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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艺,极疼她,小时经常与她玩在一块。苏妍诧异看他:“次兄到得挺早。”苏沐向来性格明朗活泼,今日不知怎的有些沉郁,手中的剑使得是虎虎生风,似要发泄什么怒气一般。听向来乖觉的亲妹来了,就收了剑道:“来一把?”苏妍使剑天生是个好手,自幼时见这次兄舞剑,便仿佛丢了魂似的,任如何难的招式看一遍就会,使几次就精,苏沐曾叹她这meimei“当身而为男建功立业”才是。青柳她们见两人喂招是司空见惯了,更不懂剑中杀机,只觉小姐舞剑甚美,便不错眼地看她与二公子的你来我往。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苏妍的剑,似流光飞雪,一举手一投足皆赏心悦目,暗合韵律,却剑剑暗藏杀机,苏沐不过略打了一会便举了白旗:“停停停!末儿!哥哥今日不成了。”青柳们不自觉撅了撅嘴。今日二公子竟然坚持不到一刻钟就认输,比之往日还不济,实在……一时心内自豪,不免目眩神迷地看着女公子舞剑,心思沉浸在那浑然天成的剑势里。苏沐也撇了剑,随意地瘫坐在地上,靠着一排兵器看亲妹子使剑,再一次感叹生错了性别,不然他苏家将再出一位不二名将。“末儿!可惜当今世道,要求女子贞静淑婉,你这样的,怕是那外面的郎君不敢消受!”苏沐大笑:“还好有那国相的幼儿,不然meimei你怕是要留在家中让哥哥我荣养一世了!”因苏妍排行最末,母亲生她时有些损了身体,父亲便不许再生,便给小女儿取了乳名“末儿”。苏妍全身心沉浸在舞剑里,对苏沐的调笑听而不闻。她这哥哥素来不着调,说话荤素不忌,不为父亲所喜,但在她看来确实难得的伟丈夫。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傅灵佩舞剑毕,接过青柳地雷的巾帕揩了揩额中之汗,才瞥向一旁毫无正形的二哥道:“二哥今日是怎么了?火气那么大?”苏沐张了张嘴,脖子竟是憋红了,过会才喏喏道:“一会你去瞧瞧母亲,若是……自好安慰一番。”“母亲?”苏妍奇道。“母亲怎么了?”“你去了便知。”苏沐只觉不太好说着父母之间的龃龉,仍有些闷。见苏沐脸上泛着运动过后的好气色,原本便艳若桃李的倾城之色更添了一层艳光,竟觉耀目,不由笑道:“哥哥收回刚才的话,便是我meimei凶若雌狮,想必也是不愁嫁的。”“哥哥说笑了。”苏妍瞪了这没正行的哥哥一眼,自回去沐浴洗漱不提。一番动作下来,时辰也差不多了,绿杨便取了一件轻粉绸衫替她罩上,并一双鱼珏缀在腰间,便算扮好了。比起那些闺阁千金动辄一坐一个时辰的描眉画眼,此后苏妍的丫鬟们实在太轻松了。苏妍看了看身上的粉绸,不自觉蹙了蹙眉,但这齐胸襦裙却是母亲欢喜的,便也没说什么,带着丫鬟们便往秋水苑而去。还未到门口,便听到一阵巨大的瓷器碎裂声,并着一道怒极的声音:“滚!”苏妍从未听过素来温柔娴静堪称现今女子典范的母亲这般的愤怒,不由顿了顿,又连忙加快脚步。母亲的奶嬷嬷李大家的早就等在门口,见她过来便犹如找到了主心骨:“小小姐,你可来了!”苏妍脚步不停直接走了进去,一边道:“怎么回事!”“老爷,哎,老爷……”奶嬷嬷老泪纵横,话还未出口,便哽咽了。“嬷嬷有话当说。”苏妍心内震惊,她父亲苏哲远向来与宁秋夫妻恩爱,二十多年未曾红过眼,母亲更是被宠得不喑世事,朝野上下多少闺阁妇人羡慕她母亲的运道,今日怎就闹成这般?还未进正厅,正好撞上从里间匆匆出来的一个中年男子,风仪绝佳,气度不凡。只是此时正皱着眉,一脸不快。苏妍拂了拂身道:“父亲安。”苏哲远头疼地摆摆手:“你先去劝劝你母亲,此事我意已决,无可更改。”“父亲……”苏妍正待再说,苏哲远已经远去了,青色身影溜得飞快。“李嬷嬷,你先与我说一说。”到了此时,苏妍反倒不急了,听着里面传来的哭泣声和仆从的安慰声,她静静走到一边,远离门帘处。“小小姐,”奶嬷嬷未语泪先流。“老爷,老爷他瞒得小姐好苦啊!他多年前便在外置了一门外室,平日里都当作夫人看待,还生了个女儿,如今那女儿只比小小姐你小一岁,今日便要接进来。”“什么?此话当真?!”苏妍如遭巨震,心里第一个便是不信。苏哲远历来官声不错,对母亲子女都极好,家中更是连一个通房妾室都无,二子一女皆由母亲所生,怎么就突然冒出一个外室,还有个那么大的女儿?李嬷嬷想着便替自小看大的小姐难过:“之前老爷逼着小姐,要将那外室的女儿记在小姐名下,也算嫡出……”苏妍的心,像是落在了冰窖里。随之而来的,便是对母亲的担忧,连忙快走几步,掀开门帘,只见往日雍容保养极佳的女子竟显了老态,此时已经不哭了,呆呆地坐在长几上,鬓发凌乱。一旁的侍俾都跪在一旁,喏喏不敢言。“母亲。”苏妍走了进去。宁秋呆愣了会,才发觉是小女儿进来,忙揩了揩脸上的泪,整理下仪容道:“末儿。”“母亲……”苏妍张了张嘴,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对素来沉浸在幸福中的母亲而言,父亲的背弃和隐瞒才是伤她至深的,甚而还要将外室之女记入嫡出名下,入族谱,更是对她巨大的打击。“末儿勿忧。”许是为母则强,素来无忧的女子对上自己的孩儿仍然打起了一份精神来。“此事,我会与你父亲掰扯开,不会让那不知哪来的野垢污了你的眼。”时人男子三妻四妾再寻常不过,若苏哲远只是纳了妾之类的,或许宁秋会伤心,却绝不至如此绝望。但置外室,在外当当家夫人养着,便是对正头妻子的绝大侮辱。“母亲,末儿无事。只是还需保重身体……”话还未落,一个青衣小厮垂躬快步走了进来,正是苏哲远身边的亲信小竹。他作揖道:“拜见夫人。”“你来作甚?”宁秋见到这小厮便没了好脸色,她当家多年对这小厮一家历来宽厚,可老爷置外室这人必然是帮着张罗的,却愣是一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