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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东西我不贪,但是属于我的东西,到死我都一步不让!”激动的她。……“我也只是刚好在片场听到她讲电话约您先生,所以顺便给您提个醒。”在厨房一边搅动着白粥,一脸神情淡漠地接着电话的她。……那是她吗?无论是激动还是冷漠的眼神下,分明藏着不快乐。予问向前一步。“mama,今天早上吃什么?”有个好熟悉的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厨房里的那道幻影转过身来,原本漠然的表情,化为柔和以及淡淡的幸福。头,有点痛。她转过身来,贺毅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两个人,眼对着眼。……“贺太太,现在好象是16号凌晨了吧?”“我记得,协议里好象提过,如遇人为因素,‘工期’顺延!”那道幻影,挑高了眉,隐藏住内心的荒芜,纤长十指贴上他的颊侧。紧接着两道(赤)裸的身体,一个倔然,一个泄愤,粗鲁纵情、疯狂纠缠。……予问按住自己的头,她告诉自已,这是幻影。就好象她刚住进赵士诚的家时,很多很多的幻影在眼前飘忽个不停。现在也是!她拒绝相信,这一幕,曾经都真实发生过。但是,这脑海深处浮出来的一幕幕,让她觉得烦躁。“我们到里面吧!”他想牵她的手,但是,被她冷冷格开。她不喜欢别人动手动脚。贺毅也没生气,确定她有跟着,他走在前头,打开卧室,“这是以前你和……”怕因为急进会太刺激到她,瑞瑞两字,贺毅硬生生打住,“你以前的卧室。”予问站在门口。熟,真的熟。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摆设,熟到仿佛她闭着眼晴都能知道它们的位置。她迈进来,打开衣橱,这个动作,她做得如此理所当然,自在到仿佛做过千百回。衣橱里,都是她的衣服,浅色的无领套装、白色的紧身衬衣、黑色的短裙。抚着一条熨烫得很工整的深灰色裤子,一句话,在她的唇畔脱口而出:“好丑,我不喜欢穿西装裤——”贺毅愣了一下,仔细想了十几秒,“每次开会,你都会穿西装裤。”比男人还要干练,还要威风凛凛。她没说什么,只是,拉开衣橱下的抽屉,里面有几条贺毅从来没见过的连衣裙。她也愣了一下,自己也意料不到,只是凭着直觉而已,居然这里面真的压积着几件连衣裙,这些衣服的款式简洁、轻巧而又清新,根本不象她的风格。“看其他人穿这种衣服,总是好羡慕,但是,自己买了也不敢穿。”她的一双眸,依然缺乏情绪的波动,只是很平淡的阐述事实。她不记得以前的自己是怎样的女人,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这副T恤加牛仔裤的简单打扮,以前的自己,一定不敢出门。贺毅怔然。如果有人告诉他,贺太太会偷藏淑女型的连衣裙,一直想穿却不敢穿,他会笑得抽筋,大骂对方脑残,想象过度,但是,现在,是贺太太亲口告诉他。“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也没什么了不起吗!”宋予问关上衣橱,神色依然镇定,“好吧,我愿意接受,我曾经是住在这里,我们曾经同居过!”“不是同居,我们是夫妻!”贺毅再次声明,“我们结婚已经快满六年!”结婚已经快满六年?予问把自己的左手大拇指伸出来,在他面前,外弯90度。“你——学学看!”她命令。贺毅看傻眼了,他也伸出自己左手大拇指,但是,怎么弯也弯不起来。“瑞瑞的手指就跟你一样笨,怎么学也学不起来!”有时候还越学越生气。又一句话,脱口而出。她愣了一下。谁是瑞瑞?“你怎么办到的?”贺毅觉得很惊奇。遗传!这两个月,在赵士诚家中,她白天闲着无聊,发现自己的大拇指异于常人的柔软,于是,在和mama打电话时,才知道她遗传了父亲。宋家很多人都是这样。“所以,你如何让我相信,我们结过婚?”她嗤之以鼻。她不轻易让人知道这个秘密,因为,她认为这也是一种生理畸型。但是,如果是夫妻的话,不是应该没有秘密?六年的时间,他都没有仔细研究过她的身体构造?六年的时间,他都没有去融入她的家族,了解这种遗传?如果是这样,那么婚姻六年,他做什么去了?所以,想诓她,简直做梦!贺毅被梗得几乎无语,他该怎么证实他们是夫妻?恐怕,他就算现在找再多的人证,她也当他是诈骗集团吧?!对了,结婚证!他跳起来,急忙去找。但是,翻箱倒柜,找了一圈以后,无奈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红本被自己丢在哪里了。xiele气,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是个不合格的丈夫。“我会改。”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个保证。她依然是一副不太信的神情。“贺太太,从今天开始,你依靠我吧。”贺毅没有被她的冷淡冻着,用一种很认真的态度:“有一次我们吵架,我问你偶尔靠一下男人是不是会死,你能不能让我们男人有一点点的存在感?你说,你去靠谁?我吗?当时我被你讽刺得完全无语,也很沮丧——”她挑了一下眉。有意思,原来他们曾经关系这么差劲。不顾她的抗拒,他握住她的手:“贺太太,你以后‘靠’我吧!也许,我还是不成熟,也许我还是有很多缺点,会常常幼稚,但是,我会努力成长成你要的样子,直到你安心‘靠’向我。”瑞瑞没有,他们的世界都塌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他是男人,他不能沉浸在伤痛中无法自拔,他能做的,只有振作起来,为她支起另一片天地。她冷冷地看着他。莫名的,她的内心极其抗拒一样东西,那就是感动。她不感动,即使这个男人做再多的事情,说再多动听的话,她心里就是没有一丝丝感动的感觉。失忆到现在,即使她排斥人群,但是,她从来没排斥一个人象现在如此明显。她不为所动,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手。……她怕,她很怕。那些本已在她的世界里快要消失的声音,好象一下子都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有孩子的笑闹声,有母亲的哄慰声,有孩子自豪喳喳声,有母亲淡淡的笑声……那些声音好熟,熟到好象这个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都有一个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