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五幕 暗流涌动
第六章 第五幕 暗流涌动
“好，我知道了。” 换心乌贼挂断视频通话，面色少有的凝重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乌痪。” 少女起身凑到他身边，似是想从他手机里发现些蛛丝马迹，然而她刚一低头便看到了不得了的事。 他主界面的那张女仆装的合照难道是—— “你你你……你怎么……” 少女被那画面惊得后退了数十步。 换心乌贼则不紧不慢地关掉屏幕，而后伸出食指，闭起右眼，轻声笑道：“窥探别人的隐私可不太好啊，阁下。” 少女一时哑然，呆站在原地，揉搓着双手，好像犯错误的学生那般拘谨。 虽然很想问他到底是从哪里搞到的那种照片，但此时的她实在是羞得连一句询问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困窘的模样着实令他忍俊不禁，少时，他轻拍她的左肩，低声道：“走吧，阁下。” “去哪儿？” 少女回头瞥向他，双眸中满是茫然。 怎料面前人眉欢眼笑道：“到了阁下自然就知道了。” “装神弄鬼。” 少女小声嘟囔了一句后，快步跟上他。 没过多久，二人便来到了青龙会的驻地，这里似乎刚刚发生了一场恶战，青龙会损失不小。 明亮的火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街边的汽车皆被子弹筑得千疮百孔，就差没有一个翻滚爆裂开来，血腥味伴随着guntang的焦土不时卷起阵阵热浪充斥着鼻腔。 交火的双方七零八落地倒在了地上，都没了气息，少女向前几步，伏下身，似是要确认眼前之人的情况。 他黑色的西服被灼烧的破烂不堪，已在残风中化为了灰烬。 没气了。 少女同换心乌贼对视了一眼后，摇了摇头。 忽而，她抽出枪瞄准他。 嘭，那颗子弹堪堪擦过他灰蓝色的发丝，倒地的声响亦随之而来。 身边人装模作样地举起双手，露出戏谑似的笑容。 “我还以为阁下要杀了我呢。” “哼。” 少女转过身，不再理他。 “是什么人啊？” 换心乌贼翻过方才那刺客的衣衫，细细查看了半晌。 “不清楚，可能要委屈阁下跟我去查一下。” 他不禁望着那深色衣服上的图案出神，这组织—— 并不在既定的企划里。 原本少女十分抵触这样的事，但在他的“威逼利诱”下，不得不穿上他早已选好的海蓝色的晚礼服。 这医生搞什么？ 她很是不情愿地伸手拉下老虎机的摇杆。 美名其曰说是来调查，总感觉不过只是在拿她寻开心。 “你真的是心理医生吗？” 少女挑了挑眉，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他避开她那颇为疑惑的眼神，露出往常那般别无二致的笑容。 “阁下为什么这么说？” 少女沉思了片刻后，吐出两个字来。 “直觉。” 虽然他的专业技能无可挑剔，可她隐约感觉眼前这个医生像是缺失了什么一样。 她现在还无法具体描述出他究竟缺少了什么，但是这股违和感却是愈来愈重。 哗啦啦的筹码作响，少女置若罔闻，然而她身后却传来了不少呐喊和尖叫的声音。 不过只是赌中而已，至于这么激动吗？ 少女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时，他故意贴在她耳边悄声道：“阁下。” 她被他这出乎预料的举动搞得一激灵。 那冰凉的吐息似乎仍萦绕在她耳边。 “搞什么？乌痪。” 他笑着抬臂倚在机器旁，压低声音道：“只是在提醒阁下，别忘了正事。” “我记得。” 少女白了他一眼后，抱着筐中的筹码，继续向前走去。 “听闻这赌场老板很是怪异，他会帮我们吗？” 闻言，他稍稍凑近她，轻勾唇角道：“他会的。” “你就这么肯定？回头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少女思之入神，至今她仍有些不相信他的判断。 两人出门可是未带一兵一卒，若是再出点什么事，她实在不确定眼前的这位身材瘦削、不够野兽一顿饭吃的青年真的有保护她的能力。 “阁下要跟我打配合。” 他回眸看了她一眼后，随即走到桌边坐下。 少女在他身旁落座。 她不谙此道，现下只能听他的，不知这医生又在想什么？ 一切按照早先制定好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二人赢下了一场又一场赌局。 第七场赌局结束时，赌场中呼呼啦啦地涌出一堆人，他们手持枪械瞄准少女和换心乌贼。 倏尔，少女将手中的扑克牌丢到桌上，抱胸向后一靠，很是淡然地开口道：“又不是我们的赌场，炸掉算了。” 一旁的换心乌贼处变不惊，唇边始终挂着笑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般的神情，置身事外。 少女抬眸，扫过众人，而后眯了眯眼道：“你们老板呢？叫他出来。” “就凭你也想见我们当家的？” 举枪的壮汉话音刚落，手臂上便多了一个洞。 “啊！” 他吃痛地扶住手臂，枪也丢到了一边。 “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那平静如水的蓝色眼瞳中燃起一丝火光，众人皆不由因她的傲睨万物的气场而呼吸一窒。 那几人甚至连端枪的手都有些颤抖。 “真是的，这样的水平也好意思出来丢人。” 少女的嘲讽令这几人登时火冒三丈，其中有一人已无视了自家老板的命令，冲着他们开了数枪。 蓦地，她掀翻桌子，拉起换心乌贼躲到暗处。 “乌痪，你还好吗？” 少女看了看他后，便攥紧了右手的枪。 “我没事，倒是阁下……” 他目光不禁停留在她左肩处，她适才为他挡了一枪，那里已渗出了点点殷红之色。 “不碍事，回去再说。” 不曾想两人还未来得及趁乱离开，便被赌场中的打手抓了个正着。 “那女孩叫什么？” 帘幕后的老板望向少女，似是对她很有兴趣。 “回老板，她是……” 手下颇为恭敬地为其解释。 老板点了点头，好似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眸中闪过一丝亮光。 “还真是不错。” 好想看她坠入深渊时的样子。 半晌，老板从内室走了出来，缓缓道：“放他们离开。” 几人停止了缠斗，纷纷看向眼前人。 这老板看起来似乎十分年轻，外貌年龄应与乌痪相差无几。 少女的心中顿时被不可言说的诡异填充得近乎溢出。 以他二人的能力也不足以威慑他、要他放人离开，这老板搞什么名堂？ 换心乌贼望向一边的少女，却好似看透般并不作声。 “承蒙好意，再会。” 左肩上的伤开始隐隐作痛，让少女只想要尽快结束这一切离开。 老板似是注意到了她的肩伤，挽留似的开口道：“我这边有药，如若不嫌弃的话……” “不劳挂心了。” 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再跟此人废话了，从刚才开始，她就烦躁的不行。 “乌痪，我们走。” 少女不由分说地挽起换心乌贼的胳膊就往外走。 “是，阁下。” 他冲她露出一抹再寻常不过的微笑。 望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老板唇边不禁扬起了一抹弧度。 还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 少女咬了咬牙，左臂上的筋rou仿佛要被撕裂开一般，扯得她生痛。 换心乌贼上好药后，从医用箱内取出绷带。 “不用那么忍耐也可以的，阁下。”他低声安慰道。 他的手法熟稔且温柔，并没有再给她增加新的疼痛。 少女偏过头，很是疑惑地问道：“乌痪，怎么你……” 说起来第一次见到他时，她就感到很奇怪了。 哪有心理医生随身携带注射器的。 他似乎早就知道她想问什么，未几露出抹恬淡的笑来。 “我也是外科医生，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