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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别人能送,可她就感觉这人故意的,故意把她支走,临走跟曾尧说:“我跟谢哥发了微信,他马上就到。”很明显的心思,周漠一眼看穿,忍不住就笑。把他当狼防了。而且,他发现这姑娘真特有意思,呆呆的,安静的跟空气似的,可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会说话,看人的时候特专注,让人移不开目光。那眼里不是不谙世事的乖巧呆萌,倒仿佛藏着股子勘破红尘的寂冷。跟那带着婴儿肥的漂亮脸蛋一点不搭,这种长相的女孩就该缩男朋友怀里软绵绵的撒娇。……周漠说顾谨言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A区,可她向来是个路痴,进了地下一层就找不着北,好不容易找着地方,又没弄懂数字排序,只能这边看看,又跑对面看看。忽的,一声长笛响起。她下意识一扭头,就看见不远处的黑色沃尔沃打亮了车大灯,灯光在白日也尤为耀眼,让她一时有些恍惚看到的那张轮廓深邃的面容。真没任何伪装,隔着一层玻璃,他就那个样暴.露在眼前。懒懒散散的坐着,一手搭方向盘,一手搭摇最低的车窗上,车窗外手指间一缕香烟烟气细细袅袅升起,他似笑非笑的看来,眼尾上翘,含着暌违已久的打趣。容意不知自己愣了有几秒,忽然反应过来,仰头四处张望了一番,找对角度,立马飞奔过去,挡在车前。里面男人笑容更大了,深邃眼窝里含着的光越发透亮柔和。容意瞬间红了脸。只听他说:“都装作不认识了,还怕我被拍?”三月的地下等车场,温度很低,透着股阴冷,却都好像被他清朗的笑融化了。容意站车前没动,轻蹙了下眉,他这一笑,一打趣,似乎所有尴尬都不存在了。头脑一发热就脱口而出:“分明是你先不认我的。”看见了还当空气,拍了那么多天戏余光都没甩来一个。赌气的语气。顾谨言噗嗤一声笑出声,手搭上额头,偏头笑,肩膀耸动。容意恼,脸泛着微红,又粉又嫩。顾谨言一放下手就看了个清楚,是想叫人想捏上一把的感觉。“你倒还恶人先告状了,是谁晚上都到我车旁边了,连电话都偷听了,还躲来着?”静了会儿,顾谨言手指放方向盘闲敲着,收敛了笑意,问稀疏平常。他眉骨生的极好,眼窝深邃,眼尾细长,衬得眸光犀利深邃,不笑的时候自有股严肃的感觉。气氛瞬间就变了。容意不说话了。没想到他都知道,知道也没穿拆。不知该开心,还是该失落。他弹弹烟灰,吸了口,“我不跟你说话,就打定主意一辈子当做不认识了?”容意抿唇,依旧不说话,颊侧粉粉的鼓起来。他掀眼看来,眸中情绪不明,好一会儿偏头用下巴指指副驾驶:“上车。”不等容意说话,一扯嘴角,似笑非笑的补充:“带你去认亲。”容意瞬间尴尬。认……………………认认认认亲?!刚刚她说了什么?!顾谨言依旧似笑非笑,一脸打趣:“认完亲,就能说话了吧?”“嗯?”作者有话要说: 认亲呀呀呀,你们说认什么亲好O(∩_∩)O~☆、第4章一一车子一个急转出了地下停车场,大片阳光瞬间涌现,十分晃眼。容意忍不住偏头,目光一下就落在握着方向盘的手上。手指洁净修长,骨节分明,独独中指骨节处一道rou痕。只停留了一秒,容意垂了垂眼睫,移开视线。看自己左手食指指腹。十分平滑的螺旋纹路,没半点痕迹。惟独他的,这么多年还真就留那儿了。那时候她把他吓了一跳,结果倒是他直接把她吓哭了。还是傅容时出事的时候,三个人的房子只剩两人了,容意整天不说话,饭也不怎么吃得下,有天饿狠了就想用水果刀削个苹果吃,不想一不小心削到了手指,伤口挺深,一下子鲜血直涌。顾谨言正从外边回来,一看小姑娘拿着把刀,刀刃滴血,脸色立即变了,手里拎的便利袋一丢,冲过去就握住拿刀的手,任袋中的纸巾、蔬菜呼啦滚了一地。他脸色严肃又沉厉,语气快急,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与后怕:“你在做什么?!”手劲用得极大,容意一个吃痛,握不住就松开手,水果刀好巧不巧掉他手上,又跌到地上,刀刃锋利,直直砍他手指上,血一下子涌出,染红五指,顺着指缝一滴滴落。容意本就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这下更是懵了,无辜又黑亮的眼睛盈上水意,突然就哭出来,一抽一抽的:“……我、我只是想吃苹果……”顾谨言这才细看,见只手指上一个伤口,才松了神经,松开手,然后一言不发的帮她处理伤口。自己手只随便用纱布包了下。她哭,他也不哄,坐一边削苹果。医生说哭出来是好事,不哭才有问题。等她哭好了,他把苹果切小块,插牙签,放她面前。她红着眼睛看也不看一眼,直勾勾盯他包成包子的手上,直到顾谨言用包子手拿苹果塞到她唇边时,才湿糯糯的说:“……你去医院看手好不好?”一遍遍的重复:“我没事儿,只是想我哥,你别担心我。”那天顾谨言出了门,却没去医院。跑到天台上抽了一盒的烟,等到夜幕降临时,脚边散乱一地烟头。还想抽时,手摸进裤袋,一捏,瘪的。越发烦躁,不管手伤,一把甩在栏杆上。“哐当”一声,是真疼,一咧嘴,却扯出个讥诮的笑。人哥都不在了,他和一小姑娘共处一室确实不合适,这话还不止一个人跟他说。今天连亲哥都说了。他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走,分离是迟早的事。……红灯。车缓缓停下,容意左手抠着食指,再抬头瞄一眼搭方向盘上的手。十分缓慢的从包里摸出个创口贴,又小心翼翼的从方向盘下塞他手心里。手指不小心碰上掌心肌肤,她一烫似的赶紧缩开。不看他眼睛,说:“这样算吗?”顾谨言摊开手心,一张云南白药创口贴静静躺着,淡淡的药草味萦上鼻尖。怔了一秒,突然就想起,那晚准备跟她说要走时,她抱出来的一大盒创口贴。瞬间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难过得一个月没出门,第一次出去还是给他买药。顾谨言看着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