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之意 第2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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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饼皮的精髓在薄,最好是薄到透明。 薄如蝉翼,但又坚韧到不行。 馅料的选择就多如牛毛,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独特的润饼配方。 梦心之大小吃的润饼一共有十一种馅料,豆芽,豌豆,豆干,rou丝,胡萝卜丝,油煎蛋丝,鱼片、虾仁,海蛎,花生末,油酥海苔。 还有梦兰特制的润饼酱料。 看起来只是包成古代枕头样式的一小条,准备起来,功夫却是一点都不少。 那么多种馅料,每一种做熟的时间都不太一样。 最后还要把水沥干了,混合在一起包。 加上前期的准备,绝对算得上是一道功夫菜。 正常情况下,是没有人会做润饼当早餐的。 梦兰最近对下厨,真的是有满腔的热情。 谁拦着就和谁急。 宗意第一个到,自然也第一个吃。 她拿起梦兰包好的一条,直接往嘴里塞。 梦心之和宗极在这个时候进来。 看到宗意一边吹气一边往嘴里塞的架势,梦心之和宗极相视一笑。 梦心之帮宗意擦了擦嘴角:“也不怕烫着。” “这有什么好怕的?好东西当然是要趁热吃啊!” “阿意不知道润饼的由来?”宗极有些意外:“爸爸可没少做给你吃啊。” 宗意塞得满嘴都是,模糊不清道:“爸爸还好意思说,你以前都和jiejie吃独食,放凉了才想起我。” “宗意同学,润饼的正确吃法,是要等冷了再吃。” “才不要相信你们。”宗意护着已经包好的三条润饼,深怕被爸爸和jiejie给抢了去。 “阿意,你知不知道【割股奉君】的故事?” “知道的啊。说的是春秋时期介子推和晋文公重耳的故事。介子推一开始就追随晋文公,在一次流放的过程中,打小娇生惯养的晋文公饿得头晕眼花,介子推就偷偷把自己大腿上的rou给割下来,给晋文公炖汤喝,救了他一命。这件事情,后世的很多名人大家都歌颂过。” “诶呀,我meimei最近大有长进啊。” “那当然,也不看是谁的meimei。” “那阿意知道,介子推后来怎么样了吗?” “不知道啊,割完rou不就结束吗?肯定本来就已经弹尽粮绝,才会把自己大腿的rou都割了,在那个年代,这么着还能活下来?” “介子推确实是活下来了。” “那后来呢?” “后来,晋文公封赏的时候把他给忘了。” “啊?晋文公这也太坏了吧?” “故事到了这里还没有完。” “jiejiejiejie姐,快和我说说。”宗意放慢了吃润饼的速度。 “晋文公把介子推给忘了,介子推自己也没有提,带着年迈的母亲,隐居绵山。” “那介子推还挺爷们儿的。” “是啊,人家下定决定,从此不再过问世事。” “听jiejie的这语气,是不是还有后续?” “嗯,晋文公过了很久,才想起来自己把介子推给忘了,他不想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强行封赏逼介子推出山。” “然后呢?” “然后,介子推不愿意,晋文公就放火烧山逼他带着老母亲出山。” “还带这样的啊……” “不仅如此。”梦心之在宗意的一脸震惊中,给出了终极答案,“因为介子推始终不愿意就范,晋文公就把介子推和他年迈的母亲都给烧死了。” “长见识了!”宗意想了想,“可是,我的jiejie诶,我们不是在说润饼吗?” “阿意,你jiejie和你说的,就是润饼的由来啊。”宗极在这个时候接话,手上拿着一盘包好的润饼。 “呃……”宗意一脸的纠结:“这个故事,除了大腿上的那块rou,还有哪里是和吃有关的?” “晋文公把介子推烧死了之后也很后悔,他不是真的想要烧死介子推,也没有想过介子推会这么刚烈,介子推死后,晋文公就规定,每年的那一天,全国都不能生火,这算是寒食节的由来,也就是后世的清明节,也有说是清明的前一天,总之都要把东西放凉了再包起来吃。” “哦,那润饼要放凉,是因为风俗和寒食节,并不是因为要放凉了才更好吃。”宗意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她这会儿吃差不多了,指着宗极手上的那一盘,催促jiejie和爸爸:“你俩也赶紧趁热尝一尝。” 润饼是闽南地区的传统小吃。 关于润饼的传说有很多,做法也一样是千奇百怪。 甚至有人会做成甜的,更有做成榴莲馅儿的。 梦兰做的,是最传统的润饼。 梦心之从十一岁以后,就没有再吃到过。 这一大早地吃到嘴里,忽然就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哥哥要是也在就好了。 时光要是能在这一刻停留就好了。 第214章 什么关系 “大少,怎么样啦?”宣适给聂广义打来电话,语气之中带着些许八卦。 “什么怎么样?是我昨天晚饭吃多了,还是你今天生活不能自理了?”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看到电话是宣适打来的,聂广义就免不了要各种阴阳怪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谁家的小媳妇。 还是被得罪狠了,正在气头上的那一种。 宣适也是有些无奈:“大少能不能说两句好话?” “不能。”聂广义斩钉截铁道。 “那一句行不行?”宣适退而求其次。 “不行。” “好吧。”宣适直接就放弃了。 “我好你个大头吧。” “广义, 你在我的房车上有什么收获啊?”宣适继续带点八卦地关心着自己还没有脱单的兄弟。 “你也说是你的房车了,我在上面能有什么收获?”聂广义没好气地回应。 “我不是也说了,房车直接送你当作你送我们的结婚礼物的回礼吗?” “那你这回礼是不是小了一点?” “你还好意思说,你送那么大一个结婚礼物,整得我连蜜月都度得不安生,昨天一天偶遇了六拨要合作的。”宣适免不了要抱怨一下。 “那怎么着?你把婚给退了,好让我把礼物收回?” “这辈子你就别想了, 我和阿诺肯定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你投胎时间定好了, 记得告诉我一声。” “行吧, 咱俩互通有无,下辈子继续做兄弟。” “我有你个大头无。” “嗯,我的头确实没有大少的大。”宣适很认真地解读【大头无】。 聂广义直接炸毛:“你不就度了个蜜月吗?有什么了不起?” “是没什么了不起,怎么也比不上大少,度蜜月一个人躺草地上数星星,大半夜给我打了三个小时的电话。” 宣适冷不丁,就提起了聂广义上一段失败的婚姻。 从所谓的蜜月开始,聂广义就觉得廖思佳不对劲。 但他也没有什么既往经验,以为女孩子可能都会有这么一个扭捏的过程。 宣适只是话赶话顺口开个玩笑, 却在聂广义的心里, 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因为聂广义不说话, 宣适只好自己接着说安排:“我和阿诺准备明天一早就回国找你。” “找我干嘛?想来吃我家的大米啊?你个已婚人士, 你也好意思?” “我带着老婆一起吃你的喝你的,勤俭持家, 有什么不好意思?” “我勤你个大头俭。” “不和你开玩笑了, 我和阿诺是被游牧咖啡的设计打动,决定要全身心地投入。” “你见过度蜜月的两个人全身心投入到别人的设计里面去的吗?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有没有问题,程诺知道,你有没有问题,已经无人知晓。”宣适云淡风轻地挤兑了回去。 “你看不起五指姑娘?” “虽然也叫姑娘,但五指姑娘并不是人。” “那你就是人吗?”聂广义气结。 “那这个问题,你还是得问我老婆啊。” “神了经了病了。你是有多无聊才要打这么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