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发现真相，愤怒）
愁死魔了。 这个手怎么分的了。 阿尔塔坐在树杈上，抱着刚认识半个小时的猫，心想。 哦，半小时前，他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借口跟康纳分手（他真的没法对那双浅灰的狗狗眼说出这个）正烦的到处乱走，无意中路过这个偏僻的地方，然后发现了树上求救的猫。 大半心思都在想别的事的阿尔塔没多思考就灵活地上了树，然后抱着主动钻进他怀里的猫思考怎么下去。 他也不会下树……啧，在人界不能随便用魔法就是麻烦，翅膀也不行。要不给消防员打电话求助？ 当阿尔塔正思考的时候，一道红中夹黑的身影从旁边飘过来，阿尔塔抬头看了一眼，愣住了。 “哈喽，需要超级小子的帮助吗？”来人飘在空中，对他挥了挥手。 阿尔塔好像恍然惊醒一样，慢吞吞地说：“啊……感谢你，可以帮忙把我和这只猫带到地面上吗？” 被困在树上的猫咪会被超人救助，这在大都会不是什么秘密，这大概是超人好名声的来源之一。作为他的子代，超级小子救猫咪和为了救猫咪被困在树上的人应该不是很稀奇？ 嗯……如果阿尔塔没有闻出康纳就是超级小子的话，他大概不会这么惊讶。 阿尔塔抱着猫从康纳怀里跳出来，在地上站稳，又仔细打量了一遍他。 卷发和墨镜都对上了，皮衣也见康纳穿过，不过搭红蓝紧身衣？这倒有点稀奇。细细一打量不是找不到疑点的，但是这都是建立在他已经发现康纳身份的基础上。在此之前这些特征好像都被刻意忽略了，就算注意到一两点也不会往他的真实身份上猜测。 就好像遏制了思维往那个方向发展一样。 大概是某些科技或魔法之类的吧，毕竟超级英雄确实需要捂好马甲。如果不是魅魔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床伴，阿尔塔也不会发现的……呃，阿尔塔有种不妙的预感。 他现在脑子很乱，有些事情急于求证。 康纳看着少年有些呆滞的样子，担心地说：“你还好吗……被吓到了吗？需要我送你去医院或者回家吗？” 阿尔塔眨了眨眼，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我没事，谢谢你。” 他得赶紧回去找维利问清楚。 ————————————————————— 阿尔塔强装镇定的样子只维持到他没再感受到康纳在附近，他就忍不住着急地往住所跑去。 如果他现在的样子被康纳看到的话，对方一定不会放心让他离开。以超级小子的速度……他大概是没法甩掉的？即使不跟上来，也可能会有别的能力吧。以超人为蓝本，大概会有什么？从现有的新闻上来看，唔，飞行和怪力，还有钢铁之躯？似乎有过用两眼发出红色激光的报道，那更不明显的方面呢，比如视力和听力。至少是没有读心的，大概，要不然阿尔塔不会骗他到现在。 阿尔塔在房门前一个急刹车，深呼吸几下，又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才推开门进去。 他看了一眼玄关的鞋柜，确认维利没出门。 那就是在卧室了。阿尔塔径直走过去，邦邦邦地敲门。 房间里人惊了一跳，骂骂咧咧地把手里的东西藏好，从床上滚下来开门，还要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对着阿尔塔说：“怎么了？” 阿尔塔看着维利，抿了抿嘴，并没有马上开口质问，而是说：“维利，我不想再骗下去了。” 维利揉眼的手停顿了一下，迅速地放下来，焦急地问：“阿尔塔，都到这一步了，现在放弃的话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怎么能算前功尽弃？我还是会跟他分手。”阿尔塔尽力保持冷静，说到，“他现在也很喜欢我，我找个借口跟他分手，和我们原来说的计划不一样吗？” “这怎么能一样？”维利激动地说，“你们也才谈了没多久……还不到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的地步。阿尔塔，你忘了我受到的伤害了吗？” 阿尔塔深深地看了维利一眼，叹息到：“……伤害你的不是康纳。” 至于他最开始对莱克斯罪行的陈述，阿尔塔也开始抱有疑惑了。纵使卢瑟先生的名声褒贬不一，但阿尔塔感觉到了浓烈的违和感。