。回了家里,果然才放下柴火,刘氏就在叫骂,嫌弃砍得少了,而他们已经吃过了,李娥娘除下了蓑衣,小姑袁雪眼尖,已是看到了她怀中的孩子,吃惊地喊道:“嫂嫂你这是去哪儿弄了个孩子来?”李娥娘勉强笑道:“我在山上砍柴,捡到了个女娃娃,下着雨呢,也没看到这孩子的亲人,我怕再淋雨下去她要死的,就抱了回来。”一旁刘氏已是过来看了一眼,大怒道:“你嫌咱们家吃饭的人太少了是不是?想要孩子自己生啊,生出来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乐意养,捡个野孩子来做什么?”李娥娘抿了抿嘴没说话,只将孩子抱得更紧了些,一旁丈夫袁雷过来打圆场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要死也不管么。”袁雪却是已经看到了那娃娃手上脚上的银镯子,上头居然还嵌着红宝石,胸前戴着个长生锁,也是嵌着鲜红的宝石,她说道:“你看她戴的,想是有钱人家的孩儿走丢了,或者被拐子带出来的,先养着吧,没准别人找来,能挣点赏金,实在不行,把那些饰品卖了,也能值几个钱。”李娥娘吃了一惊,说道:“这是人家孩子的记认,怎么可以随便卖掉?”袁雪撇撇嘴,说道:“能保住她的命算不错了,你看她满脸通红的,没准要生病了,请大夫不要钱么?”刘氏却摔手道:“请什么大夫?乡下孩子,哪个不是扛过去的?”娥娘却是发现怀中孩子火热烫手,连忙抱进了里屋,不再理会婆婆的阴阳怪气。袁雷跟进来低声说道:“你还没吃晚饭吧,我给你留了个馒头你先把湿衣服都换了吧,小心也着了风寒。”娥娘接过那还有些热的馒头,眼圈一红,袁雷悄声道:“我那有上次阿雪生病发烧煎剩下的草药,包着一包在那儿呢,我去煎一晚给孩子喝下,没准就好了。”娥娘感动道:“劳烦相公还念着我。”说完又忍不住掉眼泪,袁雷低声笑了笑说:“别和阿娘计较,阿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也就刻薄两句,其实小时候荒年有人来讨饭,她也好心给人馍馍,结果被阿爷骂了好几句。”娥娘点头道:“我晓得的,这孩子实在可怜,再说,我一直没有孩子,兴许这是上天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