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是不是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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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关了两个多月,《戏问》终于开拍了。 先是开机仪式,王看山特意找人挑的良辰吉日。当天六点,简一就醒了,睡不着,纯粹是激动的。 到了地方,场地都已经布置好了。最前头是一个大台子,背景是电影名,简一看了一会儿,被苏清元给拽走了。 底下是一排排凳子,演员们有自己的位置。最前头坐着的是一些投资方,谢兰今天也会过来。 8:30,主持人上台,讲了一堆场面话,又把前排的老板们挨个介绍一遍。她们站起来简一就跟着鼓掌,但鼓完掌连人叫什么都不知道。谢兰的他倒是仔细听了,但后面坠着的那一长串名号他实在记不住。 介绍完了就是领导们挨个上台发言,简一就只注意了谢兰,其他的一上去他就发呆,别人一鼓掌他就鼓掌。 主持人宣布开始后,就有工作人员挨个给他们发线香。然后开始拜四方、摆香炉,轮到简一的时候,他很认真地拜了拜,小心翼翼地把线香插进炉子里。 等都拜了一圈后,就烧开机香,揭开机红布。王导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个红包,简一拿到手之后感受了下,没太能摸出来有几张。他想拆,但看别人都没拆,忍住了。 然后就是拿着横幅拍照,大家一起喊口号,喊得简一都热血沸腾了,恨不得当场化身影帝用自己的精湛的演技惊艳王导。(然而他的身上并不存在什么精湛的演技) 开机仪式结束后,王导请大家吃了顿饭,然后再围读一遍剧本,就正式开拍了。 下午没有简一的戏份,但他也站在人群里看男女主怎么演。 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是谢兰,登时高兴得想往她身上扑,但临了想起来这里都是人,又忍住了。 “你怎么来了?”他问。 “想来就来呗。”谢兰说,“好玩吗?” “还行。”简一这会儿想起来王导给的红包还没拆呢,又从包里拿出红包来给谢兰,“我还没拆呢,给你。” 谢兰没想跟他要钱:“王看山给你的,你收着吧。” 简一说:“那我拆了啊。” “拆吧。” 拆开一看,里面有66块钱,简一连忙往旁边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立刻笑得停不下来,有种天上掉钱他捡着了的快乐。 他跟谢兰说:“我请你吃饭吧。” 谢兰说:“行啊,吃熊掌还是吃鹿茸?” 简一的眉毛都拧在一块儿了,看起来挺为难的,但最后他说:“行,吃熊掌。” 这下轮到谢兰惊讶了:“你上哪去给我整?” 简一抿唇笑了:“你猜呗。” 等简一从蛋糕店给她买了个熊掌形状的蛋糕后,谢兰就知道自己被这小傻子给耍了。她也没什么好生气,反而特别想笑了。没忍住,她真笑了出来。 “我还能再请你吃熊掌呢。”简一说。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得意。 “算了吧。”谢兰说,“熊掌按你这种吃法,熊都能变成入侵物种。” 简一说:“物以稀为贵。熊多了,熊掌就会变便宜。到时候我们再去吃真的,把它吃成濒危的好了。” “真变便宜也不能吃。”谢兰打破他美好的幻想,“野生动物受法律保护呢。” 简一说:“我也不稀罕吃。”颇有种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模样。 两人凑一块儿吃完了一个不大的蛋糕,都没吃饱,正好附近有家日料店,谢兰就带他去吃日料。 寿司拉面这些简一都不喜欢,但会吃一点,生的则是咬了一小小口又立马塞回谢兰的碗里。 那一点点他放在嘴里嚼了嚼,面露难色。他是想勉强咽下去的,但谢兰把纸巾怼在他嘴边:“吐了吧。” 这顿饭算是吃饱了,但是他不是很喜欢。他跟谢兰说:“这个以后还是不吃了,我现在感觉自己嘴里一股腥味。” 谢兰说:“成。” 吃完了,两人又溜达了一会儿,而后才开车回去。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摄影棚里王导还在声嘶力竭地喊:“重新来!