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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半挂在榻,一手抓着榻沿一手摆在那人肩头似推似扶,乱发葱葱散落在地,旁边半垂着一抹翠绿胸裹。他看到了她的眼眸,空洞无神死般的漆黑,好似没了魂魄惟留那副无瑕赤/胴。弱弱呻/吟带着哭腔,半张的娇唇似在发颤,那人架起她的腿狠命发力,只把她当作一块可泄欲的rou团儿。他死都不会想到,趴在她身上纵情驰骋的那人竟然是他无所不能、有德有才的好哥哥。见到这幕,他就像脱了力两腿一软坐在木阶上,听着那啪啪作响的yin/靡之音与越来越急促的喘息,他不敢再探头,而脑中的那双空洞眼眸却流出了泪,这泪是鲜红的,就如血一般红。萧清又忍不住打起冷颤,死命想要挥去脑中残景,可它始终牢牢地黏着。他胡乱地找起迷魂香,寻遍不到就拿来梅酒仰头灌下。见他突然失态,绿悠慌了神,急忙夺下他手中酒壶哄他上榻睡去。萧清一把将她推开,在那里大叫:“卿卿呢?快!快把她找来!”他似入了魔障神志不清,绿悠想定是那毒香惹得祸,她不想从他口中听到“卿卿”二字,可见到他比疯子还疯,只好跑到卿卿住处想办法把她带过去。然而到了那处,院中守卫死拦着不让人进,绿悠十分不解便怒目责问:“为何不能进去?!”“姑娘莫怒,这是萧大人的意思,现在谁也不能进。”守卫冥顽不灵,绿悠急得如热锅蚂蚁团团转,正当她准备冲进时,关着卿卿的地方突然开了门,萧涵从门内走出来一边整着袖边一边往旁院走去。见此,绿悠不由怔住了,这半夜三更萧大公子怎么会到这里来?她不敢深究,想了会儿便笑着对守卫说:“好吧,那你们就当我没来过,辛苦了。”话落还顺手塞了些银子上去。绿悠不敢将此事告诉萧清,就怕中间会有什么误会,一路上她都在思量该怎么说,没想到回房后萧清已经闷头大睡,连鞋都没有脱。绿悠觉得好笑,这么大的人了却像小娃儿一样,她一边摇头一边上前替他脱去鞋袜衣衫,摆好锦枕仔仔细细地伺候他睡好。看着他的睡颜,绿悠鼻子发酸,忍不住抚摸起他的眉眼、鼻梁、薄唇,最终落到他的心口上。“你的心能不能分我一些?”她在他耳边轻问,而他睡得深沉。是夜,秦州城内与白日一样喧嚣忙碌,燕军突袭毁了南门,而赵墨却像死猪一样躺在榻上,抱着半空的酒坛。董忆已经连夜赶回军中,陈旦正守着城门殊死抵抗,不为别的只为保住他们得来不易的军威名望。这般千辛万苦也抵不过赵墨几夜消沉,守城将军实在看不过去,急书一封上奏安夏王请命革去赵墨统率之职。董忆向守城将军禀报之后便赶到赵墨这处,外面正打得如火如荼,他倒是醉得安稳。众人皆知赵墨滴酒不沾,见他烂醉如泥,他心里也不是滋味。董忆不像陈旦这般木讷,他早就看出赵墨与其妹“亲近‘得过了头,那些传言并不是空xue来风。说实话一开始他也无法接受,毕竟从小到大读的圣贤书脱不了“伦理”二字,不过从另一面来看赵墨确是难得一见的良材,能做其力不能及之事,所以他甘愿追随其左右,盼望有朝一日他能灭掉燕氏好为他讨回公道。相比之下他与卿卿的风流事又算得了什么。可是此时此刻见赵墨没个人样,董忆失望透顶,这千辛万苦拼来的一切不能毁于一旦,他想扶佐的君王不应该是这般模样。怒火一窜,他就拿起案上茶壶把茶水浇到赵墨头上,赵墨淋了个透心凉,一边大骂一边挣扎起身。“赵将军,燕兵已攻入南门,等您发令。”董忆一板一眼地拱手领命,赵墨仍是醉得云里雾里,歪歪地坐了没一会儿便又倒头睡去。董忆又拿起茶壶不紧不慢地浇在他头上,这下赵墨彻底清醒了,他手拄床榻硬撑起身,弓着背斜靠床柱,额前乱发湿漉漉地贴在青灰色的脸上,水正沿着他削瘦的脸庞一点一点往下滴。董忆看不惯这般憔悴样,一把扯下架上布巾扔给他擦脸。“什么时辰了?”赵墨沉声问道,沙哑的低声似磨过石缝的碎砾,轻轻地且含糊不清。“你自个儿去看,燕兵已经打到门口了,你的将军令也快保不住了。”董忆不冷不热地讥讽道,赵墨听了也没多大反应,擦干净脸后他往窗处望了眼不禁黯然神伤。“过了三七了吧?”“四七都快过了,如果卿卿泉下有知,定不是愿见你这般模样。”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安慰,听到“卿卿”死灰般的眼眸终于有了些光亮,只不过转眼又暗了下去。董忆想了会儿又继续道:“尸首还没找到,说不定她还活着,如今王爷又追封其为公主,哪怕为了这个名号,你也得像个男人站起来!难道你想见你家meimei生前冤屈,死了也要被辱一番才甘心吗?!”话落未落,一只冰冷铁爪猛地扼住他的喉咙,董忆只觉得喉头一紧咳得脸发红,一时间气都喘不上。“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赵墨瞪着血红双眼一字一顿威胁道,董忆顿时脊背发凉,清楚这不是玩笑话。赵墨见他闭紧了嘴慢慢地松开手,重新瘫回那张快要发馊的床榻。过了许久,董忆又不死心地开口道:“萧家就要攻进来了,你自个儿看着办。”话落,他提剑而出,开门刹那赵墨清楚地听到外面兵戎相博之声。若不是这些人卿卿不会枉死,若不是萧家他们也不会走到今日!恨意瞬间燃起,心中恶鬼蠢蠢欲动,血剑蜂鸣只为饱饮一顿人血。赵墨拖起身躯穿好墨铠戴上狼头盔,犹如游魂荡出屋外。今夜是小妹三七,他要为她献上血祭,以慰其在天之灵。第107章知人知面不知心卿卿又做了一个冗长无比的噩梦,梦里那人伏在她耳边低声诉道:“当初你若好好听我的话,今日不必受这么多苦,不过现在从我还来得及,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她呜呜悲鸣,如鲠在喉,睁开眼时一切虚无。这噩梦真实得可怕,他的呼吸就像贴在脸侧随着她的颤抖渐渐沉重急促,然而白光一闪,她又看到哥哥站在那处,他就像从地府逃出的恶鬼,瞪着通红的双目持着滴血长刃,脚下尸骨层层叠叠犹如山丘,他便蹋在这血丘之巅俯视众生。卿卿打了个激灵,幻象慢慢消失,那股冲天刹气仍叫人胆寒,对哥哥的思念越来越深,她恨不得能插翅而飞,在这里多呆一刻都不行!噩梦总会不约而至,仿佛无尽循环没有尽头。不知为何很久没见绿悠了,送食婢女也换了一拨,如今这里全在萧涵掌控之下,萧清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卿卿缩在墙角不停琢磨手脚上的镣铐,听到有人声便继续装出痴傻模样。屋子里的味道越来越臭,谁要拉她沐浴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