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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步上前一把拉住,而落到他手中的小手像泥鳅般滑掉了,他只好再上前,用力抱住娇柔背影埋首在她的脖窝。“卿卿,没事了,全都过去了……”他轻声呢喃,温暖丝丝淌入心间。听到温柔似水的声音,她的眼泪就如泉而涌。卿卿不敢回头,甚至不敢开口叫声“哥哥”,她实在是无地自容,恨不得自己从没生下来过,然而萧墨并没放手,哪怕她挣扎得再厉害,他仍是抱得紧紧的,卿卿不想再哭,至少不再他面前哭,可惜此时此刻她做不到。“我没想打她,真的没想……”怀中的人儿微微发颤,极力吞咽的抽泣继继续续,萧墨收紧双臂无声抚慰,或许他和她一样迷茫得不知所措。萧墨并没怪她,其实他心里也很难过,当看到萧涵送给丫环的密蜡手珠,他就知道夜行影凶多吉少;见到挚友首级,他更是悲痛欲绝,只是别人的痛会反在脸上,而他的痛只能在心里,就像夜行影常说的那样:“这货脸上的rou不会动。”但是没料到萧家竟然出如此阴毒无赖的损招,有意让小妹颜面全无,原本想要放过他们,而现在这笔账更是要算!萧墨抱得更紧了,似乎要不遗余力地保护她。小巷内昏暗幽静,月光拉长两道彼此交融的身影。卿卿渐渐止住轻泣不再挣扎,但魂魄却像失了大半。听不到哭声,萧墨轻轻地扳过小妹的身子,双手捧上她的小脸温柔地拭去泪痕。他想告诉她不用担心,可是话到嘴边就说不出口了。清辉之中的容颜凄婉动人,不语足以令人失神,见此他更是内疚自责,简单是无颜以对。“卿卿,哥对不起你。”萧墨忍痛而道,一字一句发自肺腑。卿卿抬眸,看他一眼又匆匆把头低下,未去的泪珠挂在腮边似凝在娇蕊上的露。萧墨皱起眉头,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想要撷下那滴清泪,然而就在触到她脸颊的刹那,他如梦初醒,似被自己非分之举吓到了,连忙把手松开。一静一动之间,卿卿有所感触,看到哥哥窘迫不已,她也是异常吃惊,不过就在刚才,她完全能感觉到他们不像“兄妹”那般简单,知道哥哥想要干什么。心慌意乱,忐忑不安。卿卿垂下头,萧墨掩饰起尴尬,胡乱地说了通自己都听不懂的话。春娘坐在后院守着那个木盒直到天亮,脸上仍是火辣辣的,好似那个巴掌印还没被褪去,她不太清楚那么做是无心还是有意,见卿卿慌乱惊恐,心里的确有丝快意,不过看到那双有痛难言的眼眸,她却异常后悔。忽闻院门开启,春娘眼中疲色尽消,她立马直起身子探头望去,紧蹙娥眉终于舒展。“你回来了,卿卿呢?”她关切问道。萧墨进门穿过月牙门洞,看到立在石桌边的人儿并无异色,他走上前拿起桌上的木盒随后转身上楼。春娘心头一紧,也顾不得矜持急急拉住他。“墨郎,昨日我是无心的,我不知道他们送来是这鬼玩意。”话语中略带哭腔,两手抓得死紧。萧墨没有怒意,甚至还挂着笑,他低眸将手臂上的纤纤玉指一根一根扳开,然后抚去衣褶。“我走了。”他轻声而道,话落转身上楼。春娘提裙紧随其后,然而到了他的房前就见他早已理好行囊,一提一背走得毫无牵挂。“卿卿……卿卿她还好吧?我看看她去。”春娘抢先一步挡在他面前,萧墨提提肩上布包,笑着道:“她没事,别去看了。”“那她房里这么多东西怎么办?”“扔了吧。”云淡风轻的三个字不沾半点感情,这就像他的心从来没在这儿留过一样,或许她也是该扔的。“你还会回来吗?”春娘拉住他的手臂,萧墨沉默不语。“我等你。”“别等了,嫁人吧。”他下了楼,而这句话却似沉在那儿挥之不去。萧墨离开百花深处独自上了山,他将夜行影的人头埋在一棵松树下,没有墓也没有碑,只有满地碎酒坛。萧墨就坐在树旁背倚树干陪他喝了壶酒,一口入嘴里再一口倒地上。林间沙沙作响,似语又似笑。“蠢蛋,叫你别干了,为什么不听?”他像在戏谑,可温柔似水的眸子里却是一片漆黑,若那话痨立在眼前,他一定会狠狠给他几拳,骂声“活该!”,然而想到“活该”二字,他不由自主地大笑,一不小心把眼泪都笑了出来。这个混球无论说什么他都听不到了。记得他们相遇是为了一只馒头,萧瑞说谁活着谁才有资格吃,那一场架打得天昏地暗,最后不知怎么的萧瑞竟然让他俩都活了下来,他们也因此相识相知。夜行影是孤儿,话说个不停,没人的时候就对着影子说话,认识他之后对着他说话,好在他有左耳进右耳出的奇功,否则早就被这话痨烦透了,若是没有他的相助,他根本不可能救出小妹,本来他们二人想要灭掉血盟,但由于他的“死”此事不得不搁置,他曾劝过夜行影不要轻举妄动,可是他偏偏一意孤行,结果就遭此横祸,死无全尸。想来心痛不已,萧家的血债又平添一笔,萧墨将夜行影的手珠套在腕上暗暗发誓定会为他报仇,喝完手中的酒,他便拎起行李酒壶回到客栈,昨夜他和卿卿就在此窝了一晚,小二眼神暧昧,只当他们是野鸳鸯,他也不多说,只要了间房尽快把小妹安顿。进房之时小妹还在睡着,怕是昨晚上哭得累了,他小心翼翼放下行李,然后坐到床沿替她盖好棉被,然而稍稍一动卿卿便醒了,她睁开双眼时竟然露出一丝惊恐。“别怕,是我。”萧墨连忙安慰,听到这声儿,卿卿才缓和了神色,她撑起身子揉揉眼睛,然后挤出一丝不算难看的笑。“我睡了很久?”“还好,天刚亮呢。”萧墨边说边递上茶盏凑到她嘴边,卿卿见之不自觉地往后一仰,随后伸手去接。她似乎有些见外,虽然心里不太舒服,不过萧墨仍是自我安慰,觉得是小妹大了知道分寸。“你刚才去哪儿了?”喝干了茶,卿卿又问。萧墨笑笑说:“去那里拿了些东西,我们以后不住那儿了。”话落,卿卿垂下眼眸望着手中杯盏略有所思。“那春娘没关系吧?”“没关系。”萧墨回答得干脆,像是要塞她一粒定心丸,不过卿卿心里不是滋味,明明值得高兴的事,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萧墨身上酒味很重,卿卿无意间闻到后不由茫然四顾,房内没有那只木盒一定是被哥哥葬了,或许别人看不出什么,不过她明白哥哥定是难受至极。“哥,我们去西夏吧。”她低眸望着手中茶盏突然说道。萧墨听后不禁一怔,问:“为什么要去西夏?”“不为什么就是想去。哥哥想想办法吧,我们不能轻易放过他们。”她的语气并不坚决,好似再替别人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