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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嘴皮子磨破了劝了他足足一个时辰,但那穷书生虽然穷,嘴里的词儿一套一套的,我们三个伙计还真说不过他,正准备去报官呢。”陆栖鸾心想也是,正想问叶扶摇需不需要换家药铺,忽见叶扶摇把她怀里的狗崽抱走,对那伙计热情道:“依我看也不必报官了,正轮着节庆,要巡城吏出面处理这些小事儿少不得又要多使些银钱。这位是府里新上任的陆大人,刚刚随高都尉破了一件大案,上面都夸她精明能干,你请陆大人来帮忙劝说,想必那刁民必是听从的。”陆栖鸾:“……哈???”第七章落魄凤雏“拿诗文来换又如何?我们这儿是药铺,可不是书局!”“书局也不一定收他这外地书生的东西,这儿可是京城,最不缺的就是酸儒。”“生得倒是清俊,就是太晦气了。”陆栖鸾本来还在好奇怎么围了这么多人,待拨开议论纷纷的人群,才明白他们为何对一个读书人如此漠视。破木车里躺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脸上左右烙着“秦五六囚”的字样,表明他曾经在边境战争中被俘虏。而战俘就算侥幸逃回本国,按律也不能再参军,只能回乡务农。“陆大人,您看,他爹还是个放回来的战俘,谁知道是不是沾上什么里通外国的罪名,这样来路不明的人我们就算有心相救,又怎么敢治?!”本来跪在车前的书生听见伙计这句话,脊背瞬间直了起来,朗声道:“家父为国而战,绝非苟且偷生!”伙计被吓了一跳,躲到陆栖鸾后面,小声道:“这书生总爱搬些大道理,我们说不过,他又自称是举人,我们也不敢动手,大人您看吧……”陆栖鸾见那车中的老人唇色发白,弯下腰向那书生问道:“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在这里耽误别人看病也不是办法,不如我陪你去找找其他家的药铺可好?”那落魄书生抬头只见是个眉眼俏丽的少女,垂眼道:“多谢姑娘好意,只是在下三日来已经走遍了满城的药铺,家父已不可再颠簸,若今日再不施救,怕是明日就要化作一坯黄土了。”“那若是药铺不施救,你当真要在这儿一直跪下去?”书生听了她这话,却不似她想的那般苦苦纠缠,而是目光淡然道:“家父已是灯芯将残,在下不强求生者,只不过是尽人子之事罢了。”陆栖鸾略一点头,扯过身后的伙计问道:“你看这位书生也不是不讲理的,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先把人救了,我让他提前写个字据,即便治不好也绝不找你们药铺的麻烦可好?”伙计苦着脸道:“那怕是不行,您也知道,这段时日京里‘纸钱乱飞’,那些巡城吏一个比一般火气大,我师父是绝不会为了当过战俘的人出诊的。”陆栖鸾又问道:“那这样,不劳贵铺诊病,只抓药可以吗?”近两年来战事频发,朝廷陆续征发了各州府不少大夫入军医,一时间民间大夫便稀少起来。只是大夫虽少,治病救人可不是儿戏,胡乱抓药是万万不可的。想到这一节,那书生出声道:“姑娘……”“没事儿,你去把叶大夫叫出来,方子让他开,你们药铺只管抓药便是。”见伙计还在犹豫,陆栖鸾又补充道:“你不必怕,抓的药就当是卖给我,我也写个字据给你们,就算药死了人也是我的罪过。”书生一愣,道:“姑娘与在下素不相识,何至于此?”这些商铺归巡城吏管,而巡城吏如果不是嫌命长绝对不会刻意找四卫的麻烦,更何况……她爹可是刑部尚书啊,官二代的身份这种时候不用放到什么时候用?!自然为国为民的陆官员是不会这么直接说的,想了想便摆出一副亲切的神情道:“不妨事,我也是刚从外地随家里人迁入京城,对这儿一样生得很,何况再怎么说你也是今年春闱的举子。对了,我姓陆,还没问兄台名讳?”“在下金州举子陈望。”陆栖鸾似乎听私塾里的老先生盘点过各州名声响亮的才子,隐约听过这个名字,道:“我三年前还在上女学的时候读过半首‘薄命女’,说的是一个调香女被权贵掳为小妾,愤恨之下以香调毒,杀了权贵的故事。词锋犀利,分明女儿行令,却让人顿生豪侠气,只可惜少了后半阕,是不是你所作?”那书生摇了摇头,道:“陆姑娘见笑,在下曾在诗会上闲作此词相讽金州刺史卢贵,与其结怨,卢贵又勾结学政因家父之事污我文名,直至今年左相宋睿宋大人赴金州巡视,在下才得以进京赶考。”陆栖鸾瞪大了眼。学政某种意义上就是地头蛇,她弟陆池冰当年脾气炸,骂了一顿遂州学政家撕书玩儿的熊孩子,她爹就不知道给学政赔了多少礼,这人得多耿直才跟学政抬杠了三年。……不过能经历这么多磨难还有这样平和的心境,她还挺佩服这人的。正要再说些什么,跑去喊叶扶摇的伙计回来了,道:“陆大人,叶大夫不想治,还说你太冷漠了,自己带来的狗崽儿病了都不看一眼,就知道跟俏书生说话。”陆栖鸾怒了:“这什么人呢这是!明明是他自己给我找的麻烦!让他快治,再逼逼我就去偷他的猫卖给猫贩子!”伙计哎哎了两声,连忙跑进药堂后院,不一会儿又拿着张纸回来了:“叶大夫说患难之交何至于此,你刚刚说话的功夫他就看明白这位老翁的病情了,现在药已经命人把药配齐了,这是药方,请您过目。”陆栖鸾接过药方飞快地扫了一眼,道:“我看不懂,他不是糊弄我吧,怎么不出来?”伙计:“这……叶大夫家的猫主子不肯喝药,正哄着呢,不得空。”这时那书生陈望看了看药方,道:“陆姑娘,在下粗通药理,家父的确是这个病症,那位大夫所开的药方分毫无错。”陆栖鸾还心有存疑,那伙计便把开好的药拿了来。陈望查验无误后,向陆栖鸾稽首道:“今日多谢姑娘与那位大夫相救,两个月内,必报此恩。”陆栖鸾咦了一声,低头追着他半垂的眼睛看,道:“你这说辞有趣,有的是来世结草衔环以报,你倒还先给我定个期限。”“说这种话的人,要么是无能之辈,要么便是怀着占人便宜又不想报答的心思,用冠冕堂皇的托词来……”说到这,陈望刚一抬眼便见陆栖鸾一双深琉璃似的眼眸好奇地看着他,下意识地转过头躲开她的视线,道:“在下妄言了,天色清寒,姑娘请保重身体,还是先归家吧。”这就是陆栖鸾的坏习惯了,她一贯喜欢透过一个人的眼睛去观察他有没有说谎,总是让异性产生微妙的误会。偏偏她本人很少意识到这一点,直愣愣地就问道:“你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怎么找我报恩?”“我……”陈望语塞,低头道:“请教姑娘名讳。”陆栖鸾没有立即回答,回头问药堂的伙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