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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第一次看见赵梁玉的场景,他心上的姑娘,就应该幸福开心地过一生叔父说得对,她不该被拉进任何纷争里。赵梁玉在晃着那杯茶的时候,翟星辰只觉得心痛,他知道,在赵梁玉的心里,自己也成了不可信之人。曾经还是他告诉赵梁玉,世上的男子并非一样的,可现如今,自己和何云深又有什么区别。元宵节那天,他跟在赵梁玉的后面,直到她在那棵大树下坐着歇息亭亭如盖的大树依旧还在,却不见故人来“你明明心里那么苦,却总想着给其他人糖。”“你能不能对我坏点,这样我走了以后就不会想你。”“你和何云深不一样。”这些话,翟星辰经常会想起来,成为他在牢狱里的支柱。他的明珠,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来生他只想偷偷地看着他就好,不要什么缘分。翟星辰想起过去种种,只觉得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仿佛只能依稀看见回忆里每个人的轮廓。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他的沉思。原是阿晏拉着林声急匆匆地跑进来,赵梁玉放下账本,无奈地看着两个淘气鬼,给他两擦着汗,林声拉着赵梁玉的衣袖,哀求她:“姨母,今晚我在这里吃好不好,刚刚路过厨房,发现都是我爱吃的,好不好?”赵梁玉无奈地叹口气,点头答应,又端过手边的一碟糕点,再三嘱咐他两:“别去溪见姨母的院子里玩,吵着姨母和meimei就不好了。”阿晏和林声连声答应,端着糕点笑着跑开了。翟星辰在一旁看着他们,只是笑。阿晏和林声的名字当初还是赵梁玉和黎心秋互相取的。他两站在花门前,看着阿晏和林声坐在廊下,晃着腿吃糕点,赵梁玉忽然很感慨:“一晃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翟星辰抱住她的肩膀打趣:“可你们还是这般年轻貌美。”赵梁玉朝着他的心口就是一拳。翟星辰哈哈笑了两声。是啊,一晃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赵梁玉忽然问他:“你说,再过很多年会是什么样子。“翟星辰看着两个孩子,笑了笑,“管他呢,我们之前也没想到今日会是什么样子,就这样走下去不就很好。”赵梁玉抬头看着翟星辰,安心地点点头,抱着他的胳膊,继续看着阿晏和林声。他们都不知道明天,明年会是什么模样,但他们知道,如果明天是晴天,他们会牵着手一起走在阳光下,如果明天下雨,他们会撑着一把伞走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会牵着手一直走下去。这样,就已经很好。---第54章番外二梁一桦篇上随国公进宫觐见那天,得到旨意可以去拜见梁贵妃。梁贵妃让宫人去准备些随国公爱吃的茶食,自己一个人坐在正殿里等着,宫里静悄悄地,她手托着腮,一阵困意涌上心头。梁贵妃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睡过,连枕边白乐天的诗集都翻完了好几遍。不知为何,今日的她,这样坐着坐着,居然就睡着了,隐隐约约间,仿佛回到很多很多年前随着母亲第一次进宫拜见姑母时的场景。她只记得那天进宫以后,走了很久很久还没有见到姑母。虽然走了很久,但看到的建筑都是一样的,路上看见的人,虽然长相不同,却有着相似的表情,一个个苍白的脸毫无生气,就像是被扯着线的木偶一样,见到有人路过就行礼,这样的场景看得人心里发慌。梁一桦的心里发毛,只能抓紧母亲的手,低下头紧紧地跟着她,连口大气都不敢出。见到姑母时,母亲拉着她跪下给姑母行礼。梁一桦觉得别扭。她平日里也见过其他的姑母姨母,从不需要这样的麻烦。母亲的态度比去庙里拜菩萨还要小心。姑母拉着梁一桦的手,让她吃点心,她看了看母亲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按照母亲之前叮嘱的那样行礼感恩。行完礼她又立马挪到母亲身边,只是拿着糕点也不敢吃,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母亲和姑母说着话,梁一桦在旁边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姑母的房间,觉得像是神仙住的,又大又精美,可梁一桦总觉得冷飕飕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冷风,吹得她打了个寒颤。好不容易熬到出宫,她在马车上回头看了一眼宫城,不想再来第二次。可十五岁那年,太后的旨意打破了所有的一切。父亲的晋升,太后感到很欣慰,正逢姑母生下了皇子,太后便下旨宣梁一桦进宫陪在身边。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蒙住了,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进宫那日,梁一桦在正厅里拜别爹娘。爹还好,只是说着嘱咐,倒是娘,把头转到另一边,似乎不忍心看到这个场景。那时候的梁一桦,也没有想过什么时候还能再回家。进宫以后,梁一桦只觉得无法好好入睡。每天晚上,她总觉得从什么地方总是吹来阵阵凉风,只能抱着被子,瑟瑟发抖,睡不着的她回想白天的事情,生怕自己白天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唯一让她感到放松的只有姑母的存在。这份安宁却在某一天被打破,姑母的寝殿失火,宫人跑着喊着来救火。梁一桦赶紧从太后的寝宫跑到姑母的寝殿,火光冲天,她被吓住了。回过神来以后她哭着要冲进去救出姑母和弟弟,众人拦着她。等到众人救出姑母和弟弟以后,梁一桦直接晕了过去。姑母抱着弟弟,烧得不成样子。这幅场景也成为她此后几十年的噩梦。先帝对姑母母子两的离世很是难过,下旨将梁一桦赐婚给太子。以梁家的家世,太子妃之位本是囊中之物。可惜太子不肯答应,不吃不喝地拒绝这门亲事。太后无奈,只好出面和先帝商讨,决定将梁一桦赐给太子做侧妃,仅次于太子妃。很多年后,已经登基的太子问梁一桦:“你知道当初为什么不让你做正妃吗?”梁一桦不说话。“因为你的眼睛,眼睛里对孤一点爱意都没有,不仅没有爱意,甚至还有杀意。”梁一桦一下子笑了出来,即使笑着,依旧冷冰冰地看着皇帝,淡淡地说:“陛下不也是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杀了臣妾。“他说的倒是对的,梁一桦眼睛深处是杀意。当日她在太后寝殿早就醒来,听到太后在和身边的侍女确定姑母的情况。她听到太后说:“梁妃和孩子不能留,倘若他们都在,皇后怎么办,哀家多年苦心经营的后宫岂不是要改姓梁。”宫人的敲门声惊醒了梁贵妃,她赶紧端正地坐好。看到随国公行礼,她客气地说:“二哥难得进宫一趟,别让这些礼数碍着我们兄妹两说话。”两个人又客套了几句,随国公才起身,坐了下来。梁一桦看了看随国公,情不自禁地感慨:“二哥,你老了。”随国公倒是笑笑,恭敬地接着梁贵妃的话继续往下说:“臣比娘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