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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护你周全。”叶闻歌本能再战,初瑶亡魂却并不允许,恐惧和后悔裹挟而来,似要抽干身上所有力气。真仙初瑶并不善战,她生前在这片战场上的一切体验,叶闻歌都不能擅改。叶闻歌不再挥刀,只安静地注视着周围一切。风胤的剑势也大不如前,想来也是迁就亡魂所致。刀光剑影中,叶闻歌本并不怕,却因初瑶情绪而微微发抖。风胤将她带来靠到自己怀中:“殿下再忍些时候,亡魂情绪很快会过去,此次战斗也快结束。”随着他话音落下,一片肃杀声中传来哄闹之声,那是军心溃散之状。山林深处,修道者的宫殿冒出青烟,财富宫室付之一炬,本杀红了眼的修道者立即就要回去抢夺财宝。始长老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不许退!杀了大隋皇帝,你们要什么没有!”无人响应,暴富之后带来的短视令这只‘军队’毫无锐气。隋国士兵趁机搬出火铳,火星流箭射向山林。叶闻歌更加难受,风胤询问道:“殿下?”就见叶闻歌眼中闪过挣扎犹豫:“陛下,得饶人处且饶人,陛下夺回失地便是,何必赶尽杀绝。”叶闻歌心中尴尬羞恼,却不得不如此说。照他所想,修道者狼子野心,实力强大,此时若放虎归山,来日谁杀谁便不一定。何况凡人士兵死伤无数,好容易胜局初定,难道便要因无谓的怜悯放弃一切?他愧于自己说出此话,此刻便不敢去看风胤的表情,干脆冷淡垂眸,摆明了逃避之色。风胤嘴角微勾,又立马放平,生出逗弄心思:“殿下一向宅心仁厚,我是知道的。”他话语落下,靖辰情绪升起,风胤面色古怪:“初瑶,他们是乱臣贼子,我不得不杀。但若他们是你同族,我可网开一面。”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叶闻歌深深无奈,立即要岔开话题:“风胤,你……”他才说话,胯下战马便嘶鸣一声,四蹄扬起,发疯般朝外奔去。风胤便要勒马,叶闻歌制止:“不用,这也是亡魂生前一环。”叶闻歌风胤,同此地格格不入,却不得不跟随亡魂看他们生前的故事。战马到了悬崖边。叶闻歌听见自己惊慌道:“陛下,你快下马。”风胤握住缰绳不放:“初瑶,我若放了,你该怎么办。”叶闻歌泪意沁出眼眶:“我是修道之人,我不会死的,你放开我。”风胤心念一动,看着叶闻歌纤瘦的背影,他看不到正面,却也知道这只狐狸此刻定然在费力挤眼泪。叶闻歌爱哭,却从不因困于情爱而哭。风胤头一次情绪同靖辰亡魂一样,他低声道:“你是修道之人,在我眼中却只是我心爱之人。”马蹄踏空,二人摔下悬崖。叶闻歌却心中放松,他从不动情,让他体验初瑶那般爱恋滋味,着实不亚于酷刑,尤其对象还是风胤。他落下悬崖,就开始找合适的枝桠缓解下落之势,可惜肩膀却被一手揽过去。风胤目光沉沉地看着叶闻歌已经毫无泪意的脸:“殿下的眼泪,当真是收放自如。”叶闻歌连哭泣都要躲着人,此刻被揭穿更是羞恼,偏偏风胤所说又是实话,令他想诡辩都无从下手。他羞愧地闭上眼,不想再听风胤说话。风胤却将她抱得更紧:“殿下,适才靖辰亡魂所想,也是我内心想法。”他呼出的热气打在叶闻歌耳边:“殿下虽然实力强大地位尊崇,在我心中,也只是我心爱之人。”所以,无论叶闻歌在意与否,风胤皆不会放任她受伤。他单手伸出逮住一根枝条,掌心立时血rou模糊,鲜血顿时染在青绿的枝桠上,一条不够,又再换一条。血味传到叶闻歌鼻子里,这只妖狐睫毛颤了颤。悬崖高且深,即便风胤缓解了一些下落之力,却还是伤及肺腑。他背部先落在地上,尖锐的石头扎进血rou里,后背上瞬间满是鲜血。而叶闻歌被他抱在怀中,毫发无伤。浓烈的血味传进鼻腔之中,叶闻歌睁开眼睛,就见风胤闭着眼,脸上血色全失。他想要挣开怀抱,风胤死白的手却环得极紧,一如坠在空中之时。叶闻歌沉默,忽然想到玄妙识海中,风胤是如何答应他的请求的。他心中一怕,顿时不敢深想,抬手在风胤手腕上轻轻一敲,再顺畅地拉开风胤的手。待二人肌肤不再相触,叶闻歌方觉压在心里的大石稍稍松开。他扶起风胤,掌心便触了一手的血,鲜血温热guntang,若要将指尖灼烧。叶闻歌眸光迅速一冷,立时抽回手,起身欲要离开。他不过刚走一步,就顿在原地,脸上表情晦暗莫测。天色渐黑,山洞火光明明灭灭,火焰升起驱散寒意。风胤身下干草被鲜血浸湿,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就见叶闻歌安静地坐在一旁烤火。温暖的光晕照在叶闻歌脸上,给这只妖狐镀上了淡金光芒。叶闻歌察觉到风胤醒来,拨火的动作一顿,冷然道:“醒了,我替你上药。”他未看风胤一眼,从一旁拿起几根差不多粗细的木棍,走到风胤跟前,直接道:“脱。”风胤有些疑惑,叶闻歌虽为人冷淡,却惯以斯文形象示人,如此反常之象,倒是极少出现。他耳根微红,怕叶闻歌看见自己背上血rou模糊之象,天狐喜好美色,他现在终归太丑了些。风胤低声道:“我自己来就好。”叶闻歌眼中如有寒潭,十分平静地递过木棍:“好,我看你如何自己来。”风胤尴尬地拿着木棍,此事他的确无法自己来。他本以为叶闻歌会趁此讥讽他几句,哪知叶闻歌不过垂了眸,伸手拿回木棍:“现在可能脱了?”风胤需要坐起来,却无法使力,叶闻歌伸手轻轻推他背,风胤才坐起来。他手一动便牵扯到背上伤口,叶闻歌眼神一闪,冷冰冰道:“你可以慢些,我从不替人宽衣,只能你自己动手。”风胤好不容易将衣袍半褪下来,他脖颈如火烧:“殿下……现下……许是有些难看。”叶闻歌眼神冷静无波,对此不置一词。他将捣好的药草敷到伤口处,风胤背上火辣辣地疼,肌rou立时一紧。叶闻歌皱眉不言,下手更轻些。他将木棍绑到风胤胸前背上,毫不犹豫地收力,木棍顿时绑紧。叶闻歌做完这一切,询问道:“可会太紧?”风胤被她悉心照料,耳根熟透:“不紧,殿下如何精通此道?”