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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何风晚和其他评委都早早去到演播大厅,看导演双手合十,一遍遍拜托各位千万不要出岔子。其实听卓蓝说,昨天的比赛收视率并不高。想想也知道,真人秀当道的天下,还有谁会对地方电视台的模特比赛感兴趣?连社交网络上都未掀起多大水花,转发次数最多的还是猜测何风晚的金.主。但既来之,则安之。何风晚决心继续贯彻昨天的超低存在感主张,只求不出错。今天的环节有泳装、旗袍、晚礼服和才艺展示。进行到晚礼服展示时,第五名与第六名选手走上伸展台比拼。前一位身着端庄大方的月白色晚礼服,方领,带有独特花纹的珠光面料随她台步的走动,闪着令人目眩的光。后一位则是一袭酒红色裹胸礼服裙,裙摆做出鱼尾设计,优雅拽地。可惜在定点转身处,后一位模特踩中了鱼尾裙摆,踉跄了一下。本来只是很小的失误,谁知她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后面的步子全都走乱,甚至还未离场就音乐结束。观众席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何风晚暗叹,这位选手怕是要被淘汰了。然而当台上大屏幕展示评分,十位评委里只有她和卓蓝打分最低。去掉最低分和最高分后再看,在一色的八点几分中,她的六点二分简直刺眼。观众席窸窸窣窣的动静较之前大了些。不知为什么,何风晚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右眼依旧跳个不停。那两个模特亭亭立于伸展台前,照例要做一番参赛感言。为了迎合节目效果,这比赛已全面娱乐化了,昨天连续三人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演技堪称卓越。果然,那个身穿鱼尾裹胸礼服裙的模特缩着肩膀,眼中闪烁楚楚可怜的泪光。她哑着喉咙哀求:“何风晚老师,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何风晚有些莫名其妙,想着她并没有针对谁,何必这样说。“毕竟您前段时间才刚出过错,肯定知道失误在所难免。求您给我一个补过的机会。”何风晚手脚骤然发凉。一个参赛选手敢这样和评委说话,谁给的底气?好在两位比赛主持人及时走来救场,女主持人轻拍鱼尾模特的背,低声安慰她,回头问何风晚还有没有加时赛的机会。有吗?我怎么会知道?这出其不意让何风晚心跳大乱,脸上倒还镇定,佯装思考的模样。一边的耳机里很快传来导播的声音:“有的,何小姐请回答有。”于是何风晚神情愉悦地说:“刚才导播告诉我,你有这样的机会。我只是遵循比赛规则,没有针对你,请你不要误会,祝能有更出色的发挥。”她赶紧把自己摘干净,以免落人口舌。就在何风晚以为自己安全了,啜泣不止的选手吭哧吭哧地说:“模特是我的人生梦想,入行两年,我每一天都力求无愧于心。两年前,母亲重病离世让我一度深陷绝望。因为我家境并不富裕,是亲人和朋友的支持让我坚持下来,我很感谢他们。”何风晚大脑升腾起无穷无尽的问号,四周灯光暗下,伤感的音乐低低徘徊。大屏幕上选手的家人照片逐一滑过。女主持人深情地将刚才那个粗略的故事梗概补全,何风晚听到身后有轻微吸鼻子的声音。她错觉参加了一场滑稽戏。那些斑斑驳驳投向她的光影,忽近忽远怎么也听不真切的低诉,叫她有一瞬的恍惚。随后女主持人说:“无独有偶,我们现场也有一位评委曾经陷入深渊,靠着自己顽强的斗志一点点重新站起来,接连拿下两次四大时装周的‘亚洲秀霸’。那么我相信,她严苛的分数对你也是一种鼓励。”同时,刚才选手的照片主角全都换成了何风晚。准确说是换成几年前美国各大娱乐报道的新闻标题,还被妥帖地翻译成中文,配上照片:——“新人模特靠吸大.麻解压?保持身材?又或者……”——“C模特经纪公司破产的秘密之模特们的聚众狂欢”——“想成为下一个kateMoss?对不起,我们不欢迎这样的模仿者”何风晚如遭雷殛。那些照片是她一辈子的梦魇,曾一度闹得沸沸扬扬的丑.闻后来被迟鸿全力压了下去。可是压下去,不代表没有发生过。她不自觉地哆嗦,从背脊翻滚出深深的凉意。什么滑稽戏,这分明是一张精心编织的陷阱。作者有话要说: 晚晚有她的成长线,黑历史让别人开金手指压下去了,但还是会有反噬的危险,需要她自己解决。顺便,她没有沾过大.麻,会有合理交代。感谢榛子呆stairwell的霸王票~第41章41.从威达大厦顶层的落地玻璃看去,外面的夜景极尽沸腾。犹如金箱银箧打翻一地,璀璨灯火以暗色做底铺陈开,沿江倾泻出跋扈的气派。无数细碎集合成壮观,这流光溢彩的不夜天直叫头顶星空失色。江鹤繁笔直地站在办公室窗边,仰头看向漆黑天幕。一盏台灯撑起整室光亮,映得他玻璃上的身影瘦削。他在听身后的楼焕汇报孙氏日渐激烈的内部争斗,当家的三人里,兄妹俩要联合起来把弟弟扫地出门。本来别人家的纷争和江鹤繁没关系,但那个要被赶走的弟弟是孙道然的靠山,叫孙邵豪,这让他有了些别的想法。“我可以把我手上的孙氏股份卖给孙绍豪,或者给他注资帮他脱身。你说他会回报我吗?”楼焕略一思索,说:“先生是说和他交换孙道然?”“这不过就是个兄妹俩暗中勾结,害怕东窗事发,着急灭口的故事。我们保住孙邵豪,别让他们换掉监事会成员,等孙家看清形势的人出手相助,他必然会再度崛起。”江鹤繁语速不紧不慢,扬起英气的眉毛,“其实别人也在等,看谁第一个向孙邵豪伸手。”楼焕经他点拨,恍然大悟:“孙邵豪如今孤立无援,对先生的援手想必十分感激,肯定会回报的。”“援手?不,那是交易。”“交易?”“我要的不是驱赶孙道然,不是要他坐几年牢,我要他自取灭亡。”江鹤繁反身看他,眼眸中有深藏的阴寒,“成不了气候的人,往往为做最后一搏,恶向胆边生。我们不用亲自动手,让孙邵豪把他逼上绝境就好了。”“孙邵豪会答应吗?”“难不成还顾念亲情?孙道然一个从小在外面长大的,和他们哪有亲情可言。”江鹤繁冷笑,“况且,肯定是自己的命更金贵,他孙邵豪是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