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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有这样的念头,实在逊色于其他专业的看客。但那是何风晚。等江鹤繁燥意消散,回过神,何风晚也走下了伸展台。他不禁嗒然若失,任台上模特云彩般飘去飘来,手里的相机沉如千斤,再也提不起。好在走过几个人后,何风晚又回来了。她头戴黑色花束,刺绣长裙上,大块优雅的印花猖狂绽放。眉色凛然,眼神空灵,何风晚的台步较上一次轻盈了许多。江鹤繁双手托起相机。谁知令人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了,何风晚长裙的肩带从两肩滑落。四周惊呼骤起。设计师为了增添飘逸感,方便模特走动时裙面呈现随风流动的视觉效果,这身裙子是宽松款式,全靠腰带与肩带束起。那么纤瘦的身板,肩带要是滑落了,她的上身将暴露在众人眼底。千钧一发之际,何风晚两手掐腰,恰好撑住下滑的肩带。她表情纹丝不动,仿佛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在定点气定神闲地侧转,压根没有受到影响。转过去后,大家才发现,原来裙子的肩带与腰带是一体的,腰带若松了,肩带便跟着松。而系在何风晚身后的腰带已经断开,肩带堪堪撑住,不定什么时候裙子就垮了。止水般的观众席掀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江鹤繁并不知道这算得上一次秀场事故,他被她的气势唬住了,以为那也是走秀的一部分。等他想起拍照,何风晚只留下一抹浅浅的背影。他索性收起相机,闲然靠上椅背。二十分钟的大秀结束,江鹤繁的相机空空如也。*“鹤繁,好久不见。”随散场观众起身离席的江鹤繁被人从后叫住,转过头,留着莫西干发型的年轻男人冲他笑着打招呼。他就是收购S品牌的二代,江鹤繁曾在饭局上见过几次,并不熟悉,听说他喜欢别人称呼“贺公子”,便也笑着回一声:“贺公子,好久不见。”“你手下找我公关部的人要邀请函,我一听就知道是你小子。”他眉梢邪邪一挑,“怎么,动凡心了?是刚才的哪位佳丽呀?”江鹤繁抿唇,但笑不语。见他回避,贺公子便打量起来,瞄到他手里的相机,揶揄:“呦,这还有备而来,收获颇丰吧?”江鹤繁掂了掂,问起不相干的:“不是说这样的时装秀,邀请函早就没了吗?”“嗨,发出去了又不代表一定都来,想找个空还不容易?”他说着,手肘搭上江鹤繁的肩,朝他挤眼,“这些事情呢,我本来不过问,但前一阵偶然得知,江氏要往我小小的秀场加塞,这让我很惶恐啊!”他语气夸张,手往江鹤繁胸前拍了拍,递去个“都是男人,我懂”的眼色。数次饭局上偶遇,贺公子早对美人欺身还能面不改色的江鹤繁好奇不已,一听说他找人拿邀请函,便被心里的馋虫勾着,要来秀场会一会。江鹤繁神色自若,转而又问起别的:“贺公子不是一心在国外游学吗?怎么突然想起经营服装品牌?”贺公子一双大眼困惑地鼓起,说:“我老子瞧不起我,那我就做点正事儿给他看看,收购只是第一步。好赖雇了整个团队,不是放那儿好看的,他们调研过,这个品牌很有潜力。反正别的我也不会,浪荡这些年,品味还是有一点。”解释完,他的困惑半分不减。一下问他邀请函,一下问他做生意,这样一劲的打岔,是在声东击西吗?江鹤繁点头:“贺公子是个爽快人。”见他绷紧的脸色似有松懈,贺公子顿时明白,江鹤繁打的这套太极是为试探,试探自己追着问八卦,是出于单纯的好奇,还是想趁机抓住什么把柄。如果是后者,便不会这样爽快回答,想必处处躲着他的话锋,跟他练习推手。而对于江鹤繁,早在楼焕把何风晚安排进这场秀的时候,已顺势将贺公子的情况里外摸了一通。他此时不过拎出两个问题稍加确认,毕竟有没有演戏,还是轻易就能识出。继而眉心一跳。何风晚什么时候成了他的把柄?江鹤繁这样提防,贺公子心里不禁叹他一声老狐狸,脸上也跟着发皱:“我跟孙道然是好兄弟,你跟孙道然是好兄弟,那么四舍五入我们都是好兄弟!兄弟之间,有什么尽管开口。”兄弟?江鹤繁抬头罩他一眼,闪过一抹淡淡的忧愁。这样随意把心里话写在脸上,真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单纯孩子,可别被孙道然那匹豺狼玩废了。随后,江鹤繁抬起相机,说:“我其实一张都没拍到。”贺公子:“……”江鹤繁正色说:“想请你帮忙联系摄影师。”“好说,好说好说。”贺公子连连点头,称呼也端正起来,“江总要所有的照片吗?那可有点儿多。”“我去选。”“您亲自去?”江鹤繁犹豫,扫了眼手里的相机,叹气:“是啊。”“行行行,你让我安排,保证不出岔子。”像是受到他的感染,贺公子放低了声音,“我会非常谨慎。”谢过他,江鹤繁转身离开。没走两步,又听贺公子的声音:“江总,周末我有个派对……正式一点的那种,晚宴吧。你来不来?”江鹤繁停住,问他:“什么样的晚宴?”“我时尚圈有些人脉,把大家叫来一块儿玩呗。你也知道,交流才有交情,这人和人没事儿就得经常碰碰面。”时尚圈。跟江鹤繁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他思忖片刻,应允:“好,你跟楼焕定时间。”*晚上那场秀结束后,有人提议去泡吧,得来后台一众热烈响应。何风晚满脸倦色地摇头,说不去了。今天状况频出,她非常不开心。先是上午肩带莫名地滑落,晚上鞋跟又诡异地松脱,仿佛老天与她作对,存心不要她好过。她认栽,大不了早点回家睡觉喽!顶着一脸浓妆,何风晚疾步走出海市饭店,在萧瑟的夜风中拦了辆的士。成珠珠生病了,没到秀场后台候着她,告假在家养病,说自己睡一觉就好了。等醒了下厨烹饪大餐,让何风晚尝尝她的手艺,两个人美美地吃一顿。然而当何风晚推门,让满屋的酸黄瓜味扑了一脸。她把脚上的平底鞋一蹬一甩,光脚踩进来,没什么好声气地嚷开:“珠珠,你的大餐呢?”*“晚晚……”米色毛毯将成珠珠裹实,只露出一张惨白小脸,她吸溜着鼻涕摇摇晃晃地走出厨房,可怜巴巴地哼着:“……好难受哦。”何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