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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包间里后,就说了句,走了出去。前方火车的分节处有热水,姜离给兰州打了一杯回来。“喝点水,暖暖,说不定会好上很多。”兰州看见回来的姜离却像是舒了一口气,浅笑道谢,修长的手指裹住了杯身,就像艺术品一样。火车到上市要花上十个小时的时间,早上出发,晚间大概就能到站。中午的时候几人去了前方的餐厅用餐,餐厅里人很少,只有寥寥几个穿着讲究的人埋着头一边用餐一边在看着最近的报纸,眉头紧锁,可见目前的形势并不乐观。姜离几人低调地走进去时还是引来了几个人的注目,姜离看了眼周围,对身边的人说了声,准备把食物打包带到包间后再用,火车上的人员太过复杂,她可不想在这关键时刻被有心人注意到。依旧是姜离和兰州一个房间,饭间过后,车上也无聊。兰州的喉咙倒是好了很多,没再怎么咳嗽,姜离也放下了心来。想着反正也没事干,就与兰州交谈起来,尽管一人是留洋回来的海归,一个是专注戏剧的名伶,但两人之间的谈话并没有所隔阂。就姜离来说,有一段时间她的课程就是中国戏剧的发展状况,由浅入深,她在这门课上得到了不低的分数,可作为一个才刚留学回国的小姐来说,懂得这么多的传统京剧知识并不合理,姜离就提及了外国的舞台剧,姜离以前看过不少舞台剧,对其也有不小的研究,再说这原身在国外也陪同好友参加过一些舞台剧,姜离并不担心以后会露出破绽。偶尔她也会将一些国外的传闻,用一种浅显而略带幽默的语气,她可不想因为讲起国外的生活时被兰州认为这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炫耀。任何谈话最终都是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有时候一个人说话的语气和用词将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倒是兰州的的博学出乎了姜离的意料,眼前的这个男人并没有因为时期地域的差异变得泯然众人,基本上姜离说起一个话题时,兰州都能接上说几句,她不由想到男人那间大书房里的几个超高大书架,只能说,有些人的成功并不是偶然,而是理所当然。“我听说梅大家明年春天会到香港拜访一位好友,到时候你可以和他聊聊。”这是姜离看到兰州谈及戏剧时那脸上的笑意才忽然想起的,那位梅大家的老友与顾凛也有莫逆之交,小时候顾音徽经常被顾凛带着去串门,按理说起来,顾音徽小时候与那位有名的京剧表演家见过几次面,是个眉眼如画,气质如兰的公子般的人物。兰州一愣,脸上的笑容却是淡了下来,用一种感叹的语气,“音徽,你总是这般做,会让我我欠你良多,你没必要如此对我,毕竟我未曾与你做过任何事。”嗯,男人的神色很认真,姜离不由想到,难道自己真的让兰州感觉到愧疚。姜离脸上的笑意未消,眼尾上挑着,回问道,“那你有什么想要为我做的事吗?现在补也可以,这样不就全了。”“还有,尊敬的兰州先生,你难道不知道,爱情并不是对等的,总有一方付出的多些,而我甘愿做那一方。”兰州苦笑,“音徽,你让我自惭形秽。”姜离反问,精致的眉眼里仿佛什么都没放在心上,却又放在心上,“是因为你不够爱我吗?”“那么如此,你并不需要因此内心收到煎熬,那只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而已。”不管怎样,兰州这个反派倒是言行合一,他不会与你玩感情游戏,他可以直接得表示我没有如此深爱你。也许是姜离的话有所作用,或者是兰州真的因为这么一个大小姐的真心而感动。兰州说了一句话,像是一种承诺,又像是一种自我预言。“音徽,总有那么一天,我会难以离开你。”接下来的时间,像是打破了某种隔阂,两人间的谈话越发的放开了,或者说是对于兰州来说,放的更开了。然而,又火车又行进了一段旅途,却是在一个中途站停了下来。有列车员一个个敲门告知,说是大雪封路,前面已经难以通行,所有的旅客必须在此站下车,另寻它法。这种突然的变动实在是出乎姜离的意料,她听到前方的走廊上站了不少人,都是在低声埋怨。列车员说完便要去下一个车厢。姜离站了起来,连忙询问道,“请问一下,这里还有其他到达上市的列车吗?”“有什么咧,路都不通,走不过,走不过。”没有办法,最终几人只能跟着人流在这个小城下了车。车站是半露天的,天空飘着雪,刮着大风,一下车,就是一股寒气袭来,刺的骨头都疼。雪白的地面瞬间变得污浊起来,背着行李的人们无奈之下只能逆风穿行,去附近找家客栈,歇身再做打算。姜离不由打了好几个哆嗦,兰州却是又咳嗽起来。这天气,明显不能赶路,光是风就把人吹的老疼,更别说兰州现在这咳嗽的厉害,真要再吹了风,感染伤寒,那可真是叫爹爹叫奶奶都没人救。四人最后只能就近找了一家旅店。看样子是家民居,房子收的很干净,要了三间房,都是紧挨着,这样也好照应。房子的主人是个妇道人家,家里有个小儿子,男人死的早,娘俩就靠这房子过活,生活颇为拮据,不过现在这到处随时都可能打仗,过得安稳的也没几个人。第20章霸王别姬(十)令姜离担忧的是,不知道是不是下车吹了冷风的原因受了凉,兰州咳嗽的越发厉害,白玉似的脸颊都起了红晕,小六只能眼巴巴的在旁边担忧地看着。天气也没有放晴的意思,一直是寒风呼呼,天上飘着小雪,路上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层雪,走在路上可以埋到脚踝处。大雪不停,前方铁轨上的雪不化,只能被困在这里,姜离不得已只能派保镖小李去问问附近的港口,有没有去上市或港市的船。几个人闲来无事坐在大堂里。房子的女主人姓葛,姜离他们按着乡里的习俗唤人葛大娘。“葛大娘,你们这边还有其他去岭站的法子吗?”女人把给姜离他们的茶水搁在桌上后才说,搓了搓手,看了眼门外白茫茫的一片,感叹道,“走不通喽,天气冷了,估计港口哪里都结了冰,走不了,姑娘没什么事儿的话,还是在这边呆一段时间,等到前边儿的雪融化了,自然就可以走了。”姜离听到此,只好作罢,不好再问,轻声道了谢后,随手倒了杯热茶,用手试了试杯沿的温度,觉得不是太过guntang,才递给裹着裘衣坐在凳子上的兰州。兰州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