你能不能在念到‘你’这个字的时候再哭?右眼哭的时候不要跟泪崩似的哗哗流,一颗一颗得像珍珠一样滚下来会不会?” 简一反射性地缩了下,谢兰问他:“你哭戏多吗?” 简一回道:“不多。” 谢兰松了口气:“那就行。” 回头还是跟王看山说一下吧,简一要是哭不出来,用眼药水也行。骂人就算了。 习敏又碰见那个男人了。 他依旧是站在简一家门口,像一尊已经凝固了的石像。习敏碰见他的时候有点心虚,低下头想快步从他身边溜上楼去。 “小姑娘。”他叫住她,“打扰下。” 习敏便只好停下脚步,怯怯地抬头,只希望面前这个男人不要记得那一百块钱才好。 “简灵还没有回来吗?”他问。 习敏点点头,听见男人叹了口气。她的心立刻提起来,生怕简一这金龟爹丧失信心就此跑了,连忙说:“我前一阵儿还看见他呢……” 男人以为她说的是简灵,立刻激动地往前走了一步,但马上克制地停下:“那,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要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习敏绞尽脑汁编借口:“他没说去哪儿,但应该很快就回来。他一直都住在这儿呢,这么些年也没见他去别的地方。” 她在心里暗暗祈求简一快点儿回来,不过过几天简一应该会回来的,简叔叔的生日要到了。 “好!”男人的脸上露出笑意,他又掏出了他的皮夹,抽出两百块钱递给习敏,“要是他回来了,麻烦你让他给我打电话。他要是不愿意,你打给我也行。” 习敏不好意思接,男人就硬塞进她手里。他又跟习敏强调了一遍:“请你一定要转告他,让他给我打电话,好吗?” 习敏点点头,男人又离开了。 她站在原地,望了望简一的家门,又一次在心里祈祷,希望简一和简叔叔能快点回来。 然而,她的心里涌起nongnong的不详。她已经快一年没见过简叔叔了。 简一的发情期来了。 王看山给他放了三天假,这三天他都跟谢兰在酒店里混。在混乱的记忆中,他好像一直都在被cao,连吃饭都坐在谢兰身上吃的。 等情潮褪去,他才发现自己跟谢兰连在一块儿。谢兰还在睡,很少见的,她睡着的时候是很安静的,像一只入睡的小猫而非老虎,没什么攻击性。 简一看了她半晌,凑过去,轻轻地吻在她的嘴角,又一点点往唇心靠近,伸出舌头舔了舔。 谢兰仍是闭着眼睛,但搭在他腰上的手改为掐,挺身把退出来的部分性器又顶了回去。 简一“哼”了一声,被谢兰翻身压在床上吻了一通,吻着吻着,就往他的脖颈处流连了,他抱着谢兰,喘息阵阵。 于是两人又在床上胡闹了一通,简一才被谢兰抱进浴室。 他的身上是各种青紫淤痕,大腿处是一个个烫疤。那会儿谢兰把他绑在床上,他的大腿被折叠成V状,朝她敞开自己的一切。 谢兰抽着烟,把烟头摁灭在简一的大腿上。 烟头烫进皮肤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好像是在烤rou。简一全身的肌rou都紧绷着,然而嘴里绑着的口球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背上是纵横交错的鞭痕,重的地方已经泛紫,谢兰摸上去他就下意识地发抖。谢兰吻他的伤口,说:“下次不会了。” 简一说:“没关系。”他朝她安抚一笑:“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越是这样她越想把他玩坏。她想把他锁在床上,哪都去不了,每天只能光着身子等她的临幸。 他只能哭,哭着求她。她享受他依附自己的过程,好像没了她他就完全活不下去了一样。 她的脸贴在简一脸上,呼出的气与他纠缠:“真的吗?”她问。 简一点点头。他的唇也是破的,艳艳的红着,然而他还是偏过头,把自己的唇贴在谢兰的嘴上。 谢兰的牙齿咬在他的伤口上,他生理性地皱了下眉,然而还是没有退。 谢兰掰开他的大腿,挺进他松弛的rouxue,感觉自己像是泡进一汪温热的泉水中,偶尔能感受到内壁松松的挤压。 简一说:“是不是松了?”他努力地去夹紧,想要给她带来快感。 “养养就好了。”谢兰说,她还是很给面子地在里面cao了一会儿,抽出性器射在他身上。 没有得到投喂的rouxue翕张了几下,欲求不满地想要挽留,但谢兰已经结束了。她把简一勉强洗干净,裹成一个茧抱回床上。 简一在床上滚了一个来回,又把“茧”滚开了:“饿了。”