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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过自己,但既然又有人重复了一遍,他还是装作之前不知道般地跟对方道谢起来。陈默话里照旧很诚恳,“谢谢。”那举动可把对面的人儿弄得一阵不好意思,龙桥的二姐也伸出手冲着陈默摆了摆,示意他不必跟自己道谢。只是,一旦僵硬的心情变得谨慎起来,另一些话仅仅是穿耳而过而已,他们依然“相敬如宾”着,互相让着彼此,但这种态度使得刚刚才进来的龙桥看不下去了,“我说啊,你们能好好说话么,别动不动就谢谢,没事。”说着,撇了撇嘴,有些替他们害臊。对面两人一听都看向了龙桥,脸色显得又已是尴尬了。陈默如今真的不敢再待在这两人之间,就盼着能找个借口躲出去,他还因为总是不清楚怎么回事,一直都在尴尬着举动,无非是多了一个女人而已,至于成这样么。他低头盯着自己留在地上的影子,发狠地咬了咬后槽牙。心里头也是更赞同龙桥的那句话,他一样替自己害燥得慌。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真的至于到如此地步么?无解!无奈!其实说破天吧,也仍是陈默从小到大都不怎么应付过女人的“后遗症”吧,同样因为不曾说过话,所以现在猛地来一句,自己便吃不住了。甚至连龙桥也更是没料到,他的那句话,本意是让自己的二姐和朋友别接着那么累地说着,又不想真的说出了后,对面却一句都不说了。猛然安静下来的空间,也是龙桥在后悔不已。三个互相暗下去的眼色,比各自被头顶灯光摇晃个不停的影子还要来得低沉,彼此间又都百转千回的思绪,只有背后风声依旧。夜再深了一点,时候更晚了一些,若是继续这么僵持下去,恐怕今晚谁也别睡了,但总得有一个人先退啊,瞧着面前的这对姐弟照旧两一动也不动,陈默便索性首先站了出来。“我去上个厕所。”话音还没完全落下,人已是抬步出了门槛,他这么的一动,让龙桥也如梦初醒般地喊了句,“我陪你一起去。”人紧跟着跑了上来,两人快速度地融进外面无边的夜色中,唯有屋里的女子一直看着,看得毫无情绪。一时间,风又吹得灯晃了。与这儿不同,外边只是温度冷,陈默浅一脚深一脚地走着,刚刚还很快的速度已是随着视线的隔绝而渐渐变得小心翼翼,屋外没有灯,照不到脚底下的路,他们一路抹黑过去,可陈默深怕那其中一步踏空,连留给龙桥的背影都是格外谨慎,只不过他一直就在背后,默默地跟着。彼此两走过的路程,远没有心中所念的那般遥远,然而趁着这看不到头的夜色,他们又已是将更多的心事重新有了答案。就如陈默的理解,不过多了另一种真相的朦胧,而龙桥则是风,散去夜幕下的温度。他的存在只让所有人都冷静,无论是话还是举动。当明白过来后的陈默,终于和龙桥同是步入了看开的光亮中时,声音也一样地出来了,问的是话,说的是答案,“你有什么要讲的?”黑暗中,一双眼睛越来越明亮。☆、春颜听到了声音,身后跟着的人一停,好像被问到了般,也回抬头应道,“你和我姐?”对面口型一紧,立马摇了摇头。他仅有的看得出的一句话,龙桥刚刚指了指陈默和楼上,意思很明确。一得到了否认,另一个人的脸色微微变了,他伸手做着动作问陈默对他jiejie的感觉,然而陈默还是继续摇头。认都不认识,哪来的感觉啊。不过瞧着对方也是更加失落了,支支吾吾地张嘴说了一句,没再用手势。“她很可怜的。”那没头没尾的句子,陈默闭紧了嘴。他只教他了那么点,如今都用来告诉自己了,可其中的复杂还无法用这么点的词语和打不出的手势来介绍,因此而后选择了无语。两人又走了一段路,便就着墙角“干完了正事”,也一同折回去了。再次踏出黑暗到了有灯光的屋里,里面早已是无人在了,只是合过门的房子中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连着床上的被子也被拉得平平整整。龙桥转了一圈,又扭头看了看陈默,被注视的人也正盯着某一处的边角显得有些深思。可他猜不到什么,更没有在想那个女子的复杂,陈默深思的,仅仅是家中和比他大不了的jiejie,小时候他也几乎是她带大的,如今一见到这里满目可以回望的过去,心里头止不住地开始想家了。但陈默没有后悔,他仍然认为自己的离开是给身边所有人的一种解脱,没了自己的拖累,她们便可以不再几乎陈默而去做自己的事。他把这个错误,一直到了如今还在根深蒂固,那其实吧,说是个错误,何尝也还不一样,同是个寄托。给自己的一个心里安慰,以此让之前做过地一切都有了借口能不去批判自己的自私。陈默终究是错了,只是他还在认为自己是对的。龙桥更明白不了这一刻里陈默的心情,他仅是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是复杂。两人各拥有彼此不交融的心事,再被屋内沉静的空间又一封闭,很多很多的光线也被地上的黑影打散了,紧接着聚集起更多的视线。无处安置的岁月中,响起了彻夜不熄的鼾声。陈默听着,他已是睡不着了。外面天依然黑不溜秋,看得时间记不住过了有多久,陈默盯着门框缝隙中唯一的一处光亮,发呆得格外地久。月光照了进来,就透过那个缝隙,很多的清冷填充在其中,威压下来,还是这个长夜的长。他一动不动地睁眼,然后再慢慢地闭上。等感受到了风起,陈默已是悄无声息地披衣出去了。他甚至没有惊动一个人,只走着,顺着记忆坐到了台阶上。外头更凉,山里的夜色带着一抹结冰般的寒意,刺激得自己屁股底下跟搁着冰碴一样,陈默不舒服地挪了挪,但最终还是没有起身。连丢失视野的时候,更衬得这儿没有时间,没有日子,也谈不上去铭记什么,单单只活着,只在夜里活着。然而,享受今晚的可不仅是陈默一个人。但他不是听到声响才回过头来,而是背后有人替自己挡住了风,有了些温暖的感觉。陈默还没有所动作,另一个人温热的身影,便隔了自己一小段的间隙坐下,她望了望了眼前的黑暗,却在不经意间地开口说话了,声音有些慢,“睡不着?,还是不习惯?”陈默听了后,当即侧头应道,“不是,白天睡得太多了,晚上做不出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