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一夜

    下南海不是突如其来的决定。

    三日前收到邀请信的时候，少侠正在去往江南的路上。师门早早遣了人去帮关中运送物资，本该与自己随行的姚倦忽然消失不见，他收到信时，悬着的心才安安稳稳落回肚子里。

    “……这一路舟车劳顿，小宗主刚歇息好，不去尽兴游玩一番，却只想同我做这个？”

    姚倦倒也毫不抗拒，只是身上的泳衣着实太过——

    吸睛了点。

    少侠就着环抱他的姿势将人圈进怀里，一点点褪去他身上那件唯一的遮蔽物。

    这里的水域杂草丛生，虽说略显荒凉了些，比不得南海其他地方热闹到几乎掀翻自己的耳朵，但钓鱼的人还会偶尔在附近徘徊打窝。就算要泄火，也不算是个好地方。

    “不同你做，难道要我去找别人？”

    手指捏上去，他似乎又清减了不少，臀rou也没有之前那么挺翘柔软。无明宗缺钱就算了，这抠门的天机，居然连饭都不给人喂饱？伙食费难道就那么贵？

    这样想着，少侠将人直接打横抱起，朝人多的地方踩着水走去，一步一个脚印，直到姚倦别过脸示意他收敛一点，才在一块巨石后将人放下，按住双手靠着上面。

    原来是在赌气。几日不见而已，从前并不是像现在这样总是不告而别，现在也不似从前那样，孤衾冷裘彻夜难眠，活脱脱一只聊斋里的狐魅野鬼。姚倦哑然失笑，看来自己又要出手了。

    “小宗主……”

    他只是微微低头，扯开发带，任由满头青丝被海风卷起贴在两人胸膛之间。他想伸手摘下单片镜，但这小玩意儿上嵌的珠子是自己淘来的上等货，丢了着实可惜。

    “哈啊……”

    水声淹没在翻滚的浪花和呼喊里。被人忽然填满的感觉如同将自己拋入深海，姚倦被抱起来压在石头上，找不到发泄点，于是死死挂在少侠身上，一边拿双臂搭在他肩上，一边同他咬耳朵：

    “慢……”

    话音未落，那截顶入xue内的孽根又朝里挺进几分，进进出出，不断将他从云端丢下捧起。随时可能被撞破的危机感让姚倦不得不咬紧上下唇，生怕泄出一丝可疑的声音。毕竟再远一些，那三番两次闹着殉情的二位还在海边站着，外人瞧着是在看风景，明白人才知道也是在生闷气。

    “小……小宗主，这里……”

    他趁被再次压在巨石上的间隙，拉过那只手按在自己挺立的某处：

    “这里也要。”

    这会儿到不怕暴露了。少侠垂眸一笑，忽然停下缓慢顶弄他的动作，看向一旁已经走过来的蓝衣人，将怀里的师爷朝水草那边一挡，稳住声音将脑袋探出去：

    “沐大哥？你们也在？”

    “嗯。”“……”

    沐夜别过脸，苏星文也别过脸。一个两个都是那副满肚子话倒不出来闷到面色不善的表情。姚倦还躲在石头后不敢出声，不由自主夹紧了身体里作祟的那一根。

    少侠咬了咬牙，拿起一边挂在石头上的东西，作势要换衣服，实际暗地里运了内力将人困得无法动弹：

    “我刚刚听到那边有鱼人叫我去帮忙，实在不便与你们同行，失——”

    失陪你大爷的，姚倦。

    再怎么样，也就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句。少侠被他夹的险些就这么交待出去，于是掏了掏被打湿的贴身衣物，取出避水丹，托起他迅速沉入水中。

    “唔唔——”

    “吃下去。”

    海水越深，就越不容易被人发现。姚倦不比自己善识水性，憋气憋不了多久。

    他们就着这样仍然相连的姿势，像两条缠在一起的人鱼吻住对方。小鱼从他头顶游过，从姚倦的发丝间游过，他抓不住那只故意作乱的鱼，就像抓不住那具执意要落在隐窟棋盘上的rou体凡胎。

    他以为，那次是他们为数不多的相见里，漏掉的最后一面。

    避水丹起作用了。海里的景不比陆上逊色，姚倦无暇欣赏，下身还涨的厉害，他一次次将不属于自己的分身用后xue全部吞下，任由自己下坠，任由少侠爱抚着自己被忽视的那一部分。

    如果可以就这么沉入深海就好了。

    “咳咳咳……”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差点被水淹死？”

    姚倦被托出水面，顶着一副湿淋淋的模样倒在沙滩边的草里。少侠腾出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瞧着这张笑到不知死活的脸，焦急间眉头一皱，干脆利落又吻了上来。

    别这么笑，我很害怕。

    他加快了顶撞的速度，掐住姚倦的腰，手指勾起那节缠在手腕上的赤色发带，困住了试图抓挠自己的两只手腕，将其举过头顶——

    “小……宗主？”

    少侠只是继续加快着自己的动作，在他身体上留下更多属于自己的痕迹。姚倦低下头，跪坐在他身上，将双腿再分开一些，也方便他进入到更深的地方。

    两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染上guntang的热度，草叶划伤脸颊，一根发凉的手指拨开少侠的碎发，抹去血珠和泪痕：

    “小宗主……”

    “别叫我小宗主。”

    少侠闷着头在他体内肆意横行冲撞，姚倦顿时又软了腰，有点遭不住，于是带着笑故意歪头喊道：

    “小宗主？”

    “……”

    一股浊液涌入体内，从交合的缝隙处流出，污了少侠身上被浸湿的外衫。他还没有完全发泄出来，于是姚倦在意识被快感吞噬之前，挣开束缚，用被勒红的双手捧起他的脸：

    “你不想听，我住嘴就是了。”

    少侠顿时两颊绯红：“……不。”

    “那……小宗主？”

    他眨了眨眼，镜片硌得鼻梁生疼。这一番折腾下来怎么可能尽兴，姚倦觉得，再荒唐半个时辰也不是不行。

    “哈…啊！小宗主，我的腰……”

    能偷得一日欢愉，也是造化和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