他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说。 谢兰就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把饭送上来。 “你吃完再走还是跟我一起吃?”简一问。 “吃完再走。”谢兰回。 她坐下来,看简一往手上戴他的水晶们。他又换了颜色,但右手还是戴着那串帝王砂,谢兰知道他其实并不偏爱这种浓烈的颜色。 “怎么不换一个?”她抓着简一的右手放到膝上,手指勾着那串朱砂。 简一说:“你给我戴上的呢。” 是么?谢兰记不太清了。简一也没抽回手,任由她握着。他的骨架不大,上面覆着的皮rou也不厚,谢兰松松一握,食指跟拇指就能轻松碰上。 谢兰说:“你太瘦了。” 简一笑了:“是你的手掌太大了。” 说话间,饭送上来了。两个人吃饭是很少说话的,但今天吃着吃着简一说:“我想下周请个假,不知道王导会不会同意。” 剧组管理比较严格,除了像ao易感期发情期以及陪大佬这种特殊情况,一般是不许请假的。 何况简一的请假理由只是想回家。 “……我爸爸生日要到了,以前,都是我们一块儿过生日……我想,他那天也许、可能会回来。”简一说。 他捧着碗低着头,谢兰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那你就回去吧。”谢兰说,“到时候我跟王看山说一声好了。” 习敏回来时发现简一家开着门,她还以为是简一或者简叔叔回来了,便悄摸儿走过去,朝里头探头:“简一?” 房间里是三个陌生的女人,正在打扫房间。其中一个听到声音回过头来,习敏往后退了一步。 “不好意思。”她说。 她想离开的,但又想到那个有钱的男人,于是硬生生止住了脚步,问她们:“打扰一下,我想问问,简一,这个房子以前住着的人呢?” 其他两个还在闷头收拾,那个看过来的女人倒是热心肠:“我们不知道哇,有人请我们过来打扫的。小姑娘,你上别处去问问吧。” 没问出什么。 虽然在习敏的意料之中,但她还是有些难过:“好吧,谢谢你。” 她走上楼,思绪是被忧愁缠绕的纺锤。 她刚刚乍一看,发现屋内的摆设还是原来的样子,可能她们只是过来打扫卫生的。但是谁会想到要打扫屋子里呢?还请人打扫? 能住在这里的是没钱请人打扫卫生的,而有能力一口气请三个人打扫卫生的,不屑于住在这里。 之后几天,那个屋里一直有人进进出出,都是生面孔,习敏每次路过,都看到里面有人。 有几次她斗胆走进去看了看,一些健谈的人也不避着她,就跟她说上头的雇主要求把这房子弄干净亿点,要求虽多,但是钱也多。 习敏心中惴惴,主要是担心简一他们一去不回。而在她提心吊胆地替简一担心时,在简叔叔生日的前一天傍晚,简一家里又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朝里探头,发现客厅的小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的女人。也不能算陌生,去年她曾见过她。虽然只是匆匆的一瞥,但她仍然以一种非常强势的存在留于她的记忆。 女人很高大,坐在那儿显得沙发太小了,小到连她的腿都只能拥挤地折在那儿。她穿着一件白背心,底下是黑色的西装裤,松垮地垂在她的脚踝。 她上半身露出来的麦色肌肤布满纹身,这些青黑红绿的纹身密密麻麻地从背心里挣扎着生长出来,爬满了她的上身。 她的手臂结实,肌rou隆起,好似一条随着她呼吸会爬动的蟒蛇,有着轻易绞杀成年人的力量。 她很敏锐,习敏没说话,但她的目光已经朝习敏射来。那双标准的丹凤眼里嵌着绿色的瞳仁,望着人时散发着如狼的垂涎幽光。习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感觉头皮发麻。 女人对她不感兴趣,又收回目光。有一个高个黝黑的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跟她说:“兰姐,都弄好了。” 他看起来比女人还要再黑一个度,长相也更不好惹。但他在女人面前低着头,像一只臣服的大熊。 “嗯。”女人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她仍然坐在那儿,声音却飘到习敏跟前,“小崽子,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