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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见过江先生一回,但此次江先生却换了易容。董鸿昌向来清楚,暗阁首领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江洵气质优雅,语气淡然:“许多人和暗阁接触过。”“董鸿昌,想杀你的人很多。”陆淮早就和他商议,在董鸿昌离开上海前,堵住董鸿昌的去路。董鸿昌冷笑:“暗阁中人敢管政府的事情?”江洵恍若未闻,缓缓开口:“董督军做的事情,倒是符合暗阁杀人的要求。”他的眼神沉静似水,却隐着冰霜:“董督军自己做过什么,应该清楚得很。”董鸿昌隐忍怒气:“是陆淮叫你来的?”他已经知道,陆淮和暗阁有合作关系。这一次,定也是陆淮的授意。江洵:“董督军去一个地方就知道了。”江洵身后站着一批身着黑衣的人,他们面色淡然,却带着强烈的威胁气息。董鸿昌眼底闪过恨意。董越被暗阁前首领纪迁所劫而失踪,他本就极恨暗阁。暗阁的人身手极好,他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只能妥协。江洵面色依旧沉静:“董督军,请吧。”董鸿昌上了车,汽车驶进冰凉的夜色。……到了一座宅子,推开门,一排排乌黑的枪口对准了董鸿昌。陆淮坐在里头,面色似寒冰一样。董鸿昌心下一沉。前头是乌黑的枪口,后面是暗阁的威胁。他完全受制于人,根本无法逃离。董鸿昌走了进去,被陆淮的人控制住。陆淮看向董鸿昌,冷笑了一声:“你处理了那个女人,免得脏了我的手。”董鸿昌怒声道:“陆淮,你的手也伸得太长了。”他是三省督军,陆淮竟敢留下他。陆淮神色冰冷至极:“你以为你来了上海,可以轻易离开?”陆淮一字一句地说:“我可以直接杀了你。”恨意漫起,铺天盖地的黑暗,重重压来。陆淮缓缓开口:“不过,我今天给你一次机会。”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知怎的,董鸿昌却心里一跳。“董鸿昌,你听说过俄罗斯转盘吧。”董鸿昌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陆淮的声音沉沉落下。“今日你能否离开上海,全看你能不能赢了这场赌博。”陆淮瞥了手下一眼,一个人走上前,把一件东西搁在桌上。陆淮的声音继续响起:“这是左轮手.枪,赌注就是你的性命。”董鸿昌眸色一紧,视线望了过去。灯光落了下来,左轮手.枪静静地放在桌上,泛着冰冷的光泽。董鸿昌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清楚俄罗斯转盘的规则,以人的性命为赌注,极为残酷。左轮手.枪里有六个弹孔,子弹装入其中。拨动转轮,然后对自己开枪。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子弹会不会射出。幸运的话,开出的几枪里都没有子弹,不过,这个几率极小。相反的是,大部分人开出的第一枪,就有子弹射出,他们会当场毙命。董鸿昌神色极冷,陆淮这样做,分明是想杀了他。陆淮眼底是望不到尽头的冰寒:“我让你开三枪。”董鸿昌的情绪紧张到了极点。陆淮冷冷地看向董鸿昌:“如果那三枪全是空弹,我就放你离开。”外头是漆黑的夜,比这夜色更为深冷的,是陆淮漠然的面容。“如果其中有一枪有子弹射出,那你就把命留在这里。”压迫感席卷而来,窗外似有风声掠过,屋里都漫上了冰凉的气息。董鸿昌冷笑:“我还从来没听过,俄罗斯转盘是一个人玩的。”他阴狠地开口:“陆淮,你必须参与。”俄罗斯转盘全凭运气,谁都不可能全身而退。就算他死,他也要拖着陆淮下水。陆淮的声音蓦地沉了下来:“这里是上海,我说了算。”他凌厉的目光扫了过去,仿若看着一个死物。董鸿昌心神一凛。从未有过的恐惧袭来,他像是被黑暗包围了。陆淮:“这次是你一个人的赌博,是生是死,全凭你的运气。”陆淮的手下拿着左轮手.枪,走到董鸿昌面前。董鸿昌瞥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接。董鸿昌:“如果我不答应呢?”俄罗斯转盘生机太少,他绝不可能妥协。陆淮不急不缓地开口:“你的命在我手里,由不得你不答应。”气氛凝滞,极为压抑。董鸿昌讽刺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动手脚。”见董鸿昌仍没有接左轮手.枪,陆淮的神色愈加沉了。陆淮冷声道:“董鸿昌,你要违背我的意思?”一字一句带着凛冽的杀意:“你如果不应下,我现在就杀了你。”董鸿昌没有说话。然后,他强忍怒气,缓缓拿起了左轮手.枪。枪握在手中,手里的冰冷之感愈加浓了。陆淮笑了,笑容冷冽冰凉:“现在,你可以打第一枪了。”陆淮漫不经心地靠在那里,手指缓缓摩挲着茶杯。董鸿昌拿起手.枪,拨动转轮。转轮转动,轻微的声音响起,令人心头发颤。董鸿昌缓缓抬手,左轮手.枪放在了太阳xue处。冰冷的触感,直直传来。像是极锋利的刀刃,仅仅贴着皮肤,就带着彻骨的寒意。恐惧重重袭来,董鸿昌沉默,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陆淮眯了眯眼:“董鸿昌,不要让我等太久,我耐心不够。”灯光下,陆淮神色黯淡至极,仿佛隐着汹涌的冰雪。董鸿昌望了周围一眼,周围全是陆淮的人,只要他一有异动,他们就会立即开枪。董鸿昌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那他就赌一把。董鸿昌扣动扳机。空气死寂。没有子弹射出。这一枪,是空枪。董鸿昌心一松,他竟然逃过了一劫。董鸿昌放下手,手犹自在颤抖,左轮手.枪险些落在地上。他的背覆上冷汗,衣衫已经被沁湿。陆淮眼底晦暗:“你运气不错。”下一秒,陆淮的声音倏地响起。他漠然开口:“第二枪。”根本不给董鸿昌喘息的时间。空气极为紧绷,仿佛一根拉紧了的弦,马上就要断了。董鸿昌刚刚死里逃生,还未反应过来。陆淮深冷的声音又响在了他的耳侧。仿佛是一道催命符,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