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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你多虑了。”若依照傅灵佩原来的性情,一个不相干之人接二连三地阻挠自己,势必要拿出拳头让他知晓知晓厉害。偏这玄宇前番几次帮忙,此时又出于好心提点,便她有十分的蛮横也只使得出二分了。玄宇对自己卦象素来信服,自当了玄机子得了这龟甲之后,差错更是极少。对傅灵佩的命数虽然看得一知半解,但眼前的大劫却是算得真真的。再看其一反常态地与云涤言谈往来,便知其所谋不小,猜测出了几分。——毕竟当日她与凌渊真君的相处,玄宇是都看在眼中了的。“可是——”“没什么可是的。”傅灵佩摆手打断,“玄道友,你越界了。”这已经是警告了。玄宇面色黯淡了下来,拢着袖口的左手递了过去,打开露出了掌心的一道琥珀色玉符。“便不听劝,此物还是留着吧,关键时刻,能保道友一命。”到得此时,玄宇才无奈地发觉,世上天命,果真不可违。傅灵佩摇头,“无功不受禄。”“死脑筋。”玄宇恨声道,“便这样吧,若侥幸……傅道友活下来或是得偿所愿,到了云昬界,帮玄某做件事。”傅灵佩一哂,知道玄宇是给她台阶下,伸手接过玉符,“好,云昬见。”玉符触手微温,像是被人握在手心温了许久般还带着点人体的温度,其上十三道阵纹环环相扣,符与阵相合,做到了极致,一看便是宝贝。傅灵佩心下温暖,对玄宇喋喋不休的劝止也不再反感,笑眯眯道,“谢了。”笑容如春光乍暖,却又一闪而逝。玄宇怅然若失,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傅灵佩静静地站了会,直到夕阳几乎落到地平线以下,才道,“本君不知,沈道友何时得了这爱偷窥的毛病?”“不过是恰逢其会。倒是静疏你,魅力更盛当年,这撩人心湖的本事见长啊。”沈清畴从暗处缓缓走了过来,面上一派风轻云淡,看不出波动。傅灵佩不耐搭理他酸溜溜的语气,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又来此作甚?”沈清畴沉默良久,傅灵佩久等不到不免蹙了蹙眉,“既无事,我便走了。”“今日,还是明日?”沈清畴突然问道,傅灵佩立时反应过来,这是在问她到底是今日还是明日动手,不免摇了摇头,“此事你莫管了罢。”“……给个准确的日子。”傅灵佩有些莫名其妙,“为何?”沈清畴沉默地看着她,无声的坚持仿佛带有一种力量。傅灵佩隐隐有所感,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透露,只道:“沈真君已助静疏良多,此后,便不需参与了罢。”说着,便转身往小楼处回去,待踏上小楼的台阶之时,沈清畴的声音隐隐传来,带着一丝苦涩:“如此,也好。”“明日,我便下山。”他道。傅灵佩如释重负,如此作别也好,只是,到底还是欠了一朝。她无声地笑了笑,抬脚便入了小楼。沈清畴默默望了望天,长叹口气,突道,“纵人间花落花开,这月,还是如故啊。”头顶,是一弯圆月。~一夜无眠。傅灵佩早早便从入定中醒来,或者说,因重重心事,这修炼也修炼得极为浮躁。她揪着腰间玉珏,将安排反反复复地与狐九卿确认,直到几乎将这老狐狸惹毛,才停了下来。灰兔子和尤妙被她一同送了出去,留在了师尊的洞府。娇娇因惯常都带着,为不引起疑心,便留了下来,一只懂幻术的元婴天狐还是能派上些用处的——傅灵佩不信自己会死。一切进行得悄无声息,就连楚兰阔,也只当小徒弟是找了些旁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没有多加留意,又有哪个修士能猜到,区区一介元婴就敢胆大包天地设局对付一个化神圆满呢?云涤今日起床之时,心速跳得有些快,难得的心浮气躁。他将乾坤鼎重新从储物戒中取出敲了敲,待听到鼎内清脆的“哐哐”声,才满意地翘起了嘴角。云涤轻快地哼起了早年学过的一曲民间小调,挑拣出了一件白袍,袍边细细绣着一圈青色的竹叶作为点缀,又雅致又潇洒。他面目清隽,自带着一点文人sao客的温雅,披上这让人量身定做的青竹法袍,气质便更上了一层。正衣冠,出门。赴这倾世美人的约,自然越慎重越好。云涤这惜花人,一路哼着小调,径直来到了青竹小楼外。这小楼最近几日来得频繁,但却从未有入内一观的机会。今日美人约他在此,云涤承认自己颇有些心猿意马,心底的兴奋是这千年之最。入女子闺房,便相当于该女子对他,已然敞开了身和心。云涤能感觉到自下而上的一种迫切,与他毛头小子时相似的感觉,对他漫长的岁月来说这是极为难得的一点新奇。“静疏。”云涤扣关,傅灵佩沉稳的声音传来,“道君请进。”第355章353347.346“静疏今日真是……”云涤惊艳地看着眼前一抹红,半晌都回不过神来。他原以为往日里的傅灵佩已美至极致,却未料到,如今她一身红衣,退去素淡,峨眉轻扫,更有惊心动魄的风情。这让他仿佛找回了毛头小伙子时的情志,心中更是情潮翻涌。云涤清楚自己是为色所迷,一切跌宕的情感终将如过去所有一般归于平淡,或早或晚。可他仍享受这一刻心灵上难得的年轻——起码那些过去,能带给他如此感觉的,不多。“静疏今日的装束,莫非太艳了些?道君不喜欢?”傅灵佩疑道,待接触到云涤露骨的眼神,不由地低下眉头,菱角般的唇微微翘起,红艳艳得像是开出了一朵诱人的花,连眼角眉梢,都带了极致的魅惑——这让云涤惊诧,前几日的她虽有些羞涩,可今日却格外让人按捺不住,只想一亲美人方泽。心底像有只猫爪子在挠,让他蠢蠢欲动。云涤狼狈地移开眼,他历来秉持的原则是可风流而不下流,不可如急色之徒一般孟浪。他勉力将意志力从眼前的红衣女子身上挪开,放在了这栋青竹小楼上。神识先习惯性地将上下都扫了个透,发觉没甚机关阵法之类,心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