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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个月,而近日将军府里似乎没有什么动静,她没有刻意去留意,但两人似乎也未完婚,柳玉还梳着未婚女子的发髻。他们二人也见到了郑昙和黄乾明,唐隶与柳玉向两人行了礼,正要坐在另一桌,黄乾明诚恳地邀请两人与他们同桌,郑昙也无异议,四人皆坐在了圆桌四周。唐隶要了一大份豆腐菜,他低声询问了身旁柳玉的意愿,又加了一小份。郑昙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竟发现自己的心脏不舒服的感觉少了许多,她心中暗暗松劲,原来所有的疤痕都会随着时间变淡。她也不拘礼,冲他们点了点头,用帕子执着南瓜饼,尝了两小口,感觉那味道同前世一样,甜软香糯,咬在唇齿间,留下温软的滋味。但因为前几日的风寒没有彻底痊愈,她吃了几口,觉得那味道变得有些腻,边轻轻放下。黄乾明见她只动了一小半,赶忙问道:“公主是不喜欢吃这饼吗?”说完便欲叫店里的伙计再上来加菜。“不是,”郑昙忙制止了他,摆了摆手道,“只是嘴里有些犯苦罢了,前几日染了些风寒,还没好全。你们吃吧,不用顾及我,回宫也可以让御膳房的人再做些东西。”沉默了片刻的唐隶突然开口说:“公主不妨尝一尝这家的糖醋鸡翅,酸甜可口,很开胃。”郑昙呆愣了片刻,才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好。”刚说完,心中却又忍不住觉得诧异。这家的糖醋鸡翅不在菜品里,前世也是郑昙偶尔央着那厨子做的,郑昙的脾胃一般,总会觉得胃口不佳,那时两人正是新婚,倒也常常身着便服一起来这家吃这道菜,只是后来便不再来了。唐隶冲小二招了招手,对方立刻笑容满面地小跑而来,殷切地说道:“客官,怎么了?”“我们想要吃糖醋鸡翅,你们这里的厨子能做吗?”唐隶问道。小二顿了顿,看了看那墙上写着的菜名,又说:“客官,这菜单上没有,我去问问我们家的厨子,看他能不能做,客官慢等。”过了一会儿,那小二跑来,说等会儿便能上。黄乾明看了看二人,心中有点醋意,但面上却不显,只笑道:“公主要注意身体,臣觉得那糖醋鸡翅到底是荤食,公主这几日需少吃些rou类和发物,清淡为主更佳。”若是那翠柳在,肯定直接会问:“那尚书不妨也帮公主叫一道菜。”但郑昙已看到对面的唐隶皱起了眉头,知道黄乾明这话不够妥当,便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低头喝了喝店里倒的粗茶。那糖醋鸡翅上来后,郑昙尝了尝,确实是酸甜可口,吃下去胃口开了不少。但她不愿违了黄乾明的面子,也只是多吃了几口其他菜。待几人都吃得差不多了,黄乾明擦了擦嘴,问道:“唐将军同身旁的这位姑娘要去哪里?”唐隶未开口,柳玉却突然说道:“我们出来随便逛一逛,没想到遇到了尚书与公主,如果两位没有要事,一路再逛一逛,是再荣幸不过了。”听她说完,郑昙极讶异地看了过去,只见那柳玉一双眼含情脉脉地望着坐在她右侧的黄乾明,连郑昙都觉得那眼神似乎是过于炽热了。前朝后宫的人也都知晓她今日要同黄乾明一同外出,这样说似乎是不大恰当了。她心下一转,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一世里,太多的事情因为她的重生而与前世不同了。前世的柳玉为唐隶生下了子嗣,现在却又对黄乾明芳心暗许,这姻缘一事真是够错乱的。她下意识地瞥了唐隶一眼,见他面色如常,倒不像失落的样子。但他面色一向冷然,就算心中苦闷,旁人也看不出来。两人行变成了四人行,郑昙觉得也没什么不同。她与黄乾明一路上算不上相聊甚欢,对方如何她不知晓,但她自己知道,两人的交谈颇有些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感觉,都是努力找话头,事实上却并不合拍。一逛便逛到了傍晚,郑昙看了看天色,正准备提出回宫的想法,黄乾明插了句嘴:“回澜街上的夜市很不错,臣愿意带公主一游。”望着对方深情的眼神,郑昙只得将话又咽了下去。两世以来,郑昙未曾与人来过夜市。她总是听旁人道,夜市彩灯满长街,那景象异常美,她如今也感受了一会儿。这街上卖的东西也与白日里不同,有些卖彩灯的小贩便得挑这夜色浓郁的时辰。还有些倒卖古玩的,在那摊位旁挂上一盏明灯,这样一来,那些古老的玩意也多了几分前朝往事沉淀下来的厚重感。郑昙也慢慢来了兴致,走了片刻,在角落里看到了一家绘彩石的。绘石的人是位老人,脸上沟壑深深,手下却利落沉稳,将世间万物都归于了笔下和石上。郑昙一向喜爱菊,看到那摊子上放着的亦有菊的图案,便拿起一块来看。花蕊微微露,含苞待放,旁边题了小字:盛开。她忍不住赞道:“很漂亮!”无论是字还是画,皆有一种风韵。那老妇人也呵呵地笑出声来:“姑娘喜欢,那就买一颗吧,只要三文钱。”郑昙正想要掏出自己的荷包来,手下空空如也,她一惊,再摸了摸,真的没有了,怕是被小偷顺走了。正羞赧着,唐隶却已递上了自己的荷包,郑昙一看,正是上次自己帮他缝制,后来又托人送到将军府上的那个,上面是威武的白虎,那双虎眼看着自己,想到此时的境况,郑昙觉得脸上烧了起来。她匆忙地接过,道了声谢,抿着唇将铜钱递给了老妇人。再抬头时,却只见了唐隶一人站在自己身旁,她疑惑地道:“黄尚书与柳姑娘呢?”唐隶默了默,才沉声道:“臣与他们刚刚走算了,不知道他们在何处,只看到了公主。”“……那,时候确实不早了,不会出什么意外吧?”她莫名觉得担忧。“不会。”唐隶突然伸出手,郑昙还没反应过来,眉间一暖,很快,唐隶又收回了手,将右手食指伸在她面前:“公主额头上有只小虫。”郑昙慌忙侧过头,这般姿势实在是越界了,她佯装看着天色,实际上是在缓解面上的火热:“那,我们先回去,他们找不到我们,自然也会往回走。”这里人多,真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也难以从人群中找出。“是,臣送公主回宫。”一路上无话,又走了一段路,郑昙觉得气氛过于凝滞,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将军的香囊用起来如何?”“臣很喜欢,”他的声线在夜幕渲染下变得更加掷地有声,“公主的手艺甚好。”“嗯……”她轻轻笑了笑,“喜欢就好。”到了朝阳门前,郑昙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