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落荒而逃(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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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冷月当空,低矮的山坡上被映照的一片明亮。 六人在大通铺上笑闹了好一阵,终于要安稳躺下。 源于六人再次相聚后越来越不受控的心情,陈楚生枕上枕头的绵软里,才终于有了落定的感觉。 身旁人轻轻握住他手的时候,陈楚生正眼皮打架将睡未睡。 感知到身边人的温度,他只能又清醒过来,心里叹了口气,扭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陆虎抿嘴笑着,见他转过头,立刻殷切凑上来,握紧了与之相连的手,熟练地把自己的脑袋依靠在陈楚生肩膀处。 难以名状的暧昧弥漫在二人周围。 十五年来,陈楚生心知陆虎的性格。他一向谨慎讨好,多年来意气风发的少年历经欺骗,他讨好生活中的各类甲方,善于察言观色,写歌作词却不能拥有版权,他变得善于紧握住自己仅有的一切。 他拥有的东西少得可怜,他渴望的东西却遥不可及。 在清净宁和的山村里,陈楚生觉得看似平淡的今天有太多不可控,道不明的情绪疯狂滋长。 陆虎的握住他的动作仿佛他们做过了许多次,在陈楚生旁边,他又熟悉地感到心安。 陈楚生耳边传来低语,“哥,我们今天好有默契,和以前一样......” 陈楚生没让他继续说下去,抽出了手。 丧失陆虎手心温度的那一刻,他想忽视心底被掩盖的失落。 可也只能是妄想了。 陈楚生没能忘记,所以沉浸的思绪被无限的拉长--- 那时陆虎经济拮据,只能专心幕后,几乎没什么登台演唱的机会,而女朋友经常出差忙碌。陈楚生便时常挤出时间,闯进他逼仄窄小的房屋里,期望将颓废怅然的弟弟拉出黑暗。 堪称滑铁卢的猜歌词游戏里,当陆虎心有灵犀唱出《给从前的自己》,两人不约而同走向对方狠狠抱了满怀,混合着初春有些许凉意的空气,他们心知对方都想起了创作这首歌时不为人知的时光…… 陆虎的小房子里一切都收纳整齐,连茶几都可以展开收缩,客厅里一大半几乎都是他创作音乐的工作室。 陈楚生有时傍晚来到,而陆虎常常为了节省电费而不开顶灯,只有显示屏上的键盘和剪辑软件的闪烁不停,幽蓝的光影数据冰冷的映在陆虎的脸颊上,清醒又颓废。 陈楚生一瞬间极度害怕,陆虎昔日在舞台上光芒四射,如今却正在和内心的颓废一起被岁月摧残。这个弟弟会不会永远沉沦在灰蒙蒙的房间里,再也不会展露笑容。 但是--- 虎子,即使是深渊泥沼,你陷进去了,我也要拉你出来。 陈楚生经常给他拿来合身的衣服要他换掉宽大邋遢的T恤;他把苹果切成一块块用牙签扎好规定陆虎吃完了才能去写歌;陈楚生按着他的头亲自给他下巴喷上泡沫,温柔小心地一点点给他刮去很久不打理的胡子;他带了陆虎喜欢的卤煮陪他一起吃,虽然自己并不怎么喜欢;他陪着陆虎一起小酌,但是不准他多喝,说他弟弟以后要在舞台唱超多自己写的歌,嗓子可不能瞎折腾。 说这句话时两人醉意上头,陈楚生嗓音软软,带着南方人的口音像棉花轻触了耳窝。 也触动了陆虎内心最在乎的那根弦。 他呆呆看着陈楚生,一双明亮又大的眼睛蓄满了泪水,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而下。 他扑进陈楚生怀里,感觉到哭声在喉咙中翻涌着,终于冲口而出,只能化成一句句--- “生哥...生哥......生哥...” 陈楚生感知自己脖颈处的湿意,一手抚着弟弟的脑袋,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任他发泄情绪。 明亮的房间里,一切都即将走向新生。 薄唇似是而非地擦过陈楚生的喉结,陆虎抬起头,两人的目光恰逢其时地相撞。 陈楚生刚想说些什么,发现自己的唇已经被堵住了。 突如其来的亲吻如同狂风骤雨。 陆虎毫无章法的啃咬中,陈楚生一瞬间怔住,一瞬间热意涌动,不自觉加大抚摸陆虎头发的力度,分不清想要推开还是更近。 陆虎撬开他的嘴唇,舌头滑进唇缝,陈楚生再一片神志混乱中被动接受着他的唇齿,自己的舌尖被勾住共舞,唾液来不及吞咽又被对方吞进喉咙,舌瓣被反复啃咬。 陈楚生在最后一丝理智中身体向后退,狭小空间有限,并不能挪动到安全距离。 可是哪还有安全可言。 陆虎带着烫人的热度,令陈楚生不住的喘息,连唇瓣都被对方细细舔弄。陆虎半跪起身把陈楚生压在自己和墙壁之间,迫使陈楚生半扬起头承受自己的吻。 陈楚生感觉自己仿佛被淹没在海水中,能够汲取的空气全靠身上人赋予。他呼吸粗重,手指穿梭进身上人的墨色发丝中,指缝的戒指偶尔闪过一抹冷光。 所有的挣扎和抗拒都成了徒劳,陈楚生在漫长的深吻中意识到了这个事实,无论是内心还是什么。可能从一开始,就只有一种选择。 陆虎guntang的眼泪颤抖着滴落在他的面颊上,烫得陈楚生心口疼痛,他主动扬起头,泪水从眼眶中滑落鬓发,甘愿承受弟弟的占有。 哪怕夺走我所有的气息。 虎子。 陆虎的房屋很小,他们静静相拥,仿佛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凄风苦雨的过往。 后来他们一起创作,一起在拥挤的屋子里找寻灵感,他们唇齿相贴,在陆虎创作每一首新歌后开心地拥吻。 背着所有人。 陆虎把他哥圈在怀里,他们一起作曲写词,创作出《给从前的自己》,那么的心有灵犀,如久旱逢甘霖。 记忆瞬间被拉扯回来,陈楚生有一瞬间恍惚,他不理会身旁人的渴求的目光,径直直起身,说了句不像样的借口,“呼噜声太吵,我去另一个房间睡了。” 他只能逃,也只有逃。 否则一切倾覆,无法挽回。 即使他知道陆虎跟在他后面,欲言又止,还是反锁了房门。 他为自己在黑暗中看不到陆虎的表情而庆幸。再有一次,或者再有无数次,他仍然会心软,最后逃无可逃。 陆虎在门前站了一会儿离开了,可陈楚生在房门后站了很久。 虎子会不会又哭,会不会好好睡觉了。 所有的想法纠缠不清,好似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