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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滚带爬的跑上去,就这几分钟的时间,又把自己弄的披头散发光着一只脚的李夕颜,正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拿着扫把往外赶,柳楠晴怒吼一声“你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大白天发什么疯啊!”那女人被吼的一愣,立刻更凶的吼回来,一手将李夕颜推到在门栏上“丫有病啊!都说没这个人了,我一直住在这,从来就没买卖过房子,你找错了懂不懂!”她一开门没说两句,这丫头就往门里冲,神经病么,不是!柳楠晴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张口就要发火,李夕颜一把拉住她,带着些许祈求的开口“我听到声音了,明明有人在叫颜颜,我就进去看看,就看看。”“看什么看,叫妍妍跟你有毛关系!”王妍拿着扫帚堵着门,打量一看就不像好人的柳楠晴,底气没有刚才面对小可怜状态的李夕颜时足,扯着嗓子壮声势“我叫王妍,我们家老太太叫我妍妍怎么了!我警告你们,我们家老太太身体不好,要是被你们吓出个好歹来,要你们赔命,赶紧滚!”休息日又到了饭点,大家都在家里,这闹腾的楼上楼下都出来围观,对面一个大爷拉开门警惕的看着柳楠晴她们“妍丫头,你朋友啊?这大白天闹什么呢?”“我这刚开门,她们……”王妍话没说完,眼看着人一多,李夕颜拉着柳楠晴就走,明摆着刚才就是看她好欺负,气愤的骂了一句“这他妈就是有病!”柳楠晴抿紧嘴巴控制着自己,李夕颜的状态不对劲,她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硬是忍住了这句骂,反手抓住李夕颜的手,带着她一路小跑下楼,到了楼下花坛边上,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做在台阶上,憋了一天一夜的火气终于爆发“你怎么了!”李夕颜失魂落魄的坐在花坛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条路也不行,那人只是同名,这房子原先对面住着的是渣父的小三,两家老死不相往来很久了,见面恨不得互吐口水,压根不可能打招呼,而且那个大爷也没见过。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现在不是死心的时候,想想看,再想想,一定还能……刺痛唤回了几乎要魔怔的李夕颜,细腻白皙的手拖着她脏兮兮的脚,一点点的想要擦去脚背上的灰尘,柳楠晴半跪在她面前,拿着鞋子想要给她穿上,斑斑点点的青紫,丝丝往外渗血的伤口,却让她有些无处下手。李夕颜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柳楠晴,不管是记忆里还是她们有限的几次见面,她都没有见到这样的柳楠晴,仰着头,捧着她的脚,无助的像个不知道要怎么办的孩子“夕颜,你流血了。”花坛里的月季没有芬芳反而更多的是泥土的土腥味,身上的汗渍和衣服的霉味混合在一起,有些刺鼻。花坛后面就是一户人家的窗户,熟悉的京片子点评着小区门口的地摊小贩哪家好吃。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身体,好像要散架了一样。而眼前的这个人,发丝凌乱,一路的奔跑汗水染了脂粉,带一道道的印子,看起来糟糕的要死。不用伤口的刺激,不用强打精神,不用一遍遍的告诫自己,占据这个身体三个礼拜之后,李夕颜第一次彻底的清醒了,人生从未有过这样的清醒,她不能只为自己活着,她不止是李夕颜。第十八章首都不像韩国,医院的单人病房,有钱就进得去,人口众多的地方,单人病房得有权才行。钱不缺权没有的姑娘单人病房是别想了,不过因为国际友人的身份,被医院照顾性的放在四人间。病房内算上病人、家属、医生、护士加起来一共九个人,年纪轻轻看起来像实习的医生,正在小心翼翼的给李夕颜清理身上的伤口重新包扎,其他的人或隐晦或光明正大的看西洋景。李夕颜送进来的衣着相貌要不是白天,都差点让人误会是不是碰到了那什么事情,现在又心如死灰的样子。受伤的那个坐在床上一声不吭,站在那好好的一个姑娘,哭的眼泪鼻涕都下来了,这要是站在病房外面,还以为受伤的和没受伤的弄反了呢。人倒霉时喝口水都能塞牙缝,李夕颜上演夺路狂奔的后果,就是两只脚几乎不能看,右脚的脚底板陷了三块玻璃碴,只有米粒大小,拔一个她就忍不住抖一下。最后一个拔出来的时候直接飙血,医生眼疾手快的把酒精棉按上去,消毒之后立刻喷止血药,那叫一个痛彻心扉。李夕颜攥着床单的手指发白,就这样也没有出声,护士几乎是看勇士的眼神看着她。玻璃渣和铝制托盘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纱布一圈接一圈的把李夕颜的右脚,裹的像个重伤患。柳楠晴好不容易收了哭声,听着医生跟她们说一大堆不能沾水,饮食要注意,检查报告要去拿的事情,再把医生送走。回来看到连手腕上都缠了两圈绷带,脸色惨白的李夕颜,眼泪直往下掉,止都止不住。各类影视作品里,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对外界毫无反应,不知饥饱,不觉伤痛。李夕颜以亲身经历证实,这些都是骗人的!她疼的快死过去了,碘酒擦在小拇指的伤口上时,彻底明白什么叫十指连心,咬紧牙关没有叫出来,整个人都疼木掉了。抖着手把柳楠晴拉到床边上坐下,虚弱的安抚“别哭了。”“你……你到底……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怎么什么都不说。”柳楠晴抽抽噎噎的接话,话音未落还吸了一下鼻子。李夕颜被她逗笑了“你先去洗个脸,这一路过来,丑的都不能看了。”眼线和睫毛因为眼泪乱糟糟的糊在脸上,这jiejie又是重金属妆,看起来十分狼狈。“你还笑!”柳楠晴觉得李夕颜简直是疯了,现在怎么能笑,现在是笑的时候吗!火气直冲脑袋,卡在喉咙里却发不出来,面前的人,一点血色都没有的脸,笑起来一点开心的样子都没有,反而像在用笑容掩饰更深沉的悲凉。柳楠晴深吸一口气,抓着李夕颜的手刚要把所有的疑问都问出口,掌心中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她立刻放开,急道“怎么了,怎么了?”“没事。”李夕颜手摇摇头,抬起手对她玩笑的晃了晃“伤口有点疼,需要愈合的时间。”说着在她脸上蹭了一下,捏着假睫毛笑话她“你要不要去找个镜子看看,你现在真的是糟糕到极点了。”从接到电话就一路往机场赶,脸上的妆从昨天到现在没卸的柳楠晴,惊恐脸看着假睫毛,迅速双手捂脸就要往外跑,没跑两步捂着脸转头警告李夕颜“我回来你要是不在床上,我就打断你的腿!”吼的很大声,词汇很暴力,底气却不足,降低音量补了一句“你别乱动,我真的很担心。”李夕颜笑眯眯的看着她,指着床边的柜子“带着包,我包里有帽子和口罩,你卸妆的东西没带,打算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