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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现在又已经想过出去了。但这又不奇怪,因为陈默从第一天,第一次矿难时,便已经看到自己老板的最后下场了。这儿只要逃出去一个人,或者进来一个人,一些事肯定瞒不住了。前者可以避免,甚至就在防范中,而后者,完全是靠运气,毕竟外面的探险队和驴友遍地都是,谁会知道哪一天那帮人突然脑抽来了这里呢,一旦看到,或听到了些什么,再将那些消息带出去,后果几乎是被注定了。也许老板能将他们扣起来,但能关得了多久呢,超过24个小时,警方便开始搜山了。那些想法,陈默不是考虑的自己,只不过借着周围发生过的一切,从而做出了另一些预测罢了。可在现在,他真的是想多了,陈默应该趁着这夜色朦胧,还有身边的妙人儿在,为何不去念叨另一种旖旎的事?似乎连风声都带着责怪的温度,吹得陈默脸色一阵麻疼。春颜瞧着对方满脸自嘲与苦笑的神色,开始以为是自己说错了哪一句,她便歉意地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陈默总在谁也猜不到的时候失落。☆、外面对方摇了摇头,“没有。”反而仅有的两个解释显然无法让春颜真正放下心,她觉得陈默定有为此而低落的故事,却殊不知那是陈默的“大姨夫”来了,他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一直都闷闷不乐的样子。归根结底仍是一句话,是他想得太多了。陈默一直没有本事,又爱胡思乱想,连着他的情绪都始终不健康,性格爱变,执拗,太个性化的做事态度,唯我自尊的行为风格,让人也很难靠近他,让他也更难去接受自己,陈默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爱,一段时间里想着要去毁灭,哪怕一起同归于尽。他太极端了,两种极端的思想一起碰撞,这才造就了如此“朦胧化”的陈默。踏在现实的土地上,却在构思了梦想中的围城。月光照不进的方向,同是那两人看不到的角落,光线被隐藏起来的地方,飘着一阵阵的心底话,说不完,更道不明,一时间里,谁也止不住了声音,“我听我阿爸说起过,从外面来了个文化人,龙桥也说过,你很有文化。”“在外面,像我那样的人太多,我只能在这里体现点用处,其余的,唯有各种不好了。”陈默的心态太冷,口中吹出了风声,使得身侧的人儿紧了紧衣服。看着对方如此轻柔的动作,他也跟着分外柔情道,“冷了?回去吧。”“不是,是衣带松了。”春颜拉了拉,把衣服都扯了上去。衣服隔绝了风与冷,而黑暗则淡去了白日中的彼此尴尬,没了之前互相面对后的低头脸红,心跳更是恢复到了正常。她撒了谎,因此脸上有些微红。不过陈默没有在意,他接着问了下去,“你们这里不读书么?”“有啊,不过没怎么去。”春颜边说着,边抬手打起自己衣襟上的结。身侧的人盯着她那双白皙秀美的手指翻飞,好像是绕着自己的内心,陈默生生地挪不开了眼。但他又怕被对方看出来,于是还用话题来困住春颜的注意力,不过等声音一出来,她的手指也是跟着一停,让陈默看得已是更为清楚了。同样清楚的视野,带动心底里禁不住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旖旎,连眼前的黑暗都如同裸女般地诱人,念头开始燥热,他的眼神变了,似乎一头准备“吃人”的兽。陈默的口齿逐渐不清,就在对方缩回去的时候,他还在暗自惋惜,但真的当看不到了,又突然地发觉自己还是个手控,多么美丽的手,应该好好保护。想完继而再叹了一声,听在春颜耳中却成了他对自己话里的叹息,只是之前的上一句是什么,春颜还得去思索一番。可她猛然拧起的眉头让对方一惊,以为自己刚才的举动被春颜给发现了,陈默又害怕她生气,于是便小心地问,“你怎么了?”边说着,再很仔细得望起身边人儿的情绪变化,好在春颜仅仅是为了思索而已。“没事,刚才在想一些事。”她的话,合着自己抱歉的一笑,得来对面淡淡地释怀,然而脸色可不敢有太大的变化。那些对方的心底事,陈默也没有要去知道的意思在。他倒是对春颜的一些期待格外好奇,“那你想去外面么?”回答当然是肯定的,见惯了这里的一切,对外头的所有不清楚的东西,都带着最热烈的吸引力。虽然通往外界的桥塌了,然而堵不住另一颗向往着的心。春颜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点了点头,动作诚恳且笃定,陈默看着那举动,猛然间笑了起来,“不知者无畏。”他紧着嘴巴念了一古话,对着春颜一心期望的念头浇了一泼冷水。“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会自愿被“骗”进来的原因。”对方竖起耳朵,陈默接着说了,“外面太乱了,乱到我受不了,外面又太薄情和麻木了,不亚于这里的一场矿难。在外面人生百态,却没有一样是好的。”那声音没有温度,被听着的人,感到了耳朵里的冷,什么绝望和恐惧,她读出可了弱小者和失败者的悲哀。这就是陈默,在外面的世界中容不下的另一个失意者,他哪怕只俯首一秒,就已经被抛弃了。他必须装作很坚强的样子去面对现实里的种种失意,可除了身边人,谁也不会对你抱以同情。但陈默也并不是需要这些,他仅仅只在意着别人能给自己一点尊重的尊严。那是多么正常不过的东西,却在他各种的人生阶段,陈默都在拼命争取,直到最了后,他终于是相信了一句话,“一聋毁所有。”这不是推脱,而是总结。照旧没有用,他得来的,还不是对方多余出来的,外面陌生人不曾给过自己的,那同情一瞥。陈默未去接受,他像是在讲一个故事,或者是在说出一个道理,不过其中的主角看不出是他自己,因为他的口气实在太淡了,仿佛开口的每一个词语都是另一场的局外人。连陈默自己也成了倾听者,于是,刚才一句话里,又是他在回答,“但是人啊,还是总得抱有希望的对吧,毕竟活着。”春颜点了点头,第二次了,一样的动作,却不想陈默又指了指她,“就好像你,心里一直都向往着外面。你虽然这一刻里被困住了,但你还有梦想,也许会实现。”既然是可能的事,为什么还要用如此悲伤的声音说出,就算刚才对方说得很平静,然而春颜禁不住心头一阵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