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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结同心结。在别人眼里这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物件,但朱颜却好似受了十八道天雷,因为这个玉佩是她表姐徐婉编的。她的表姐徐婉是标准的大家闺秀,有才华懂规矩,就连城里最尖酸刻薄的妇人也挑不出半点毛病,但朱颜却很讨厌她,因为城里人总喜欢把她俩放在一块儿比较,她越守规矩就越显得朱颜荒唐。徐婉喜欢组织一些闺中聚会,经常派人来请朱颜,朱颜厌烦这种虚伪的聚会十有八九不会参加,只有当两家大人也出席时她才会应付一下,这个玉佩就是在某一次聚会中徐婉编的,当时小姐们都问她准备送给谁,她脸一红收进了妆奁,说谁也不送。朱颜一动不动的跪坐在茵毯上,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简直让她承受不了,她一只手撑在几上,另一只手紧紧的按住胸口,脸上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怎么回事?!江城喜欢的明明是自己啊!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姿色平平的女人呢?论交情他们连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啊!一定是她主动送给他的,她的心神为这个借口稍稍缓和了一些,可理智告诉她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样乐观,若江城无意又怎会接受?还挂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朱颜,你怎么了?”曾修能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担心的问道。“哦”朱颜回过神来,缓了一下道“我有点累了。”“累了?”赵远不可思议的道“别开玩笑了,你可是个精力充沛的姑娘。”朱颜顾不上理他起身离席,慌乱中还被裙摆绊了一下,花厅的二楼有很多供人休息的雅室,她快步跨过木质楼梯,走进其中一间把门掩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靠在门上眼泪夺眶而出,他爱的人应该是自己啊!他陪她看了三年的上元节灯会,西厢里的腊梅花还是他两一起植下的,如今已一人多高,每年冬天都开出一片耀人眼目的明黄。她的思绪不由自主的回到了八岁那年。江城是她母亲族中子弟,在她八岁那年入了太学,他爹惜才便邀请他住进了自家的西厢。顽劣的她经常偷偷跑进西厢,去尽一个八岁熊孩子应尽的义务,把书中做好的标记打乱,在画卷上画龙点睛,把卷帙中漂亮的图画剪下来…..江城对待这些恶作剧只是微微一笑,安静的整理好书房,并不像那些仆人似的大惊小怪。“这么多书,都记得住吗?真厉害!”朱颜望着四壁书架上堆得满满的卷帙叹道,她走到几案旁,看见上面有本旧旧的,书上附着一张纸条写道“里面难懂的字都做了注解,有很多整人的办法哦!”江城的注解既贴切又生动,并没有因为她是小孩子就随意糊弄,朱颜把书拿回去读得哈哈大笑,一直读到奶妈再三催她上床。大概就是从那时候起他们成了朋友,之后的日子自不必说,朝夕相处让羁绊越来越深,最起码朱颜那一手漂亮的小篆就是江城一笔一划教出来的。江城才智过人在京城渐渐积累了声名,被时人评为京城“八俊”之一,三年后受大将军唐渊提拔,进入幕府成为一名高级幕僚。江城从来没对朱颜有过逾越礼制的表示,可她能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他的爱,更何况这并非全然出自一个少女的自恋,她是有证据的,这件事一直是她心底的秘密,是她最甜蜜的回忆。十一岁时,也就是江城要离开西厢的那年,有一天她去书房,发现几案上的字帖上写着欧阳修的一首诗。“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朱颜一怔如遭雷劈,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即将离开的不舍情绪全在这句诗里了,江城的心意在明白不过。从那天起朱颜就一直盼着江城的媒人,身边的男孩都成了伙伴。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让朱颜回过神来,她伸头透过墙上的窗棂往隔壁房间瞧,只见她的闺房丫鬟莺时跟一个男人调笑着进了屋,这丫头身材窈窕性格放荡,是个十足的尤物,面对那些来府上拜访的达官贵人时脸上必是一副引诱的神色,音调娇嗲无比,朱颜见她这副模样就想给她一巴掌。那男人霍的一下把她按到了门上,迫不及待的去啃她的脖子。“怎么像头狼似的,也不看看隔壁有没有人”莺时娇笑着。“哪会有人?客人们都在下面饮宴呢”男人边说边扯莺时的衣服。这该死的贱蹄子!我非得打断她的腿,朱颜怒不可遏,恨她污染了自己的耳目,刚想蹑手蹑脚的出去,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小姐们说话的声音。“有人来了”男人慌忙松开莺时,两人搬动桌椅装作整理房间,等小姐们进了屋便自然而然的告退了,虽然莺时的前襟还松松垮垮的耷拉着,但这群傲慢的小姐是不会发现的,她们才不关心别人的事何况还是两个下人。朱颜听声音就知道谁来了,大将军唐渊的meimei唐千叶,宋云旗的表妹林素洁,还有她的表姐徐婉,她今年十六,跟她们勾心斗角至少也十年了,她还从没像今天这么感谢过她们的存在。“刚才说的话没被那两个下人听见吧?这种贱蹄子对主人的隐私就像狗一样灵敏,等不到吃晚饭就会把消息弄得满城皆知”林素洁道。“不会的,你声音那么小,况且还隔着一道门呢”唐千叶道。“听去了也没什么,我又没说假话,今天她的行为真是放荡到底了,是个男人她都不放过,大家有目共睹。”林素洁道。她们好像在说某位小姐的坏话,是谁呢?朱颜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她本来就是个放荡的女人,跟每个公子都有交情,明明不喜欢人家却仍抓着不放,让他们误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唐千叶道。“公子们也就跟她调调情,没几个认真的,等到嫁娶时就会去找安分守己的女人”林素洁道,说这话时她的腰杆也不禁挺了挺,仿佛自己就是自己口中所说的安分守己的女人。“你们这么说真的太过分了,她自小就像男孩子一样,她只是把他们当哥们”徐婉道,音调很重,脸憋得红红的,朱颜有点讶然,这个从不说“不”的女孩今天居然公开反对朋友。“你被蒙骗了徐婉,京城的小姐们都讨厌她难道是偶然吗?她向来惹是生非,喜欢抢别人的男人,她抢了千叶的曾修能,抢了袁淑仪的赵远,她甚至还想勾引宋云旗,她难道不知道我跟云旗是指腹为婚吗?可怜的女人”林素洁道。“伤伤她的心也好,让她有点自知之明,徐婉,我劝你也多个心眼,江城在她家一住三年,这女人难道没打过他的注意?”唐千叶道。听了她们的话朱颜觉得自己快要猝死了,屈辱像蛆似的爬满全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