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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么快?”殷函从窗台上跳下来,提起下摆快步走到书桌旁飞速看了一遍,啧啧称奇:“不愧是圈里威胁明桐地位的大手子,既痛骂国贼又振奋人心,就定稿吧不用改了。”越陵轻咳了一声,道:“陛下谬赞了,那……我那本手稿,可以还给我了吗?”殷函咦了一声,道:“你的就是我的,为什么要还你?对了你倒是提醒我了,为什么写到‘花前月下两心幽,醉眼欲胧落帘钩’下一页就跳到‘曙日照堂携手出’了?中间的详情呢?”……啊啊啊啊啊!难怪宋文首如今走清水流派,整日里让皇帝催文,哪里敢写什么露骨之言。何况……女皇还算是个半大小娃儿。殷函的面皮儿和陆栖鸾学厚了,见越陵的脸一路从脖子红到耳朵,眼里闪烁着恶魔一样的光。“怎么又不说话?笔上那般熟练,嘴上为什么不敢说?我可是你未来最亲近的人不是吗?”越陵目光躲闪,道:“陛下年岁尚幼,臣不敢秽言冒犯。”“十二三岁不小了吧,话本上那些个五六岁的娃儿身边都一堆狂蜂浪蝶的呢,按理说我这个年岁怎么也得情窦初开了,朕都让你近水楼台了,你不主动点捞个月是在等朕翻牌子吗?”“咳……咳咳……如今多事之秋,日后、日后再……”殷函弯下身子撑着脸看他:“撩你就撩你,还要挑日子吗?”“……”为什么帝阙里高高在上的凤凰会喜欢他?她不知道因为选了他,让皇帝的声名蒙受多少质疑?或许他应该像宋明桐一样,做些什么证明自己。“越陵?”殷函从小到大都是个行动派,看越陵半晌不吭声,伸手就想去揉他的耳朵,哪知越陵站起来一躲让她一下子趴在桌子上险些没让笔架硌着腰。越陵一脸正气:“陛下……臣、臣要参加科举夺得魁首,绝不让陛下因我出身蒙羞!”殷函崩溃道:“说什么疯话,考了也不能做状元你考什么考?!”“身为文人若不能以科举证明实力学文何用?臣必让天下知晓臣亦有宰辅之才——”这傻子……殷函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正要打趣他两句时,殿门外忽然来了人,不问而入,见了殷函,直接跪在地上。“……陛下,太上皇那处出事了。”“怎么了?之前的定计出了乱子?是禁军不听你号令,还是父皇周围那些易门妖人太强杀不了?”“禁军仍听陛下号令,只是太上皇身侧那些易门高手,刚刚都已尽数被苏将军一人血洗殆尽了,如今宫外雁云卫已动身围皇城,正逼着太上皇下旨授令诛jian臣呢……”殷函猝然想起苏阆然昔日身世,知晓他与父皇之间有桩陈年裂隙,这些年虽尽了为臣的本分,但之前定计时,未曾与他详说,多半是此时发作了。“啧,早说了定计时莫要拿陆师下手,非逼得他以武犯忌……这下麻烦了。”第159章将明“相爷,昨夜……宫里出事了。网”天还没亮,左相府的灯早已按时悬起,年迈的首辅一如既往地踏出门准备上朝,却见早有党羽侯在门前。“上车说话。”相府的马车粼粼过了长街,车里二官,互相看了一眼,对左相宋睿道:“……相爷当知晓昨日那妖妇已被陛下派赵玄圭处置了,我等也是因此多饮了两盏酒,一时失察,使得昨夜发生了一件大事。”“究竟何事?”“昨夜,赵玄圭在陛下面前,被苏阆然杀了。”半阖着的眼倏然睁开,宋睿寒声道:“怎么回事?!”两个朝臣一颤,垂首道:“下官失职,虽未能目睹情况如何,但宫中的内监传讯,说是因那妖妇为赵玄圭所杀,苏将军面圣时一言不合,便将赵玄圭当着陛下的面斩首,杀伤的侍卫更是无数……若非禁军赶到,只怕连陛下也被打伤昏迷。”宋睿拧眉道:“他难道不怕苏氏九族被诛杀殆尽吗?”“这就是症结所在,他的身世,相爷也不是不知情……听说是禁军及时赶到,箭阵威逼下,好歹将苏阆然拿下关入牢中了,待陛下转醒时,势必要斩他,可斩了之后,匈奴那边的苏渊渟失独子,岂不是就此彻底叛离?”这还是说得好听的,为东楚在匈奴苦寒之地久别故里十数年,如今连独子都被杀,苏渊渟到底是个人,唯一的血脉被杀,又岂能干休?那二朝臣慎重道:“相爷明鉴,说句不该说的话,我等皆是认同天下一统乃是大势所趋,西秦与东楚,皆为汉室正统,谁坐江山都一样,可匈奴……再怎么说,激得匈奴犯境,便未免过了。”车轮碾过数丈雨后新苔,灰蓝色的天穹昭示着日升将至,宋睿方才道:“……此事牵一发而动全局,本相稍后面圣时,自会将处置苏阆然之事拖下,待易门在匈奴处周旋一二再行处置。”言甫落,马车一顿,空荡荡的朱雀大街中,正立着一个人,似是特意在等左相。“何人敢拦我相府车驾?”来人似是在雨雾中待了有些时候,温文清致的模样染上几分潮湿的冷意。“易门封骨师,请见宋相。”“……原来是易门封骨师。”宋睿对于易门之人自是知晓的,尤见他与叶扶摇颇有几分相似,便道,“本相正要入宫,不知有何指教?”“宋相入宫,可是为宫中有人谋反一事?”……不愧是易门,消息竟这样快。“没错,枭卫府主苏阆然犯上作乱,想他也算是匈奴质子,兹事体大,本相需得提醒圣上莫要轻下决断。”眼底莫名神色闪过,飞快地被貌似温和的笑意掩下,王师命道:“此事说到底是要看匈奴使者如何转达,易门已与匈奴使者取得联系,如今西秦、匈奴使者已应我之邀一谈裂土之事,只差宋相一人,即可议定下一步如何行事,可否能耽搁宋相片刻?”裂土?宋相一凛,道:“请封骨师带路。”“宋相,请。”不过隔街之遥,宋睿弃车随王师命缓行,旁侧陋巷正巧有推着炊饼摊子的贩夫,忙着摆好桌椅,用布巾擦拭好已有些散架的桌椅,几个个累了脚的客人正坐在哪儿,两个炊饼就着几碟咸菜,闲闲侃起。“听说没,边关打起来了,两边参战的足有快五十万大军,书院里的书生都闹起来了。我看怕是不妙,再上两天工,我就带着婆娘回冀州老家躲躲。”“杞人忧天,边关远着呢,难道还能打到天子脚下不成?不谈这些了,昨天那工头又扣了咱们两个铜板,今天可得要去……”……这些平民怕是还不知道今后的东楚会发生什么事。宋睿冷漠地想着,随着王师命入了一处庭院,隔着不远,便听见一串不甚熟练的汉话。“东楚的朔北三十州,都是我匈奴的!你若不愿意,这楚京我们是决计不会让!”“胡言乱语,楚京乃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