而且当第一个谎言被揭露时，维利剩下的话也就不可信了。 “你是在为他说话吗？你宁愿相信他吗？”维利又气又急，“阿尔塔，你不要被人类迷惑了，人类是很狡猾的生物。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不要像我一样上当……” ……可我也不是什么蠢货。 阿尔塔感到一丝乏味，他似乎跟这位亲爱的笔友说过，魅魔是对感情很敏感的种族。他们因为魅惑的天赋能力而得名，同时也心思细腻、精神力强，而不是刻板印象中满脑子都是性爱的玩具。不过刻板印象之所以是刻板印象就是因为大部分外族人都对此信以为真，以为魅魔是弱小又愚蠢的魔族……哼，维利是怎么想的呢？阿尔塔感到一阵恼火。 他没有任何可以欺骗自己的借口了，同康纳相处的每时每刻他都能感受到对方灼热又纯粹的爱意，浓烈guntang的真心几乎是被捧到他手中，求着他收下。 ——而他，只是个卑劣的骗子，被愚弄被利用的傻逼。 阿尔塔的大脑一瞬间被怒火冲昏了，再回神时他已经在拎着维利的领子晃。事已至此，阿尔塔也懒得再同维利虚与委蛇，干脆对着他吼到：“上当？我他妈就上了你妈的这个傻逼的当！” “你把我当枪使，当傻子耍，为的是什么？”阿尔塔咬牙切齿地说，“你早就知道康纳的身份对不对？” 上梁不正下梁歪，说得好啊。超人跟莱克斯卢瑟不和是众所周知的事，在发现康纳是超级小子的时候阿尔塔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你真正的目标是谁？”阿尔塔把挣扎不断的维利掼在门板上，趁着他没爬起来一脚踹上去，“是康纳？还是超人？” 阿尔塔想到维利极力劝说他不要现在就分手的时候，提出过他和康纳的关系都还没有到介绍给对方亲人朋友的程度。阿尔塔当时只觉得人类真复杂，自己谈恋爱干嘛要给别人看，现在一想…… “你想偷偷做什么？”阿尔塔拎着维利的一条腿把他又甩出去，维利翻滚着撞到床脚上，“你想在康纳放松警惕的时候接近他……你要做什么？” 维利前腹后背都火辣辣地疼，他撕心裂肺地咳着，惊恐地看着向他走来的阿尔塔，声音颤抖地说：“你怎么……这么大力气，你明明是……” “啊。”阿尔塔的语气听不出来喜怒，“我踏马是个魅魔，又不是个婴儿。” 一路货色，傻逼。 维利手忙脚乱地滚到床上，躲避阿尔塔的殴打，慌忙逃窜中把被单下的东西翻出来。阿尔塔眼尖地瞥到飞出的纸片，抢在维利前面把它攥在手里。 在维利扑过来之前，他看到了信纸的前两行字，暴怒到：“你在跟休斯莫顿通信？！” 在阿尔塔离开地狱之前，他听说了有几个魔族通过地狱崩裂的口子跑到人界为祸，然后被超级英雄们打包扔回来了。他们的事迹在地狱传了小半月，来提醒魔族们引以为戒。休斯莫顿就是其中之一。 维利见事情彻底败露，也顾不上躲了。他抓住了阿尔塔的手腕，没拉动，被揍得青紫肿胀的脸僵硬了一下，口气放缓了些：“阿尔塔，我不是故意骗你的，这都是为了休斯莫顿大人的计划。地狱的执法者管不到人界，只要我们能击破那些超英，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了，这可比现在自由多了……” “然后你们就要控制康纳？用他做人质？还是直接把他当武器？！”阿尔塔匆匆看了一遍信的内容，一脚蹬开维利，把他的床垫整个掀起来，翻出来一个魔法道具，“这就是你们他妈的狗屁计划？” 贼心不死的休斯莫顿等魔联系了还留在人界的魔族，并且跟同样贪心的维利达成了合作。他们在之前的战斗中了解到氪星人脆弱的魔抗，便想利用这个来控制氪星人去重新撕开地狱的裂口，并以此威胁超英。 康纳的身份不知道是怎么泄露的，他确实比超人要更好接触到。但是要控制他也不是很容易，所以维利便想利用阿尔塔先降低康纳的警惕，再找机会控制他。 如果阿尔塔也能加入他们的话，那就更好了。虽然魅魔不怎么被看得起，但是勾引人确实有一招…… 阿尔塔满脸冷漠地一拳揍在维利喋喋不休的嘴上，怒吼到：“重学人界法律和道德标准去吧，你这个白痴！” 不知过了多久，阿尔塔累了，他把不省魔事的维利用床单裹起来打了个死结扔在地上，看着自己沾满了血的手发了会儿呆，才慢吞吞地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康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