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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让人闻之忘俗。只是虽是初春,天气倒还是冷的紧。一大清早李霓裳就把尚未脱离瞌睡的我叫起来梳妆打扮,温热的绢布扑在我脸上时,我混沌的思维才清晰了稍许。朦胧中,我瞧见一个装扮得体的宫装美人在不远处挑衣裳,我眯眼一笑,口中说道:“嬛嬛一袅楚宫腰,暗道美人何处寻,凤凰栖在金兰阁!”李霓裳婉转动听的嗓音便在这殿内响起:“昨儿个娘娘不是让玉莲通传过了,今儿个需晨起去给王后娘娘请安,你再不快些打扮,可仔细了你的皮,你只管在这里胡乱吟诵。”我唔得睁开双眼,发现李霓裳终于选好了一套外裳。那是一件以蓝紫色为主色调的曲裾,袖口用月白色的线绣上玉兰花,她一面将衣裳拿给左手边的玉宁,一面吩咐右手边的玉竹道:“去把那套玉兰样式的珠翠取来,另外,把年前王后娘娘赏的珠钗也一并取来。”我站起身来,像一个木偶般让婢女们服侍着穿上了衣裙,这次的衣裳做的有些紧,倒是显得腰肢盈盈一握。我大气不敢喘,坐在铜镜前,让李霓裳亲自给我画眉。一切妥当之后,李霓裳欣喜道:“伊儿,你这样装扮,一定可以让临淄才子们眼前一亮。”我瞧着铜镜里的那个模糊的身影,只觉得头饰点缀的无比华丽,清丽的面容透出些许的妩媚。随后,我和李霓裳跟着华贵妃去了王后的椒房殿请安。姜王后是典型的温婉贤淑,面上永远挂着一抹柔和的笑,似乎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淡然。可是凭借女人的直觉,这样的女人一定不简单,以后还是敬而远之为妙。她自嫁给陛下,一直无法受孕,后来大殿下的生母芸妃病逝,陛下怜惜刘溯幼年丧母,便将他留在椒房殿,又姜王后亲自教导。请安之后,华贵妃与众多夫人在椒房殿的外殿闲话家常,我与李霓裳闲来无事,便告了假退出殿外,去了椒房殿的后殿,那一处有座小山,听说站在山上的亭子里可以瞧见大半个王宫。彼时,李霓裳亭亭玉立地站在凉亭的一角,早春的微风吹拂着她垂在腰间的长发,竟有一种凌波仙子的感觉。她似乎有心事,望着王宫的某处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葭伊,这些年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呢?”我心下一惊,感觉她话里有话的意思,于是模棱两可道:“这些年大多数时候我都是一个样子,许是习惯了吧。更何况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我都记不太清了,可能那池里的水寒冷刺骨,把一些记忆给冰封了也未可知啊。”李霓裳扯扯衣袖,侧过身将美目一转,温柔道:“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头,我常年在王宫里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华贵夫人虽然待我极好,我却终归忘不了自己的身份,很多时候也是要有所避讳,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做任何事之前都要考虑很多。所以对于你,也自然就疏忽了许多……”瞧着她一脸的怀柔政策,我便试着顺着她的意思说道:“霓裳姐,很多事情虽然我不记得了,但你我始终是姊妹,毕竟这世上只有你我二人可以相依为命了。”李霓裳转过脸去,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情愫被很快掩埋了,然后她说:“是啊,我们只能相依为命了……”我瞧着远处气势磅礴的宫殿角楼,发愣之际,耳畔便响起醇厚的钟鸣声,一下,两下……此时,李霓裳突然站起来,神色有些紧张道:“葭伊,我们快下去,椒房殿里出事了。”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一个收藏真的很没动力更新啊!不过我对自己说了,故事就当是讲给自己听的,加油!☆、走水椒房殿西侧的角楼走水,原本瑰丽的宫殿一时间浓烟密布,这座角楼本是大殿下尚未出宫建府时的住所,后来刘溯大婚从王宫里搬了出去,这座角楼便空了。平时姜王后也会派人打理,如今无故走水,也不知角楼里是否困了人。更加让人奇怪的是,角楼外蓄水坛中的水没有了,侍卫们只能从其他殿外的水坛运水扑救,这便丧失了最佳的抢救时间。我与李霓裳赶到的时候大火还在烧,由于半月内都没降过雨,角楼又是木质结构,此时被大火席卷而去就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了,浓烟依旧许多,火势倒是减少了一些。幸好这座角楼坐落的位置偏僻,否则这火势如果再大些,恐怕椒房殿整个都保不了。“请两位小姐移步去安全的地方,现在火势虽已控制,但难免角楼的架子会脱落。”一个侍卫装扮的男子走过来,我抬头一瞧,便觉得有些奇怪,他的一双眸子似乎与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不协调。李霓裳点点头,却没有立刻要走的意思,反问追问那侍卫道:“可查到了此处走水的原因?”那侍卫答道:“走水原因尚不明朗,仍需要时间调查。”他眸光一转,便与我探究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刹那间,那眸子里隐藏着的流光溢彩便毫无保留的展露出来,那是一种野兽般霸道的眸子,仿佛有魔力般迫的我无端的紧张起来。他嘴角一动,那似个笑,继而恭敬道:“两位小姐还请移步,此地不宜久留。”李霓裳点点头,又望了一眼火灾现场,转身扯了我往椒房殿走去。下意识的,我转过头去,恰巧瞧见那侍卫的模样,他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你逃不掉的。我的双手一紧,紧忙转过身来。李霓裳似乎察觉到我的异常,便问道:“怎么了,葭伊?”我调整了一下心神,摇摇头道:“没怎么,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会走水。”李霓裳“嗯”了一声,便没了声音,我侧头一瞧,见她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走了一会儿,我发现那侍卫的眼神一直徘徊在脑海里,于是装作不在意地问李霓裳道:“方才那个侍卫的装扮,似乎不像是寻常人,他能在王宫里带刀行走,定然不是一般人。”李霓裳转过头来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随即似乎想起什么,又了然一笑道:“他叫完颜烈,先前是哥哥的副将,土城战役的时候护送二殿下有功,便被陛下留在中原,在王宫内任职。”“完颜烈?”我皱起眉头道:“他是匈奴人?”李霓裳摇摇头道:“确切的说,他有一半的血统是匈奴的,他父亲在土城一带经商做边境贸易,后来娶了一位中原女子,便一直留在土城没有再回匈奴,完颜烈当年也是被父亲亲自选中进的虎啸营,因为骁勇善战而破格升为副将。”我点点头道:“那他,可认识你我?”李霓裳笑道:“怎地能不认识?当年你我的骑术便是他教的。”她看了我一眼,又道:“其实你不记得也很正常,毕竟那时候你还小,后来又经过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